第230章 要強的龍靜瑤

  第一次親自參與這種生死搏鬥,這讓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的龍靜瑤感覺到莫名的心慌,心臟止不住的砰砰狂跳,好似要從喉嚨裡面跳出來。

  眼看著蕭然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朝著那三人走去,這讓她緊張得緊握著拳頭,指甲陷進手心還絲毫沒有察覺。

  相比較龍靜瑤的緊張,蕭然就顯得雲淡風輕了一些,閒庭信步的朝著那邊的三人走去。

  這三人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個頭不高,一看就不是西方神殿的人。

  剛剛遠遠看去的時候,蕭然還以為這三人是常家安排守在外圍負責戒備的子弟,可當他走近之後,便從三人的身上嗅到了一股老鼠的味道。

  這三人完全是放鬆警惕的狀態,抽著煙聊天,當蕭然距離他們還有不到二十米的時候,其中一人才有所察覺,立即將手放在腰間,做出防禦動作:「什麼人?」

  其他二人見狀,立即丟掉菸頭,虎視眈眈的盯著蕭然。

  「你們又是誰?」

  蕭然笑著問道,同時腳下的步伐卻並未有半分減緩。

  「王八蛋,站住,再敢靠近一步,老子滅了你!」

  其中一名留著鬍子的中年男子直接拔出腰間的短刀,對蕭然恐嚇道。

  「你們是扶桑人吧?」

  蕭然停下腳步後,笑著問道。

  聽見這話,三名中年男子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與慌亂,顯然是被識破身份後的正常反應。

  鬍子男緊盯著蕭然,一臉警惕道:「你是何人?」

  雖然對方三人長得與炎國人無異,而且口音也十分的標準,但蕭然已經大致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再度試探,直接用標準的扶桑語道:「是佐藤財團請我過來的,現在裡面的情況怎麼樣?常家有人外逃出去傳信嗎?」

  聽見蕭然是自己人,三人頓時放鬆了警惕。

  鬍子男顯然是另外兩人的老大,他走上前遞給蕭然一支香菸後,道:「常家已經成瓮中之鱉了,整個琉璃山谷的信號已經被我們屏蔽,我聽說昨日晚上有不少常家人想要趁著夜色衝出重圍,都被我們給殺了回去。我們守在這裡,也是為了防止有援兵進去。」

  蕭然眉頭微皺,看樣子常家的情況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危急,對方此次顯然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他緩了緩神後,接著用扶桑語道:「我聽說此次神殿派遣了不少高手前來圍剿常家,也不知道上面為何還要叫我過來。哎,真是勞碌命,上面動動嘴,我們跑斷腿。」

  「誰說不是呢?我們守在這裡餵了三天的蚊子,結果連一根毛都沒進去過。」

  鬍子男拿著打火機點燃之後,給蕭然將煙點上後,接著問道:「兄弟,上面給了你什麼任務?看你這身裝備,肯定是大任務吧?」

  「算是大任務吧,幫常家解圍,驅除你們這群入侵者!」

  蕭然話音未落,眼神中瞬間迸發出冰冷的殺機。

  只見他手腕一掃,鬍子男身後的兩人,身體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當鬍子男反應過來時,剛想要拔出腰間的武器,一隻大手就已經牽制住了他的咽喉,並將他給提了起來。

  「你...你是誰?你不是佐藤財團的人?」

  鬍子男面露驚駭之色,一臉驚恐的盯著蕭然,艱難的詢問道。

  蕭然眼神戲謔道:「猜對了,只可惜沒有獎勵,謝謝你給我的那些情報。我再問你一件事情,像你們這種戒備小隊,還有多少?」

  「別...我求求你,別殺我,我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

  鬍子男雖然不清楚自己身後那兩名同伴的情況,但他能嗅見空氣中的血腥味,而且身後也沒有絲毫的動靜,便意識到那兩名同伴肯定是被蕭然給幹掉了。

  「那就老實回答我的話!」

  蕭然冷冷道。

  鬍子男的雙腳不斷亂瞪著,同時聲音沙啞,艱難道:「具體有多少戒備小隊,我也不清楚,上面給我們安排任務的時候,都是將我們給分開的。」

  「那你知不知道佐藤財團亦或是神殿在炎國的根據地?」

  蕭然見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不嘴硬的舌頭,立即追問道。

  鬍子男顯然是不知道蕭然問題的答案,不斷痛苦的求饒著:「我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我沒殺過常家的人,更沒殺過炎國人,求求你,放了我...」

  蕭然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一道喀嚓聲響了起來,只見鬍子男被蕭然硬生生的捏斷了脖子。

  這時,龍靜瑤已經壯著膽子走上前來,看著面前的三具屍體,忍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第一次看見屍體?」

  蕭然眉頭緊皺。

  他雖然知道龍靜瑤沒有參加過實戰,但不應該連膽量測試都沒經歷過吧?

  想當初他幾歲大的時候,他師父就經常帶他去觀摩死刑犯被槍決的場景,這才能讓他快速適應戰場的生活。

  龍靜瑤只顧著嘔吐,完全沒機會回答蕭然的問題,不過從反應上來看,的確是第一次看見屍體。

  「吐吧,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蕭然走上前輕輕的拍著龍靜瑤的後背。

  好半晌後,龍靜瑤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這才感覺心裡好受了一些,但胃裡卻火燒火燎的。

  她擦拭著乾嘔時擠出來的眼淚,快速逃離了現場後,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怎麼樣?後悔沒?後悔的話,那就去車裡等著。」

  蕭然打趣兒道。

  「你別小看人,我...」

  龍靜瑤依舊十分嘴硬:「我只是有點兒暈車而已,誰讓你剛剛開車開那麼快的。」

  蕭然從背囊里取出一瓶水遞了過去:「那就快點兒跟上來吧,這還只是開胃菜,真正的戰鬥還沒開始!」

  龍靜瑤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後,這才感覺胃裡好受了一些。

  她咬緊牙關努力跟上蕭然的腳步,同時問道:「剛剛那個人已經求饒了,而且那麼可憐,你幹嘛還要殺他?直接把他打暈綁起來不就行了嗎?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正在疾馳的蕭然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一臉冷酷的盯著她。

  她被這種眼神盯著心中有些發毛,不由得心生恐懼,往後退了幾步。

  「在戰場上,最好收起你的憐憫心。你知道我見過多少因為憐憫而不忍對敵人痛下殺手,結果被敵人抓住機會反殺的場景嗎?你恐怕還不相信,我還見過幾歲大的孩童在我面前賣弄可憐,結果靠近我之後,拿著手雷跟我同歸於盡。」

  蕭然十分嚴肅的教育道:「在戰場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你的戰友,另一種就是你的敵人,不存在第三種人。我若不殺他,他一定會對他的同伴們告知我們的存在,到時候深陷重圍的就是我們。你覺得那個時候,敵人會可憐我們?」

  他板著臉在一頓教育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兒重,急忙深吸一口氣,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道:「靜瑤,記住,生命在戰場上轉瞬即逝。別以為你是龍家的寶貝大小姐,身價幾百億,甚至是上千億。一枚價值五塊錢的子彈,同樣能要了你的命。」

  可面對這頓教育,龍靜瑤非但沒生氣,反而還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蕭然這才擠出一個笑臉,轉身往前方疾馳而去。

  這一路上,蕭然發現了七八個崗哨,但實力都很低,基本上都是佐藤財團的小嘍嘍,被他給輕鬆幹掉。

  隨著二人深入琉璃山谷的腹地,天色也逐漸暗淡了下來。

  「蕭然,能不能休息一會兒?我太累了,跑不動!」

  龍靜瑤現在也只能勉強跟在蕭然的身後,大口喘著粗氣的同時對蕭然招呼道。

  蕭然知道這妮子能連續跑上三個小時,耐力已經相當不錯了。

  他在停下腳步四下瞅了一眼地形後,這才指著前方的那枚大石頭道:「去石頭後面休息吧,小心被人給發現了。」

  在來到大石頭後面,龍靜瑤剛坐下,便開始在背囊裡面翻找吃的,不斷的往嘴裡塞,顯然是真餓了。

  「少吃點兒,吃多了容易犯困,今晚可是一個不眠夜。」

  蕭然提醒道。

  龍靜瑤絲毫不顧淑女形象,嘴裡塞著東西嘟囔著:「不吃飽怎麼可能有力氣?而且今晚不睡覺是什麼意思?晚上還要趕路嗎?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怎麼走?」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夜黑風高殺人夜!」

  蕭然往嘴裡塞著牛肉乾,並將一瓶功能飲料遞了過去:「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回去後不會做噩夢吧?」

  龍靜瑤一把奪過蕭然手中的飲料,惱喝道:「我都跟你說了,你別小看人,本姑奶奶現在已經適應了。」

  「適應得挺快的嘛,今天晚上別嚇尿褲子就行。」

  蕭然剛打趣兒完,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立即對龍靜瑤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龍靜瑤雖然是千金大小姐,但卻是真聽蕭然的話,看見蕭然的舉動後,她如同木雕一般一動不敢動,連嘴裡的食物都不敢咽下去。

  蕭然仔細的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息,隨即瞅准一個方向道:「那邊的空氣中飄來了血腥味,肯定是有戰鬥,走吧,去看看情況。」

  龍靜瑤奔波了一下午,雖然很累,但她的骨子裡卻透著堅韌和不服輸的勁兒,因為她可不想讓蕭然小瞧了,立即將吃了一半的食物塞進背包里,咬緊牙關努力跟上蕭然的步伐。

  兩人在奔襲了近兩公里之後,龍靜瑤扶著一顆大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同時對蕭然發出疑問:「蕭大哥,你...你該不會騙我吧?這麼遠,你是怎麼聞到空氣中的血腥氣息的?」

  「本能,歷盡百戰而淬鍊出來的本能。」

  蕭然扭頭見這妮子都已經累成這樣了,卻絲毫沒有認慫的意思,這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他指著前方接著道:「前方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至少死傷十餘人,再堅持一會兒。」

  龍靜瑤在喘勻了氣息後,也不敢再耽擱,再度跟著蕭然的步伐。

  此時,夜色已經降臨,但好在今晚的月色不錯,宛如是給整片山脈披上了一件銀白色的外衣。

  兩人一前一後的奔襲數分鐘後,來到一個亂石峽谷的邊緣,龍靜瑤聽見前方的確是有打鬥的聲音,同時還有手電筒的光芒。

  蕭然縱身一躍跳到五米開外的一顆大石頭後面,探著腦袋往亂石峽谷看去。

  在那峽谷之中橫七豎八的躺著近二十具屍體,其中大部分屍體身穿青衫,顯然是九大隱世家族中常家的人。

  而在峽谷的另一側,數名手持扶桑武士刀的男子已經將身穿青衫的兩男一女逼入了絕境。

  那兩名青衫男子已經身受重傷,鮮血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淌,他們倆還能站立著,完全是憑藉超強的意志力。

  兩人一手持刀,一手捂著胸膛那深可見骨的傷口,緊緊的將一名女孩護在身後。

  女孩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長著一張娃娃臉,模樣白淨,宛如是一隻可愛的小白兔。

  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面對深陷重圍的險境,女孩那雙大眼睛中沒有絲毫的害怕和怯懦,只有滿腔怒火以及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堅韌。

  「王叔,李叔,你們怎麼樣?還能堅持住嗎?」

  女孩關切的詢問道。

  其中一名青衫男子吐了一口血水後,道:「雲露,等一下我和你李叔會拼死給你殺出一條血路,接下來的路,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女孩那剛毅的眼神中瞬間噙滿了淚花,哽咽道:「王叔,李叔,不行,我不能丟下你們當逃命。否則我又有何顏面回去面對族人?大不了我們死在一起,殺一個夠本兒,殺兩個我還能賺一個。」

  「不,你絕對不能死!」

  另一名青衫男子立即從兜里掏出一份已經被鮮血染紅的信封,塞到女孩的手中:「你必須要活著回去,為了這封信,我們已經死了太多族人。你是那些死去族人的最後希望,如果這個信封無法交到你爸的手中,我和你王叔還有那些死去的族人,都會死不瞑目的。」

  「你們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瓮中之鱉,還妄圖逃出去?你覺得有可能嗎?」

  其中一名留著八撇胡的男子,操著一口蹩腳炎國語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手中的武士刀已經卷刃,鮮血正順著刀刃往下淌。

  他高舉手中的武士刀,大喝一聲,道:「殺!」

  咻咻咻!

  數名武士高舉手中的武士刀,朝著三人衝殺而去。

  「記住,你一定要逃出去,否則我們死不瞑目!」

  其中一名青衫男子大喝一聲後,與另一名青衫男子合擊朝著同一個方向攻去,打算給女孩殺出一條血路。

  但他們受傷實在是太嚴重,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數柄武士刀砍飛出去,倒在血泊之中,兩人皆是眼神不甘的望向女孩,然後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李叔,王叔...」

  女孩看著已經死去的二位叔叔,失聲驚吼道,眼淚流淌而下。

  「小女娃子,把信封交出來吧,或許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八撇胡男子獰笑著看向女孩,眼神中滿是垂涎與貪婪。

  女孩只是短暫的悲傷之後,立即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緊握著手中的長刀,目光堅毅而純粹:「這可是我們十九名族人用命換回來的,想要這封信,那你只能從我的屍體上搶奪去。」

  八撇胡男子戲謔一笑,揮了揮手,道:「擒下她,別傷她性命,兄弟們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開葷了,今天我們兄弟幾個輪流開開葷!」

  聽見這話,周圍那群武士眼睛裡直放著幽光,如同豺狼一般朝著女孩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