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手持烏金匕首,快速從窗戶翻進別墅內,大步流星的朝著蕭然快步走去。
在燈光的照耀下,他那裸露在外面的雙手呈現出白里透黑的怪異顏色,就好像是骨頭黑,皮膚則白得嚇人。
特別是他那十根指頭的指甲,已經全部烏黑,而且指甲格外的厚實。
他在來到蕭然面前後,冷笑一聲:「小子,上次沒能幹掉你,那是你運氣好,老子就不相信你還能躲得過這一次。今日,我就拿你的腦袋回去領賞...」
他話音剛落,舉起手中的烏金匕首,呼的一聲朝著蕭然的咽喉揮去。
然而,就在他手中的烏金匕首即將觸碰到蕭然之時,卻遭受到一股強大的阻力。
他心中咯噔一下,低頭一看,發現原本應該毫無氣息的蕭然,此刻竟然伸出兩根手指頭,精準的夾住了他的匕首,令他無法再寸進半分。
「你沒中毒?」
黑袍人頓時瞪大了眼珠子,一副難以置信之色。
他還沒回過神來,便感覺一道威壓如狂風驟雨般席捲而來,他扭頭一看,發現暈死在旁邊的蕭麟兒,正朝著他沖了過來。
砰!
蕭麟兒抬腿一腳踹在黑袍人的臉上。
那嬌小的身軀也不知道是如何爆發出強大的力道,竟然直接將黑袍男子給踹飛好幾米遠,然後咚的一聲撞在牆壁上。
「小毛賊,你總算是現身了,上一次沒抓到你,這一次我看你往哪兒逃。」
蕭麟兒嘿嘿一笑,雙手環抱在胸前,猶如貓戲耍老鼠一般。
黑袍人籠罩在腦袋上的袍子給取下來,露出一張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不過他的鼻子因為蕭麟兒的一腳已經紅腫,同時還有碧血從鼻子裡流淌出來。
他捂著脖子,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一臉怒不可遏的看向蕭然和蕭麟兒:「你們...你們騙我?」
蕭然和蕭麟兒被這句話搞得有些暈頭轉向的。
因為兩人不明白,黑袍人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
有什麼資格發火?
「小毛賊,說說吧,還有沒有同夥?」
蕭麟兒冷笑著詢問道,她的那副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隻被逼入絕境的老鼠。
黑袍人惡狠狠的咬著後槽牙:「我從來都不會回答死人的問題。」
他話音剛落,咻的一下站起身來,抓起身上的袍子用力一揮,無數的銀針猶如雨點般朝著蕭麟兒和蕭然飛射而來。
「雕蟲小技!」
蕭然不屑一顧,抓起沙發套用力一甩,沙發套在空中不斷旋轉,形成一股吸力,竟將那密密麻麻的銀針悉數收入其中。
「還敢反抗嗎?」
蕭麟兒抓起茶几上的兩柄水果刀,用力一揮。
只聽一道悶哼聲響起來,黑袍男子的兩隻手被釘在了牆壁上。
「這麼弱的嗎?」
蕭麟兒看著對方被自己兩招就給制服了,還真有些不可思議。
蕭然快步走上前,捏了捏對方的臉,沉聲道:「你應該並不是五毒童子吧?」
「你居然也知道五毒童子,難怪剛剛會裝出中毒的假象。」
黑袍人儘管被擒住,但沒有絲毫的慌亂:「我勸你放了我,或許五毒童子還會考慮給你留一具全屍。否則的話,我們隱門大軍壓境,到那時,你們一家三口絕對死得比我更加難看。」
「放了你?你是在開玩笑嗎?」
蕭然如同看傻子似的看著對方:「如果你能夠給我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的。比如,真正的五毒童子在什麼地方?你們為什麼要殺我?是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
黑袍人緊閉著嘴巴,死死的盯著蕭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打死也不松嘴。
「不說?還是不知道?」
蕭然反問道。
黑袍人依舊不搭話。
蕭然接著道:「人都是有耐心的,我希望你能夠考慮好,性命可就只有一次,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看你的樣子,就算不是五毒童子的親傳弟子,也應該是他的門徒吧?你真的確定不想活了?你想想你的家人朋友,你死了,他們該多傷心?」
黑袍男子那剛剛還堅毅的神色逐漸暗淡下來,低著頭,似乎蕭然的話戳中了他的傷口。
蕭然接著道:「說吧,只要你說出五毒童子的行蹤,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去國外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這筆買賣可是很划算的,你考慮考慮。」
「你能給我多少錢?」
黑袍男子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蕭然。
「一千萬夠嗎?」
蕭然果斷開口道。
「好,我說!」
黑袍男子突然激動起來:「不過空口無憑,你必須要先給我的帳戶裡面轉一千萬才行,我的手機就在我的褲兜里,你自己來拿...」
蕭然看著黑袍男子的雙手被蕭麟兒用水果刀釘在牆壁上,他也只好走上前,道:「行,給你轉還不行嗎?」
在說著話的同時,他邁步走上前,可卻被古靈精怪的蕭麟兒給攔了下來:「師哥,要不我去吧。」
蕭然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
蕭麟兒一蹦一跳走上前,對著黑袍男子道:「手機在哪個褲兜里?」
「左邊這個!」
黑袍男子如實回答,同時他的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冰冷的寒光。
然而,就在蕭麟兒俯下身去拿手機的瞬間,黑袍男子胸口的衣服突然抖動了一下,一條拇指粗細,足有筷子那麼長的蜈蚣猶如利箭般射了出來,直奔蕭麟兒的咽喉而去。
這條蜈蚣的鱗甲黑里透亮,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幽光,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黑袍人自信別說是一個小孩子了,就算是成年人,也會瞬間斃命。
然而,就在他以為蜈蚣會瞬間要了蕭麟兒小命的時候,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蕭麟兒竟然精準的抓住了那隻蜈蚣,而那隻蜈蚣如同蚯蚓一般不斷扭動掙扎著,然後便沒有了動靜,靜悄悄的耷拉著身體。
「這就是你最後的依仗嗎?」
蕭麟兒面無表情的盯著黑袍人:「在我面前玩毒?你還真不夠資格。」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袍人覺得蕭麟兒的功夫那麼厲害,就已經足夠妖孽了,卻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毒蜈蚣,在蕭麟兒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蕭麟兒如同扔垃圾一般扔掉手中的蜈蚣,然後拍了拍手道:「既然給你生路你不選,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這話後,他便轉身離去。
黑袍男子有些懵逼的同時,突然感覺胸口一疼,低頭一看,發現他剛剛射出去的銀針,此刻卻有一枚刺進了自己的胸口處。
「啊...」
一道慘叫聲響起的同時,黑袍男子臉上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黑髮紫,不一會兒便沒有了氣息。
此時,站在旁邊的蕭然有些羨慕的看著蕭麟兒:「麟兒,看來你用毒和解毒的功夫,又長進了不少。」
可面對蕭然的誇獎,蕭麟兒卻並沒有得意忘形:「這只是小兒科而已,只是不知道當真正遇上五毒童子的時候,我們倆孰強孰弱。」
說完這話後,她對蕭然道:「趕緊開窗通風吧,別墅裡面被這傢伙釋放了毒氣,雖然你和媽媽都吃了我給的解藥,但如果長時間呼吸進身體的話,還是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
「只是開窗通風就沒事了嗎?」
蕭然詢問道。
蕭麟兒點了點頭:「他釋放的毒,雖然毒性很強,而且還無色無味,但卻是見風就散,揮發性強。所以他才會將別墅的所有門窗都給緊閉,防止毒氣擴散出去。」
蕭然立即打開別墅的所有窗戶,並將被蕭麟兒打暈的陳欣怡放到車上。
同時,他也趁著毒氣揮發的時間,將黑袍男子的屍體給處理掉。
...
在第二天一大早,陳欣怡並沒有察覺到昨晚自己是被蕭麟兒給打暈的,甚至都忘記了昨晚蕭麟兒喊肚子疼的事情。
當蕭然將陳欣怡送到公司後,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他正準備再去一趟聚馨堂酒店,檢查一下有沒有紕漏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竟然是宋凌霜這個暴躁的女警官打來的電話。
「喲,這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蕭然心中嘀咕一句後,還是選擇接起了電話:「喂,宋警官,想我了嗎?」
「想你個屁。」
宋凌霜毫不猶豫的回懟道:「你最好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蕭然拉著一張臉,毫無感情道:「那你沒事給我打電話幹什麼?以後我們還是少聯繫,畢竟我那麼優秀,長得也帥,我怕欣怡會誤會。」
「你...」
宋凌霜氣不打一處來,果斷掛了電話。
聽見手機里傳來的忙音,蕭然一臉的嗤之以鼻。
他剛要將手機揣進兜里時,宋凌霜竟再度打來了電話。
這一次,他剛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里就傳來了一名老者的聲音:「蕭然,是我!」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蕭然竟一時有些懵逼,好半晌後這才回過神來:「宋...宋老爺子?你來清江市了?」
「對啊,剛到清江市,本來打算和你約一個午飯的,但現在看來,我這寶貝孫女是吃不下了。」
宋老爺子的語氣中雖然透著笑意,但這笑意的背後卻是在掩蓋內心的憤怒。
此時,蕭然險些把腸子都給悔青了。
剛剛自己怎麼就管不住嘴巴呢?
這肯定會讓宋老爺子誤會的。
不過在短暫的慌神之後,他還是努力平復著自己慌張的心情,急忙道:「宋老爺子不遠千里從上京來到清江市,我自然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的。這樣吧,中午望月樓,我做東,如何?」
「不用了!」
宋老爺子卻直接的拒絕道:「我此番打電話給你,是有正事兒跟你說的。」
「正事兒?什么正事兒?」
蕭然詢問道。
「我聽說陳氏集團包下了聚馨堂酒店的最頂層,打算接納前來視察陳氏集團的美妝經銷商和那些市場調研人員,對嗎?」
「宋老爺子還真是神通廣大,昨天我們才決定的事情,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怎麼啦?難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蕭然隱隱感覺到不安,同時他也知道,宋老爺子肯定是發現了什麼重大情況,所以才會給他打電話。
宋老爺子頓了下,道:「清江市是你的地盤,我想你應該能感受得到,最近清江市並不太平。既然你們陳氏集團選擇聚馨堂作為接待的主場,那你們務必要做好安全工作,否則陳氏集團將會跌落神壇。」
「看來情況比我想像得更加嚴峻。」
蕭然心中嘀咕了一句。
畢竟能夠讓宋老爺子親自打來電話預警,那就證明蕭然還是將一切想得太好了。
「就這樣吧,掛了!」
宋老爺子在掛斷電話後,將手機遞給宋凌霜,道:「走吧,機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回去待一段時間再出來。」
「爺爺,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清江市是不是有大事情要發生?」
身為人民的公僕,宋凌霜既然知道清江市有難,他自然是不可能當逃兵。
宋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這個蕭然,哎,原本各方都遵循規矩,互不侵犯,誰也不打算打破現有的平衡。可他倒好,一上來就把水給攪渾了,敵人豈會輕易放過他?這件事情,我們宋家最好不要牽扯進其中,走吧,跟我回去,我已經跟你的上級說過了,給你休假半年...」
「爺爺,我...我不會回去的。」
宋凌霜的態度是從未有過的堅決:「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要讓蕭然跟敵人斗得兩敗俱傷,然後我們宋家在進場收割,對嗎?我明白,這是你的慣用手段。可你別忘了,我不僅僅只是宋家的子孫,我更是一名警察,我的肩上有我的職責,我不可能在明知清江市有難的情況下,還擅離職守。這是逃兵,爺爺,你也當過兵,扛過槍,你難道想要讓你的孫女成為一個逃兵嗎?」
宋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怒髮衝冠的宋凌霜,手中撥動著念珠,不怒反笑道:「凌霜,在整個家族中,就連你爸,你二叔三叔他們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現在是真不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裡了,以前你雖然喜歡反抗我,喜歡跟我唱反調,但你還是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態度,跟我這個當爺爺的如此說話,簡直是放肆。」
宋凌霜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急忙走上前挽著宋老爺子的胳膊,撒嬌道:「爺爺,我...我只是一時氣急,你...你可千萬別跟你的乖孫女一般見識,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要不然你也不可能親自從上京來探望我,對不對?哎呀,我錯了嗎,來,親一個,親一個就不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