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原本以為只要自己說出林佳琪的名字,蕭然自然會猜到她肯定是掌握了一些確鑿的證據,然後乖乖跪下來求她保守秘密,讓她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就在她陷入幻想,滿臉傻笑的時候,蕭然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你傻笑什麼呢?患失心瘋了?那你那胸大無腦的模樣,如果再流點兒口水,還真的有點兒像低能兒。」
「你...」
宋凌霜聽見蕭然又羞辱自己,這讓她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蕭然,你還想要裝傻充愣是吧?你是不是跟林佳琪有一腿?沒想到你小子的手段還挺多的,不僅讓陳董事長這個大美女對你死心塌地,就連林佳琪這個大明星也對你俯首帖耳。你說如果我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陳欣怡會怎麼對你?林佳琪的那萬千粉絲會不會一人一口唾沫,把你給活活淹死了?」
「你發什麼神經,我跟林佳琪...」
蕭然說到此處,突然想到了什麼:「吳勝楠那個男人婆,跟你有一腿吧?是她跟你說我跟林佳琪的事兒?難怪你那麼討厭男人,哈哈,你居然...哎喲喂,宋警官,可丟死人了,沒想到你居然喜歡...嘖嘖...你可是體制內的人,如果我寫幾封實名檢舉信,你的位置還做得安穩嗎?」
其實那種事情對於普通人而言,只需要顧慮世俗眼光和顏面的問題,連違紀都算不上,自然談不上違法。
但如果是體制內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種事情一旦傳開,那勢必會成為他人笑柄,到那時丟的可是警司的臉。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跟吳勝楠只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而已,我可不是那種人...」
宋凌霜沒想到蕭然竟會倒打一耙,身份敏感的她,下意識的開口為自己辯解。
可她總感覺越描越黑,因為蕭然正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盯著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咳咳...宋警官,你還說你跟吳勝楠不是一對?現在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一直都看我不順眼了,原來你是看全天下的男人都不順眼。而且今天上午才發生的事情,你下午就急著把我約出來,想要往我腦袋上戴高帽子,這是急著給吳勝楠出氣嗎?」
「不是的,我沒有,你別那麼可惡行嗎?你如果再敢誣陷我,我...我就跟你拼了...」
宋凌霜本以為自己能夠藉機輕鬆拿捏蕭然。
可現實卻證明,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現在這局面,給她一種褲襠里塞了一坨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的感覺。
蕭然見宋凌霜那副抓狂的模樣,邪笑一聲,直接起身坐到宋凌霜的旁邊:「你們警司的郵箱號是多少來著?我在網上查查,順便再構思一下,這事兒...」
宋凌霜氣得酥胸亂顫,眼冒金星,緊咬銀牙:「我殺了你,我要撕爛你的嘴...」
她真的是被氣到爆炸,完全不顧自己的女兒之身,為了宣洩心中的憤怒,她嗷嗷叫的將蕭然撲倒在沙發上,王八拳瘋狂的朝著蕭然身上招呼著。
縱然蕭然有著通天的本事,但面對宋凌霜的胡攪蠻纏,他也無力招架,臉上和脖子上就留下了血痕,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別鬧了行嗎?趕緊起來...」
蕭然的脾氣再好,也架不住宋凌霜如此虐待,情急之下他用手一推。
嗯?
一股柔軟如棉花球般的感覺從十指間傳來。
正舉著拳頭的宋凌霜感受到胸口的異樣,低頭一看,本就被怒火吞噬的理智,徹底失去了最後的束縛。
「我要殺了你...」
一道宛如虎嘯般的巨吼迴蕩在這狹小的包廂內。
「我真不是故意的...」
蕭然欲哭無淚,急忙伸手將騎在自己身上的宋凌霜給推了下去,腳底抹油就往外面衝去。
宋凌霜顯然是殺紅了眼,衝出包廂後,抓起一根棍子追了蕭然三條街。
直到蕭然徹底消失不見,她這才停歇下來,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蕭然,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把你的狗爪子剁下來,包成肉包子拿去餵狗...」
躲在角落裡的蕭然再三確定宋凌霜沒有追上來,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同時也十分懊惱,自己今天就不應該出門。
怎麼破事兒一件接著一件。
在外面溜達一圈後,他來到陳氏集團門口,沒有看見宋凌霜的車,這才壯著膽子往公司裡面走去。
當他剛走出電梯時,迎面正好看見抱著一份資料走來的劉憶。
想到剛剛的事情被蕭然撞見,劉憶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坑,把腦袋給埋進去,根本就不敢跟蕭然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蕭然本想著打一個招呼,卻見劉憶深深埋著腦袋快步與他擦肩而過,他也沒在自找沒趣。
在隨後的幾天裡,陳欣怡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可蕭然卻渾身不舒服。
因為那天他撞見劉憶掛腋毛,兩人見面後,氣氛總是十分的尷尬。
並且他也時時刻刻提心弔膽,生怕宋凌霜會因為那天的事情,來陳氏集團找他的麻煩。
如果宋凌霜找陳欣怡告狀,那他可就麻煩了。
但好在自那天之後,宋凌霜就再也沒有來找過他。
原本他以為日子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但一伙人卻再度闖入他的生活中。
這天早上,他剛送陳欣怡來集團上班,陳建明就急急忙忙的找上了她:「陳董,昨天晚上好幾名經銷商得到消息,他們得知,上京郭家已經對外發出話來,說不允許我們陳氏集團的產品進入上京,否則,就讓我們血本無歸。」
「上京郭家?這消息可靠嗎?」
陳欣怡有些詫異,她從來都沒跟上京的人打過交道,對於這個郭家,她也是一無所知。
陳建明十分篤定道:「雖然明面上沒有任何消息,但小道消息都已經傳遍了,要不然那幾名經銷商也不會連夜給我打電話。你仔細回想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上京的人?還是說,此次郭家的針對,只是商業上的惡性競爭而已。」
陳欣怡在細細思索一番後,十分茫然的搖了搖頭。
她去上京的次數,數都數得過來,根本就不可能與上京的人結仇。
所以她只有一個推斷,這肯定是商業上的惡性競爭。
「這郭家是做什麼產業的?也是美妝嗎?」
陳欣怡好奇的問道。
陳建明點了點頭:「全國知名美妝品牌中,排名前二十的,郭家旗下的產品就占了三個,算得上是龍頭巨鱷吧。」
說到此處,他面露愁容:「也正是因為郭家這種巨無霸的影響力,導致好多經銷商都人心惶惶,上京的美容院恐怕也不會再選擇上架我們的產品...」
就在叔侄倆商討對策的時候,蕭然來到落地窗前,俯瞰著下面,心中已經有了算計。
最近這兩天,他總感覺有蒼蠅跟著他。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宋凌霜安排來盯梢他的,現在看來,或許與這郭家有關係。
「二叔,欣怡,你們忙你們的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蕭然扭頭自信滿滿道。
「你?」
陳建明有些詫異。
他知道蕭然的確是有些手段,但他絕對不相信蕭然的手段能夠伸到上京去。
不過當聽見蕭然願意攬下此事時,陳欣怡那緊皺的眉頭鬆緩了些許。
因為她始終相信,蕭然絕對不會讓她失望,也從未讓她失望過。
「你打算怎麼做?」
陳欣怡已經將懸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到了肚子裡,期待著蕭然力挽狂瀾。
蕭然聳了聳肩膀:「等著看就行。」
說完這話後,他便離開了辦公室。
在來到樓下後,他站在馬路邊上,確定盯梢他的人已經發現他後,這才開著車緩緩駛去。
通過後視鏡,他發現從昨天開始盯梢他的人,已經開著一輛黑色大眾車追了上來。
「老子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想要耍什麼花樣!」
蕭然開著車並不快,十多分鐘後,他在一個急轉彎處,將車給停了下來。
當他剛剛下車,那輛黑色大眾車已經快速駛來。
大眾車的司機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發現,毫不猶豫的快速倒車想要駛離。
可是下一秒,只聽砰的一聲脆響,前擋風玻璃竟直接裂開,擋住了視線。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車內的三人給嚇了一大跳。
「怎麼辦?」
司機立即扭頭對坐在後排的兩人焦急的詢問道。
「快開車,我們只負責監視他的舉動。」
其中一人滿臉焦容。
「你們承認是來監視我的?對嗎?」
一道悠悠的聲音在車外響了起來。
司機剛想要猛踩油門,突然傳來砰砰兩聲巨響,車子猛烈抖動的同時,儀錶盤上故障燈全都亮了起來,顯然是車胎爆了。
「想走?經過我同意了嗎?」
蕭然已經來到大眾車的旁邊,對著裡面的三人勾了勾手指。
「下車,我就不相信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夠把我們怎麼樣!」
後排的一名男子見逃不掉,索性一咬牙打開車門率先下車。
其他兩人見狀,在猶豫一番後,也跟著下了車。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蕭然看著桀驁不馴的三人,開口道。
率先下車的那名男子一臉趾高氣揚的瞪著蕭然:「我們是上京郭寶坤少爺的人,小子,你很不識趣嘛,居然敢對我們大呼小叫...啊...」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胸口如遭重擊般,慘叫了一聲後,雙膝跪地,兩隻手緊緊的捂著胸口,疼得他身體在瑟瑟發抖。
蕭然抹了抹自己的臉,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你特麼的還真不講衛生,唾沫星子吐我一臉,跪在地上好好反省一下吧。」
旋即,他扭頭看向另外兩名男子。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看著自己同伴的慘狀,那兩名男子老實了許多:「兄弟,我們有話好好說行嗎?我們對您絕對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聽從郭少爺的差遣,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的而已。」
「監視我?」
蕭然眯著眼睛道:「你們口中的郭少爺,是不是上京的人?」
「對,我們的確是上京的。」
「他現在在哪兒?在清江市?」
「對,就在清江市,前天來的。」
「他為什麼要找我的麻煩?我哪兒得罪他了?」
這是蕭然最大的疑惑和謎團。
看樣子對方是為了針對他,對付陳氏集團那也只是順帶的事情而已。
不得不說這二人是真的很有覺悟,開口道:「因為我們郭少爺是吳勝楠的拜把子兄弟。」
蕭然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事兒跟吳勝楠這個男人婆有關係。
他見這二人如此識趣,剛想要問二人,郭少爺現在在清江市的哪兒時,兜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居然是陳欣怡的秘書劉憶打來的。
「這妮子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由於上次刮腋毛的事情,導致二人已經好多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在接下電話後,蕭然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里就傳來劉憶驚慌的聲音:「蕭然,你在哪兒?快回公司,有人鬧事情...」
「有人鬧事?誰啊?」
蕭然有些驚訝。
如今的陳氏集團如日中天,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鬧事?
這不是茅房裡打手電筒,找死嗎?
劉憶急不可耐道:「不知道,對方打傷了我們好幾名保安,現在在陳董的辦公室內,也不知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你在哪兒?快回來!」
「好,我馬上回來。」
聽見對方把陳欣怡堵在了辦公室內,蕭然可不敢耽擱,也沒心思再去盤問郭少爺的行蹤,開著車朝陳氏集團疾馳而去。
當他抵達公司門口時,發現一樓大廳亂糟糟的,好像是被洗劫過,幾名保安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不少員工也都遭受到波及。
「找死!」
蕭然勃然大怒。
對方此舉,無異於是在他的腦袋上面拉屎。
車都還沒來得及停穩,他已經打開車門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