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九宮
追風舟上,隋緣怔怔的看著眼前坐落在蒼茫大地上的一處奇觀。
是的,奇觀,在隋緣的眼中,遠出平坦的大地上,九道漆黑色的山脈驟然拔地而起,就像是九條黑色的巨龍橫陳一般,即便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仍舊讓人忍不住從心底生出一抹敬畏。
然而相比於九條凸顯在大地上的黑色巨龍,真正讓人心中震撼的還是在九條黑色巨龍相交的中央位置,一片連綿的黑色宮殿群坐落在周圍九座山峰的山巔,宮殿的基座離地數千丈,遠遠看去就像是天上宮闕一般,漆黑深邃仿佛可以吞沒一切的顏色,讓這片以山峰為基的宮殿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之感。
「這就是神都九宮麼!」看著眼前氣勢磅礴的宮殿,隋緣下意識的輕聲開口,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隋緣身旁,白岩此時同樣是心中感慨,身為元嬰境界的修士,同時又是御獸門白家族長之子,他已不是第一次前來帝都,然而每一次來這裡,他心中也都會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就在隋緣與白岩兩人心中感慨的時候,甲板上長春宮與御獸門兩大宗門的弟子已經盡數聚攏而來,看著前方地平線上驟然拔起的九條黑色山脈與巍然聳立的磅礴宮殿,甲板上寂然一片,只能聽到不斷的深重喘息聲傳來,久久無人開口說話。
一片沉寂中,前方連綿的宮殿群中也是有人發現了東方飛來的這艘追風舟,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色戰甲內的身影閃身掠來,轉眼間便是來到了追風舟的船頭前,左手抬掌向前退出,渾厚的靈力籠罩而來,竟是讓的追風舟的速度慢了下來,與此同時,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在甲板上眾人的耳邊響起,「來者何人。」
簡單的四個字,落在眾人耳中卻是讓人猛然間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曾在軍中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隋緣更是從來人周身的氣勢與話語中感受到了一股鐵血肅殺的味道。
『禁軍!『目光從來人身上的戰甲上掃過,隋緣瞬間便意識到了來人的身份,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大秦軍中,除了分駐天下的十二衛之外,更有一支直接聽命於秦帝、只負責帝都防衛的禁軍,相比於聞名天下的十二衛修士,禁軍很少被人提及,然而知曉其中內情的人才真正明白這支人馬的可怕,若說十二衛共計六十萬人馬是帝國鎮守天下、開疆拓土的利劍的話,那這常年駐守帝都的二十萬禁軍則是帝國威懾天下的底牌之一,有這二十萬禁軍在,包括長春功在內,天下任何勢力、宗門都不敢輕舉妄動。
渾厚的靈力籠罩下,追風舟外那道無形的靈力屏障一陣蕩漾,肉眼可見的波紋從船頭向後蕩漾開來,船身上更是一陣靈光閃過,甲板上的隋緣幾人不得不驅動靈力將自己的雙腳死死的釘在甲板上才沒有讓自己被拋飛出去。
一瞬間,甲板上的眾人看向前方凌空而立的這一襲黑色戰甲時,眼神中皆是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徒手逼停了下品靈器,眼前這人的修為至少也在分神境界。
幾乎在這人出現的同時,三層船艙內的唐應和孟實兩人幾乎同時閃身而出,隨著這名黑甲的聲音傳出,唐應抬手亮出了一枚令牌,朗聲道,「長春功唐應,受帝國邀請前來參加群英會。」
話落,令牌猶如一道青色的閃電般向著來人飛了過去。
以唐應合體境界的修為,這令牌幾乎瞬間便到了黑甲修士的身前,察覺到令牌上蘊含的勁氣,黑甲修士僅露在外的眼睛中明顯閃過一抹凝重之色,同樣是左手抬起在身前緩緩的滑動,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飛臨身前的這枚令牌卻是肉眼可見的停了下來。
如此輕易的便接下了唐應的這枚令牌,卻是讓的唐應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
唐應身旁,孟實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此時同樣取出了一枚令牌,令牌化作一道紅光向著黑甲修士飛去,孟實的聲音同時在眾人耳邊傳來,「御獸門孟實,見過將軍。」
話音傳出,黑甲修士已經將紅色令牌接在了手中。
「即是群英會來客,帝國特使何在?」手握兩枚令牌,黑甲修士的聲音再此在眾人耳邊響起。
話音傳出的同時,船艙中的魚霜與司徒咎幾人已經是閃身而出,魚霜身後仍舊跟著形影不離的東方左與東方右兩位副殿主,目光從黑甲修士身上掃過,聲音冷冷的傳來,「段副都督,是不是我也要出示令牌才能證明身份了?」
話語雖然平靜,但場中的眾人卻是明顯聽出了一抹針鋒相對的味道。
魚霜身旁,司徒咎聞言則是呵呵一笑,雙手抱臂站在那裡,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對面的黑甲修士聞言冷冷的看了魚霜一眼,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後又落在了司徒咎的身上。
「別看我,」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司徒咎當即雙手手掌抬起,一副唯恐自己受到波及的模樣,「我們平妖司向來以鎮東殿為首,魚殿主如何我就如何。」
黑甲修士聞言冷冷的看了司司徒咎一眼,沉吟了片刻,聲音再此冷冷的傳來,「長春宮的行舍在震宮脈上,御獸門在離宮脈上,等下自有各自使者前來接應,」說話間,只見這人雙手各自出現了一枚通體黑色的令牌,連同之前唐應與孟實兩人送出的令牌一起還了回來,「持此令牌可通過神都大陣,入內後不得擅自動手,違令者死。」
最後一個死字傳出,隋緣感覺這黑甲修士的周身猛然爆發出一陣冷酷的殺意,然而尚未等隋緣仔細感應,這股殺意確又驟然消散,就如一陣冷風拂面而過一般,讓人難以追尋。
送出了兩枚黑色令牌之後,黑甲修士沒有過多的停留,直接閃身返回。
與此同時,唐應與孟實兩人皆是察覺到周圍探來的幾道神念也是消失不間,抬眼看向前方黑沉沉的連綿宮殿,唐應抬手向下一點,甲板上的眾人感覺腳下微微一顫,懸停的追風舟再次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