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城門
「鏘~「
眼看著趙苦樵手中的長劍就要橫抹而過,一把短刀從後面飛了過來將趙苦樵手中的長劍撞飛了出去,幾名灰衣人立即上前將其控制了起來。
向寒從後面邁步走來,目光掃過躺在地上的方猛與一旁被灰衣人控制住的趙苦樵,搖了搖頭,面上有些感慨。
「他已經被我震斷了全身的經脈,活不了多久了。「持刀漢子上前一步,目光掃過躺在地上的方猛,搖了搖頭,」可惜了!「
知道他是在可惜方猛的一身武藝,向寒也不以為意,笑道,「路是自己選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選錯了路,怨不得旁人。「
說著,向寒蹲下身看向方猛有些空洞的雙眼,輕聲道,「告訴我,東西在哪?「
方猛聞言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向寒見狀微微向下俯低了身子。
剎那間,方猛微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雙手猛然向上掐住向寒的脖頸,同時自己的腦袋向著向寒撞了過來。
向寒卻是早有預料一般,手中瞬間出現了一柄短刀,刀光閃過,只聽「噗「的一聲輕響傳來,方猛的右手自手腕處被斬斷,殷弘的鮮血飆射而出,方猛身前卻是早已經沒有了向寒的身影。
「嗬~「
眼看著向寒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一臉嘲諷的看著自己,方猛眼中閃過一抹不甘,舉起的雙手無力的垂下,上半身重重的砸落在地,徹底沒有了聲息。
向寒有些嫌棄的踢了踢腳下的斷手,偏頭看向一旁的趙苦樵,「現在,只有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
親眼目睹了方猛剛才的一幕,趙苦樵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此刻聞聽向寒的話,趙苦樵雙眼睜開,眼神中有些嘲諷。
嘆息一聲,向寒看著趙苦樵的身形抽搐著倒地,眼神中有些無奈。
「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那麼著急去死呢!」輕嘆一聲,向寒有些感慨的說到,「好好活著不好嗎?」
向寒的聲音落下,周圍的人卻是盡皆低下了頭,無人敢應聲。
「東西沒有找到,接下來該怎麼辦?「持刀漢子看著向寒,沉聲問道。
「沒有!?「向寒聞言偏頭看了過來,雙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持刀漢子面色平靜的與向寒對視,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既然不在他們身上,那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目光掃過地上方猛的屍體,向寒的聲音冷冷的傳來,」傳訊小松山,密切監視幾大門派的動向。「
「是。「
向寒身後,立即有人應聲而去。
偏頭看向一旁的持刀漢子,向寒沉聲道,「勞煩顧統領回去稟告王爺,必要的時候請王爺安排小松山周圍的駐軍出手。「
持刀漢子聞言點了點頭,「我會帶到。「
聲音落下,手中長刀再次落在肩膀上,邁步向著來時的官道走去。
持刀漢子身後,一群灰衣人扛起剛剛交戰中死去的人的屍體,邁步跟在了後面。
一行人默默的行走在官道上,莫名的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
目送著顧統領一行人遠去,向寒瞥了眼周圍地上的屍體,揮了揮手,冷聲道,「把屍體都集中起來,燒掉。「
另一邊,隨著時間緩緩過去,隋緣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睜開雙眼,看著仍在昏迷中的劉瑞,眉頭微微皺了皺。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裝了。「隋緣忽然開口說到。
聲音傳出,周圍安靜了下來,躺在地上的劉瑞沒有絲毫的動靜。
「哼,「見狀,隋緣冷哼一聲,抬手握住了劉瑞的長劍。
「哎呦~「
察覺到隋緣的動靜,原本躺在地上昏迷的劉瑞忽然伸了個攔腰,目光有些迷濛的掃了眼周圍,看到一旁的隋緣先是一愣,隨即一副恍然的模樣,「是你救了我?「
隋緣將手中的長劍扔給他,「說不上救,沒殺你而已。「
劉瑞聞言眉毛挑了挑,接過長劍,嘿然笑道,「一個意思,一個意思。」
將長劍重新背在背上,劉瑞目光掃過周圍,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兩個時辰。」隋緣說到。
「呵~」劉瑞聞言搖了搖頭,「和上次差不多嘛!」
隋緣聞言不由得有些無語,感情這傢伙知道自己最後一招什麼情況還經常用出來,在隋緣看來,這就是腦子有病。
「你之前用的最後一招,叫什麼名字?」目光掃過劉瑞背上的長劍,隋緣問道。
「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劉瑞聞言立即來了精神,「我告訴你你啊,我這一招來頭可大了,據我師傅說等我到了宗師境界,憑這一招甚至可以和仙人一戰的。」
隋緣聞言翻了個白眼,『能和仙人一戰!』隋緣心中有些好笑,這還真是不怕吹破了牛皮。
「你不信?」眼見隋緣的模樣,劉瑞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你等我突破到了宗師境界咱們再打一場看看,我一定讓你見識下我這一招的真正威力。」
看著劉瑞那一臉激動的模樣,隋緣想到之前這傢伙在自己面前那副高冷的模樣,心中實在是很難將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時間不早了,」沒有理會情緒激動的劉瑞,隋緣起身看了眼天色,「我要趕路了,你自便。」
說完,直接邁步沿著官道向樊城的方向走去。
「哎哎,」劉瑞見狀連忙跟了上來,「你這人怎麼說走就走啊,咱們怎麼說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怎麼說也要好好喝一杯啊!」
「沒興趣。」隋緣腳下不停,頭也不回的說到。
「你沒興趣我有啊,」劉瑞在一旁緊追不捨,「樊城我知道一家酒樓,裡面的桂花釀稱得上一絕,不去嘗一嘗絕對會後悔的。」
隋緣只管趕路,絲毫沒有理他的意思。
「哎你這人怎麼不說話,」劉瑞在隋緣後面緊追不捨,「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的你知不知道。」
隋緣周身內力涌動,腳下加快了速度。
「哎你跑那麼快幹啥!」劉瑞在後面邊跑邊吆喝。
轉眼間,兩人一前一後跑出了十幾里。
轉過一道彎,隋緣的身形驟然停了下來。
「我去!」後面的劉瑞手勢不及,險些撞在隋緣的身上,剛要開口埋怨,面色卻是瞬間凝重了下來。
「出事了!」聲音落下,劉瑞的身形已越過隋緣,如一道青煙一般飄向前方的隘口。
隋緣目光掃過周圍的山林,面色凝重的跟在了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之前方猛等人交手的隘口,目光掃過周圍的痕跡,面色皆是凝重了起來。
俯身從地上撿起一枚箭頭,劉瑞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是朝廷的鷹犬!」
此時的劉瑞再也沒有了之前憊懶的模樣,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讓人有種無法直視的鋒銳之感。
兩人沿著隘口向前,很快便發現了方猛斷掉的狼牙棒,面色凝重的盯著狼牙棒上面的豁口,劉瑞沉聲道,「是刀鋒。」
手握著狼牙棒,目光掃過周圍的山林,劉瑞的目光猛然定格在不遠處的一片焦黑的空地上。
閃身來到空地邊緣,目光掃過,看到一些殘骨與兵器,隋緣當即明白了過來,『毀屍滅跡』。
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隋緣偏頭看向一旁的劉瑞,卻只見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如一截枯木一般沉寂。
然而在這沉寂之中,隋緣卻是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怒意。
「鏘~」
就在這時,劉瑞背後的長劍猛然發出一股顫鳴,將劉瑞驚醒了過來。
「方叔,趙叔,」盯著面前黑色的灰燼與殘骨,劉瑞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放心,這一切,我都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聲音落下,劉瑞直接轉身向樊城的方向大步而去。
「你去哪?「
隋緣閃身跟了上來。
「讓開。「冷冷的看了隋緣一眼,劉瑞冷聲道。
「你這樣去根本於事無補,「隋緣閃身攔在劉瑞身前,」你現在連是誰做的都不知道,就算是要報仇也得先弄清楚對手是誰!「
「我知道是誰,「深吸口氣,劉瑞看著面前的隋緣,」這是我們四海鏢局的事,與你無關。「
聲音落下,劉瑞一個閃身越過隋緣,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剛才不還說是朋友的嗎?「看著劉瑞消失的身影,隋緣自語一句,閃身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官道上穿行,以他們武師境界的實力,憑著內力全力趕路的情況下,速度絲毫不比奔馬慢多少。
一路急行,兩人在落日時分來到了樊城,眼看著劉瑞向城門處的守衛亮了亮令牌便閃身入城,隋緣眼睛一轉,伸手入懷拿出張昆元給自己的那枚令牌,學著劉瑞的模樣向著城門處的守衛晃了晃。
城門處兩名守衛看了眼隋緣手中的令牌,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疑惑。
「站住,「
一聲斷喝響起,隋緣的身形一僵,慢慢的回頭看向城門處的守衛,心中卻是哀嘆一聲,早知道自己老老實實的排隊入城了。
看著劉瑞的身影消失在城內的人流中,隋緣卻只能有些無奈的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