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巷子地下室
午夜時分，一位黑黝黝膚色，五官長得非常粗狂的年約四十來歲中年男人身旁就跟著一位瘦弱少年。
這一對看似父子倆人的組合在穿過一條街又拐進其中一條小巷取出東西之後就來到了一條前方昏暗的小巷。
許是到了目的地，中年男人先停下了腳步，望著角落裡或站著或蹲著的幾個人，他就朝其中一人走去。
他身邊的瘦弱少年見狀收回環視前方的視線就沉默跟上，暗道這應該就是進入真正黑市場所的第一關。
果然, 中年男人上前就給那位吊兒郎當倚靠在巷子口牆角的一位嘴裡叼著一根煙的年輕人掏了一根煙。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嚴哥。
據說此人就負責守在這條黑市巷子口，在此倒不是單純的為了收門票而已，而是為了招待「聞名」而來的大客戶。
這條巷子裡明面上就是一般小額交易的賣家和買家，要進入主場的第一關就需要這位嚴哥接過煙點上之後帶路。
這位點上煙又問了三句暗語，見中年男人答的錯無遺漏，這才又瞧了瞧倆人卻沒有直接帶路而是伸手指了指巷尾。
中年男人看似瞭然點頭，緊接著伸手就拍了拍身旁瘦弱少年的肩膀之後再雙手拎起袋子率先一步繼續往裡走。
再望里走, 這趟巷子裡或站或蹲的人就好多了, 而且一個個神色緊張, 見中年男人和瘦弱少年也沒打招呼。
有的只是觀察一眼，重點在這倆人拎著的袋子就收回目光，不是繼續沉默著與人比劃交易就是罩在背簍上的黑布。
顯然，這是有賣家見有顧客過來就先揭開罩在背簍上的黑布，這麼一來也好讓對方看清裡面都裝了什麼東西。
瘦弱少年儘管左看看右看看的跟在中年男人身後走著，見到這一幕幕，他的腳步卻絲毫未有多做停留之意。
反而是前面看似帶路的中年男人走著走著就在其中一位蹲著揭開罩在背簍上黑布的小攤位前面停了下來。
瘦弱少年見狀就停了下來，一邊隱晦地用鼻子嗅了下聞出是一股子糕點的甜香味，他也沒跟著蹲下來。
就這麼靜靜地半側過身站在中年男人身後，又眯眼瞧了瞧這家小攤位的右側和對面兩家相距不遠的小攤位。
於此同時，他耳聽著中年男人和這家小攤主在悄聲討價還價。從這些話里，他也聽出了此時此地大致物價。
自然，此物價不是市面上的公價，而是這邊黑市上的成交價。如這家小攤主就提到了製作糕點材料的價格。
很快的，許是打聽到了答案, 中年男人就很是痛快地給錢購買了一包糕點之後繼續率先一步往巷尾走去。
這走著走著就到了這條長巷的深處，再拐彎就要走出這條長巷。正當瘦弱少年不解地看著前面中年男人。
長巷深處的牆角就站著一位個子並不比中年男人矮多少的高大男人，此人五官隱藏在黑暗中就看不見全貌。
此時對方就手裡拿著煙正在吞雲吐霧, 見到中年男人帶著少年走來就將手指夾著的煙往地上一扔再腳一碾。
中年男人無語地放下手上拎著的袋子又從口袋裡取出煙拿了一根遞過去，「兄弟，差不多了，還有人在外等。」
「疤哥最近可好？」
鬼知道什麼疤哥八哥的好不好！「跟上。」中年男人拎起袋子的同時先叮囑身後的少年，「這日子難啊。」
聽了全程的瘦弱少年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暗道果真的人不可貌相，這哥們倒是比她更像是在道上混過的。
這次走出巷尾，在這位自稱老六的高大男人帶路下就來到距離不是很遠的一棟宅子前面邁進了這家大門。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這處據說規模不小的黑市交易市場居然並不是在這棟宅子裡面，而是從後門出來的地下室。
如此一來，無須中年人先私下隱晦使眼色或是暗示什麼，瘦弱少年就知今晚在此是無法進行大量貨物交易。
好在來之前兩個人就考慮到有可能出現各種情況，一號方案不行，還有二號，三號等等備選方案可供選擇。
這處地下室的門口就三個人，其中就有一人躺在竹床上打呼嚕，剩下的另外兩位也靠在躺椅上此消彼長打呼嚕。
要不是這位老六說了下面就是黑市，又見打呼嚕的人也一下子就坐起來, 誰能料不到這三個人居然是守門人。
而這一處地下室黑市也確實如對方所言的, 雖然光線不是很亮，但下台階進去之後就可見這裡面就非常大。
至於是不是早前的防空洞，那就不好確定，但攤位確實有不少，而且不管買家賣家人人臉上還蒙了個黑面罩。
隨大流，同樣在進入口蒙上黑面罩的兩個人就默默跟在老六身後先走進一處隔出來的類似一間辦公室的房間。
到此入座之後，中年男人接過老六遞來的大本子就再遞給操著一口根本聽不出有何地方言，標準普通話的少年。
也就是說，少年終於可以開口「點菜」了。少年先翻開遞來的本子，一一掃了編上面清單物品名稱和價格。
許是有「疤哥」的交情在，這些清單上各種物品給出的價錢倒不是很離譜，甚至可以對的上對方那一句童叟無欺。
如銀元一塊二一枚，金子十塊一克的價就很公道，這和她去年在省城修車鋪的那位年輕人那裡收的價錢就差不多。
問題是吃的用類就貴了，好在此行目的就不是在吃的一類上。匆匆瞥了眼清單大致內容，少年就接過遞來的一隻筆。
這次他還是沒有開口吱一聲，拿著這一支筆就在翻開的本子上用筆利索地畫出一道道小勾，隨後再遞給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會意。
一時他倒是不急著先和邊上的老六討價還價，儘量先留出就趁他翻本子的這個時間好讓少年搞一些小動作。
就憑這些用筆勾起來的一道道小勾，這些要是計劃全部成交的話，無須估算就可想而知手上現金肯定是不夠。
小手就要「摸」袋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