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是何小峰迴國的第二個目的地,他要招攬幾個航空航天方面的人才。美國雖然有大量的航天方面人才儲備,但是何小峰希望能培養一些自己人,哪怕他們以後辭職回國也可以為國家效力。
麥克那個傢伙拿到一百萬,估計也是在他那手工作坊,土法造火箭。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必須成立一家公司,打造出一支專業技術團隊,才有可行性。
熱水火箭潛力太低,就算研製成功了,由於載荷量太小,也無法進行深空探測。真正靠譜的,還得是固定燃料或者液體燃料火箭。
成都飛機設計研究所工作建於1970年,坐落在錦江河畔武侯祠旁。
陳秉賢午間休息的時候,接到了門衛的電話,「陳老師,有位同志找您,他說是您同學。」
「他叫什麼?」
門衛大爺拿著電話,看著何小峰問道:「同志,你叫什麼?」
「何小峰,你跟他說我是何小峰。」
「陳老師,他說他叫何小峰,對,93級本科。」門衛大爺掛掉電話,「同志你稍等一下,陳老師馬上出來。」
「好的,沒問題!」
陳秉賢一聽是何小峰來找他,撂下電話就激動地往門口跑去。何小峰是他大學時期的好友,他出國留學之後就斷了聯繫。
陳秉賢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看到何小峰的模樣,幾乎有些認不出了,何小峰無論穿著打扮,長相身材都變化了不少。
「大天才,怎麼今天有空來找我呀?」
「好幾年沒見了,這次回國我來看看你、。」
「走吧,到我辦公室聊會天。」陳秉賢招了招手。
陳秉賢熱情地帶著何小峰,在研究所公共區域轉悠了一圈,然後才回到他辦公室。
「大天才,你壯了不少,我差點不敢相信是你,看來還是美帝的水土養人。」陳秉賢給何小峰倒了一杯熱茶。
「秉賢,你混得不錯啊,都有獨立辦公室了。」
「唉!一般,就那樣。你呢?上次聽老師講,你在MIT物理實驗室工作。」
陳秉賢相當羨慕,那是世界頂級的物理實驗室之一。成飛研究院實驗室條件太差了,很多項目無法開展,數據測試也不准,往往得反覆試驗好幾次,資源浪費嚴重。
「我去年年初就辭了,之前研究電池材料這塊。」
「你辭啦?」陳秉賢很吃驚的問道:「多少人打破腦袋想進去,你卻辭了,為什麼呀?」
「我跟幾個朋友開了家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
何小峰輕飄飄的一句話,陳秉賢聽完十分默然,這已經不是羨慕了,兩人差距太大。跟其他同學比陳秉賢還有點小優勢,跟何小峰一比,他啥也不是。
「秉賢,這次我來是想找你幫忙。」
「什麼忙?」
「我正在籌建一家私人航天公司,需要一些航天航空方面的人才,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
「私人航天?」陳秉賢沒辦法,把私人和航天這個兩個詞聯繫到一塊,航天都是舉國之力才能研究,世界上還只有極少數國家才行。
「小峰,你莫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有這個計劃。」何小峰把麥克的故事,給陳秉賢講了一遍。
陳秉賢完全不能理解麥克這個行為,有什麼意義。
何小峰將桌子上的一個地球儀拿了過來,放到陳秉賢面前:「秉賢,你在隨便在這個地球儀上指個位置。」
陳秉賢雖然不明白何小峰的用意,還是用手指隨便指了一個地方。
「這地方叫著白令海峽,是探險家維圖斯.白令發現的,你再指一個地方。」
陳秉賢又指了一地方。
「這個地方叫做哈德遜灣,是探險家亨利.哈德遜發現的,你在這個地球儀隨便指個地方,我都能說出一位探險家的名字。正是有了這些探險家,他們這些無意義的舉動,才有了地理大發現。
人類的足跡已經遍布了整顆星球,我們下一步應該去探索星空。麥克的舉動也許瘋狂的,從明朝的萬戶到1903年的萊特兄弟,人類對於天空的探索從來都是瘋狂的。」
聽完何小峰的闡述,陳秉賢對麥克的行為感到了佩服,可他依然覺得私人航天這事不靠譜,一個人的力量這麼可能和國家相比。
何小峰試著儘量說服陳秉賢:「私人航天現在看起來希望渺茫,但只要我朝著那個方向努力,成功率至少不是0%。」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陳秉賢選擇了支持何小峰的,人人都需要希望,麥克為了那一絲希望,可以燃燒生命化中勇氣。他也擁有希望,希望祖國的戰鷹遨翔藍天。
「小峰,軍工方面的人才,事關國防安全我不能推薦給你。」陳秉賢話鋒一轉:「但是民用航空方面,你來的正是時候。」
今年是華夏民航工業之殤,1998年6月,國家正式決定,不再研製國產大飛機項目,已有項目全部下馬。包括北京-1、首都-1、404雙尾撐、30座支線客機、30座支線客機、幹線客機工程等若干項目。
民航工業遭到毀滅性打擊,各大民航客機設計研究院,出現下崗潮。研究機械材料學、氣動力學、氣動聲學、燃料化學、飛行器控制學等專業人才,大量流失海外。
事情起因是改革開放之後,國家確立了三步走戰略,希望打造屬於華夏人自己的國產大飛機。
從民航工業第一次和邁道公司合作MD-82客機的開始,到中日韓三國合力研發AE-100客機,幾次被波音和空客從中作梗,三步走戰略失敗,賠的褲衩子都沒了,損失極其慘重。
「上面決定了,要把上飛設計院改成上海汽車設計院。我有幾個朋友正在尋找出路,他們本來決定去一家國外遊樂場工作。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推薦給你。」
陳秉賢嘆了口氣,上飛設計院是華夏民航最後的火種,現在連火種都要掐滅了。
何小峰聽完,他沒想到華夏民航工業這麼慘,國家連火種都不肯留了。他原本計劃招聘幾個人,剩下的人在美國招聘,現在他決定為華夏的民用航空保留一支火種。
「秉賢,你幫我聯繫一下他們,願意去美國的,我負責提供簽證協助。」
「小峰,我建議你,如果要搞私人航天,最好在國內也保留一支隊伍研發隊伍。」
「為什麼?」
「這些技術員絕大部分都成家了,因為被波音公司給坑了,對美國有種怨氣。你在國內保留一支團隊,一是可以穩定隊伍,二是可以降低研發成本,三是......」
何小峰最後決定採用陳秉賢的建議,在國內保留一支隊伍,從事太空飛行器生命保障系統設計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