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條人命

  像虎爺這樣的亡命之徒是不會真正的為人賣命的,有利益才會聽人差遣,現在石頭饒了他一命,也就說了張家的住址,況且石頭和張家的恩怨,他現在還不知情。

  石頭怒氣沖沖的衝到張家大門,天色已經很晚了,這會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就連看門的下人都已經進到大宅門裡面去了,不在外面看著了。

  石頭衝著大門用力的拍了幾下,怒吼了幾聲,見沒人出來,心裡一想到白茯苓就要遭遇什麼不測,滿腔怒火,一腳一腳的踹著大門。

  有幾個下人聽到了吵鬧的砸門聲,趕了過來,看見大門劇烈的轟動,有些不解,和一絲的害怕,看到大門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幾個下人就上前用身子死死的擋住了,出口喊道:「哪個找死的人在砸門?」

  「這裡可是張家?」石頭出聲怒喝道。

  「沒錯,這裡就是張家,你敢砸門,找死不成?」下人有些趾高氣昂的說道。

  「該死的張家,給我死開。」石頭確認這裡是張家無疑,然後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猛的朝門衝去。

  「砰~」巨大的撞擊聲,引來了越來越多的張家下人,大門搖晃的很厲害,大門的四周圍明顯的有些鬆動了。

  「快來抵住啊。」一個下人大喊了一聲,朝著還在愣著發呆看戲的一些下人,十來個人死死的抵住了大門,石頭的每一下撞擊都讓他們身子一顫。

  繼續撞了幾下以後,抵門的十來個下人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門外到底有多少人?這是要幹什麼?

  石頭的左臂撞的生疼,都紅腫了,如果在這樣用力的撞幾下,沒準就要廢了,可是石頭一臉的怒火,全然不顧左臂的疼痛,就連以後是否做一個廢人他都不在乎,他現在只知道白茯苓被張家抓走了,白茯苓是他的全部,不止是因為答應娘的話,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愫,沒人教過石頭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他只知道,沒有白茯苓,他真的會生不如死。

  「給我滾開~」

  「滾開~」

  「滾啊~」

  石頭一聲聲的咆哮,一次次猛烈的撞擊,這樣驚天動地的叫喊聲把張家院子裡的人都吵醒了,還把附近的百姓也吵醒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動靜好像是張家那邊傳來的。」一個青年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被這一聲聲咆哮聲吵醒了,這個時辰,尋常人家可沒有什麼可以消遣的東西,沒事就早早歇下了,按照現在的鐘點來說,應該是晚上8點來鍾。

  「相公,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這麼吵?」睡在青年男子旁邊的一位女子揉了揉眼,也坐了起來。

  「不知道,你繼續睡吧,我出去看看。」青年男子忍不住好奇聲,穿好了衣服,就要離開。

  「相公,小心點,可別惹事了。」女子有些擔憂的說道。

  「恩,我曉得的,我就在遠處看看。」青年男子應了一聲,轉身出門了。

  附近聞聲出來了很多人,都是來湊熱鬧的,也有幾個人知道些什麼,也猜測到了大半。

  「說說,說說,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敢來張家鬧事?」

  「還不是張家二公子今天早晨當街綁了一個妙齡女子,這事大半是那個女子的相好來張家要人來了,有好戲看咯。」

  「也別說,這個張家二公子可是個無法無天的主,這已經是第幾個了,不過看這架勢,這個人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啊。」

  「可不是嗎,我來的路上看到了那個惡霸虎爺,被打倒在地了。」

  「啊?那這個人可真的不好惹啊,這下有熱鬧看了。」

  「是啊,張家的人,是該遭報應了。」

  「噓~小聲點,這事還懸著呢,要知道縣衙老爺可是這張公子的大伯,小心傳到他耳朵里去。」一個圍觀的中年人有些害怕的說道。

  「對對對,別說了別說話了,看看吧。」圍觀的人群都自覺的閉上了嘴。

  石頭雙眼通紅,仿佛就要流出血來,左臂的骨頭都有些裂開了,左臂的衣服早就被鮮血染紅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門外鬧事?」一個中年男子披著外套走到了前門,威嚴的說道。

  「老爺,您來啦。」一個下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怎麼回事?」張老爺面色不悅的說道。

  「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門外突然就開始砸門了。」這些下人小聲的回答道,低著頭,不敢看老爺。

  「管家,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張大老爺沉聲問道。

  「這個......」管家有些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說什麼。

  「說!」老爺大聲喝道。

  「哎,老爺,是二少爺,他今天綁了一個女子回來了。」管家有些畏懼的說道。

  「什麼?這個逆子,快去把這個逆子帶出來。」張大老爺怒吼一聲,真生氣了。

  「是,是是。」管家叫了幾個下人轉身跑去。

  「呀呀呀呀呀呀~給我開啊~」石頭髮瘋似的喊著,拼盡全力的一撞,門破了,一下子倒了下去,抵住門的十來個下人一下子被撞飛了出去,倒在地上,有幾個躲閃不開,被死死的壓在門下,大聲的慘叫道。

  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全身多處血跡,最讓人心悸的是左臂的傷勢,通紅的衣服,和明顯大一圈的手臂。

  「一,一個,一個人?」幾個下人驚恐的喊道。

  「這,這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物?」下人一個個都被嚇傻了,身子不斷的後退,被石子絆倒在地,失聲喊道。

  張大老爺也被這樣的情況嚇了一跳,臉色一下子慘白了起來,一個人竟然能撞開如此厚重的大門,而且還有十來個下人拼命抵住大門的情況下。

  「壯士,不知你今天來我張家有何貴幹?」老爺舒了口氣,鎮定下來出聲問道。

  「把人交出了,不然,我血洗你們張家。」石頭面色猙獰,雙目通紅,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快要暈厥了,強烈的信念讓他支撐了下來,他必須要帶白茯苓走。

  必須。

  「快去把逆子叫來,快~」老爺大聲喝道,心底有些畏懼,這種怪物,是常人可以對抗的嗎?

  很快,管家帶來了張家二公子,張公子一臉的不悅,面上還有些怒意。

  「何人叫我?」張家二公子不悅的喊道。

  「啪~」張大老爺一個巴掌再打二兒子臉色,直接把張公子打蒙了,張公子抬頭想要出聲罵道,但是看到爹滿臉的怒氣硬生生的把怒意咽了下去。

  「逆子,那個女的在哪?」老爺怒吼了一聲。

  「在,在我的房間裡。」張公子小聲的說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爹這般的發火。

  「壯士,隨我來。」張大老爺轉身對著石頭笑了笑,親自在前面帶路。

  石頭現在只想馬上找到白茯苓,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很快,就來到了張公子的房間。

  「壯士,那個女子就在裡面。」

  石頭一腳踢開了關著的房門,沖了進去,眼前的一幕讓他心頭一顫。

  「茯苓......」石頭出聲喊道。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上,雙目無神,雙腿之間還有一抹殷紅,被人強行破了處子,已經被人糟蹋了。

  白茯苓一聽到石頭的聲音,恢復了一些神智,一想到自己被糟蹋了,一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哭了起來,雙眼留下了血淚。

  「茯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俺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石頭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濕了,一滴滴血淚流了下來,一個勁的道歉,用被子蓋住了白茯苓的身子,把白茯苓抱在懷裡。

  「啊啊啊啊啊~」白茯苓一個勁的哭著,聲音越來越響。

  「石頭......」白茯苓突然說出了話,這讓白茯苓都愣住了,原來她還可以說出話。

  「茯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來帶你回家。」石頭無比心痛的喊道。

  「石頭......」白茯苓探出了頭,雙眼無神,看著石頭,喊出聲來。

  「別說話了,我們回家。」石頭說話就要把白茯苓抱起來。

  「我已經髒了,我配不上你了。」白茯苓哭著喊道。

  「不會的,不會的,你不髒,不髒的,和我回家,和我回家。」石頭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這種感覺就好像三年前娘臨走前說的話一樣。

  「對不起,不能一直陪著你了,對不起,不能好好照顧你了,對不起,我已經愛不起你了。」白茯苓不斷的道歉。

  「不要,不要,不要道歉,我們回家,回家,回家。」石頭很怕,真的很怕,身子開始顫抖,劇烈的顫抖。

  「對不起,我真的好愛你,忘了我。」白茯苓說完嘴角猛的流出了鮮血,然後一個血紅色的舌頭從嘴巴里掉了出來,很快,鮮血染紅了被子。

  石頭傻了,呆了,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啊~」石頭髮瘋的咆哮了起來,身子不斷的顫抖了起來,看著白茯苓身子一點點的軟了下去,心如死灰。

  白茯苓死了,咬舌自盡,身子還有這溫度,但是已經沒有了氣息。

  「等我一會,我們回家。」石頭輕輕的放下了白茯苓,放在床上,猛的站起身來,拿起放在床頭的鐵槍,看著門外的張公子,雙目就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們,都要死!」石頭怒吼了起來,殺氣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