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一下劉憶,為什麼會發生如此惡劣的衝突?」
蕭然見兩人聊了這麼久,也沒能聊到重點上,索性開口詢問道。
陳欣怡只顧著詢問受傷員工的情況,還真忘記詢問這茬了,立即開口道:「劉憶,你知不知道衝突的原因?」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市場部的同事們都被帶到警司去了,他們是在臨上警車前,給我打的電話。當時情況比較複雜,所以他們也沒說明白。」
劉憶急忙道:「不過陳董,您可以問一下林佳琪小姐。因為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她的保鏢見情況不妙,就帶著她率先離開了,現在她應該在酒店裡面。」
「好,那我問一下林小姐。」
陳欣怡剛掛斷電話,林佳琪恰好的打電話過來。
她急忙按下接聽鍵後,道:「林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林佳琪的語氣還算是比較平靜:「陳董,這邊的情況,你知道了嗎?」
「剛剛我的秘書已經給我打過電話,只是我現在還不太清楚發生衝突的原因。」
陳欣怡急忙道:「林小姐,當時你在現場對嗎?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秘書說是有惡霸找你們的麻煩,對嗎?」
林佳琪嗯了一聲後,道:「我們在參加完美妝產品展覽會後,便一起去餐廳吃飯。在我們吃完晚飯後剛從餐廳裡面出來,準備打車回酒店休息時,五名醉醺醺的壯漢就從馬路另一邊朝著我們這邊走來。當時我們並沒有在意,只是往另一邊靠了靠,擔心擋住他們的路,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沒想到他們或許是見我們有意退讓,覺得我們好欺負,那五個男的就朝著你們公司的女員工吹流氓哨,而且還說一些十分不堪入耳的話,有兩個男的甚至還伸手去拉你們公司的女員工。」
「你們公司的男員工見狀,就上前去跟他們理論,結果就打了起來。」
「我的兩名保鏢擔心我會被卷進去,就拉著我先離開了現場。」
在說到此處時,林佳琪的心中挺不是滋味的。
畢竟她的兩名保鏢有著功夫傍身,如果能出面制止的話,局面說不一定能夠控制下來。
可那兩名保鏢偏偏帶著她率先逃離了現場,這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太仗義。
她頓了下,接著問道:「陳董,你們公司的那些員工,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有三個已經受傷住院了,不過並沒有大礙。而且我們的人已經報了警,官方已經介入調查此事。」
陳欣怡聽出了林佳琪言語間的自責,急忙寬慰道:「林小姐,你也不必自責,畢竟你是公眾人物,如果攪進此事之中,肯定會給你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那也會給你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林佳琪苦笑一聲,急忙道:「陳董,律師方便需要我幫忙嗎?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律師,你可一定要替那些員工討回公道。」
「我們公司有長期合作的律師事務所,我已經讓我的秘書聯繫律師事務所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白白受欺負的。」
陳欣怡信誓旦旦道。
在簡單聊了兩句後,陳欣怡這才掛斷電話,當她放下手機時,卻見蕭然臉色不太好看。
她疑惑的問道:「怎麼啦?」
蕭然拖著下巴道:「這件事情,你不覺得有蹊蹺嗎?這玉水市好歹也是一線城市,治安方面肯定十分的嚴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而且這種概率極小的事情,居然還被你們的員工給撞見了,這...」
「你是說那五名醉漢是有人刻意找來對付我們陳氏集團的?」
陳欣怡認真嚴肅的反問道。
她見蕭然真是這個意思後,這才擺了擺手,笑著說:「蕭然,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們陳氏集團一向都是講究和氣生財,並不像其他集團那樣為了謀求發展而四處樹敵,怎麼可能會有人那麼無趣,用這種低劣的方式來針對我們?」
蕭然見自己的想法被陳欣怡嘲笑,他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時間能證明一切,不過這事兒就算不是我說的那樣,你也應該派一名心腹前去處理。畢竟這玉水市可是一線城市,可不能讓陳氏集團的名聲受到半點兒污點。」
陳欣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要不讓陳曉虎去試試吧,這傢伙成長了不少,已經在副廠長的位置上做得遊刃有餘了,我相信他能夠處理好此事。」
「你看著辦吧!」
蕭然直接撲到陳欣怡的身上,壞笑道:「媳婦,我好像又有點兒想...」
陳欣怡頓時面露苦逼之色:「這都是第二次了?不行,我明天還要...嗯...蕭然,你...好老公...」
不得不說這陳欣怡的身體可要比嘴誠實多了。
近半個小時的折騰後,陳欣怡再度被送上雲端,身心雖然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身體卻早已經疲倦不堪。
她都顧不得打掃身上的髒東西,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無奈,蕭然也只好親力親為的打掃著戰場。
轉眼,萬籟俱靜!
正擁抱著陳欣怡睡得正香的蕭然猛然睜開雙眸,一雙眼睛中好似燃燒著熊熊烈焰。
因為他最煩的就是睡覺的時候被別人打擾。
他強壓下心中的火氣,躡手躡腳的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後,來到窗前直接跳了下去。
他一個閃身便出現在別墅的大門外,一雙虎眸看向大門對面的那片花壇:「臭蟲的味道,出來吧。」
颯颯!
花壇中的草木輕微晃動了一下,一名佝僂老者出現在月光之下。
他聲音沙啞,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痛苦與悲憤,一開口便是三連問:「你就是蕭然?你居然還沒死?你的命真夠硬的,就是你殺了我的乖徒兒?」
「你就是萬毒王?」
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惡臭味直撲面門,險些將蕭然給熏暈過去。
他扇了扇空氣中的氣味後,戲謔的問道:「看來我讓人傳給你的話,你應該收到了,對吧?那你此刻前來,是執意想要來送死嘍?」
「我徒兒呢?把她還給我。」
萬毒王雙眼猩紅。
蕭然抬手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的山上,你自己去找吧,或許還能找到她是屍骨。」
「你殺了她?」
萬毒王的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同時身上氣息暴漲。
蕭然淡淡的聳了聳肩膀:「準確的說,是她自殺的,跟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萬毒王徹底暴走,身上的氣息已經逐漸瘋狂:「小賊,還我徒兒命來。」
就在他抬手想要向蕭然施展毒針暗器的時候,一道慵懶的聲音從別墅大門口的石柱上傳來:「喲,小蟲子,兩年不見,功夫沒見漲,脾氣漲了不少嘛。」
萬毒王聽見這道聲音,身軀猛然一顫,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就好像是羚羊聽見了猛獸的嚎叫。
他一臉警惕的向四周張望著,想要尋找出聲音的源頭。
「看你這副德行,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聽見這話,萬毒王立即抬頭看向別墅大門口的石柱上,頓時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那雙昏黃的眼神中滿是驚懼之色。
站在石柱上的人,自然就是蕭麟兒。
萬毒王指著蕭麟兒,滿臉亢奮道:「你...是你...真的是你?」
「看來你是忘記兩年前的賭約了,見了我,應該叫我什麼?」
蕭麟兒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語氣中透著濃濃的輕蔑與嘲諷之色。
只見萬毒王沒有絲毫猶豫,雙腿一彎,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姑...姑奶奶,小的拜見姑奶奶...」
蕭然看見這一幕,有些愕然,心說蕭麟兒什麼時候跟萬毒王有交集了?
而且看萬毒王這實誠的樣子,應該是在蕭麟兒手中吃過大虧。
「他是我哥哥,你是來行刺他的?」
蕭麟兒從石柱上跳下來,走到蕭然面前,對萬毒王詢問道。
跪在地上的萬毒王戰戰兢兢的看向蕭麟兒,他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姑奶奶,我...我不知道蕭然跟你之間的關係,如果我知道的話,就算是借給我一百個豹子膽,我也不敢接下這單任務...」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然便打斷道:「誰給你安排的任務?說出你的幕後主使,饒你不死。要不然的話,今天你就把命交代在這兒吧。」
萬毒王聞言,面色一陣遲疑,同時緊閉著嘴巴,一副要將嘴硬進行到底的架勢。
「不說?」
蕭麟兒陰沉沉的反問道,言語間透著濃濃的警告味道。
萬毒王怔怔的看著蕭麟兒:「姑奶奶,您...您別逼我行嗎?我能有今日,完全是託了那個人的照顧和扶持,我是絕對不會出賣他的。」
「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如此遵守道義!」
蕭麟兒冷笑一聲,抬手就要對萬毒王出手。
可萬毒王似乎早就有所準備,只見他快速揮動那寬鬆的袖袍,一道迷霧宛如煙霧彈般瞬間籠罩開來。
「快避開...」
蕭麟兒原本還以為對方已經徹底臣服,所以放鬆了警惕,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搞偷襲。
咻咻!
蕭麟兒和蕭然立即從迷霧中飛射而出。
當煙霧散去的時候,地上哪兒還有萬毒王的影子。
「跑了?」
蕭然十分鬱悶。
隱匿了這麼長的時間,好不容易魚兒上鉤,卻撲了一個空。
可蕭麟兒卻笑著道:「放心吧,就算他逃走,也不會好過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然好奇的問道。
蕭麟兒陰笑道:「剛剛我用銀針刺中了他,就算他能夠解銀針上的毒,但至少半年時間內,他會在痛苦中度過。」
蕭然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跟他認識的?而且他為什麼那麼怕你?」
「當年師父把我們倆扔到暴亂之地去歷練的時候,我就跟他交過手,結果他輸給了我。他為了保命,向我磕頭求饒,還承諾以後遇見我,就叫我姑奶奶。」
蕭麟兒頓了下,接著道:「當年我可不像你那麼殺伐果斷,就放過了他,沒想到他居然來到了東南亞創立了隱門。」
聽見這話,蕭然心中的顧慮少了幾分。
有蕭麟兒坐鎮,他斷定萬毒王不可能再來尋死。
只是他很好奇,究竟是誰扶持起萬毒王成立了隱門,並讓萬毒王來暗殺他?
...
第二天一大早。
在萬毒王的事情解決之後,蕭然也總算是不用再繼續隱匿。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前些日子,蕭然遭受數百名精英殺手的追殺後,便選擇了報警。
雖然有些殺手的屍體被同伴給帶走了,但更多的被團滅的獵殺小隊,也只能永遠的將屍體留在那片叢林中漚肥。
官方在介入後,高層對此事十分重視。
畢竟那麼多臭名昭著的殺手悄無聲息的潛入進炎國,不管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什麼,絕對會對炎國的社會安全造成巨大的安全隱患。
在事發後的幾天時間內,街上隨處可見官方人員巡邏,甚至晚上兩點鐘後,還實行了宵禁,各大娛樂場所的生意遭受到巨大的影響。
甚至官方人員還上門對各大酒店的旅客們進行了備案和走訪。
在炎國官方的這種強壓之下,僥倖存活的那些殺手們,只能迅速潛逃出炎國。
至於後來那些精英殺手有沒有發現蕭然使用了金蟬脫殼之計,蕭然就不得而知了。
他在將陳欣怡送到公司後,宋凌霜的爺爺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宋老頭,又有啥事兒?」
蕭然接起電話後,詢問道。
宋老爺子的語氣顯得有些低迷:「蕭然,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我孫女的小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蕭然撇了撇嘴:「放心吧,我已經讓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她的安全了,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什麼?你...你沒有親自去保護?」
宋老爺子有些惱怒道。
畢竟他只相信蕭然,而且這次的敵人可都不是等閒之輩。
「我親自去保護?」
蕭然眉頭微皺:「那你孫女也要待見我才行,而且你放心吧,我安排的那個人,哪怕是宗師也未必能傷到他分毫。」
聽見這話,宋老爺子也只能將心中的火氣與擔憂給壓下來,道:「蕭然,如果我孫女掉了一根頭髮絲,我絕對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