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唉,我先修車,你去和勝叔那裡,拿兩百跟雪條和一百根雪糕回來。��李二河撥弄著破車,抬頭吩咐李中南。
南方的夏天,異常的炎熱。每一個鄉下收破爛的,幾乎都會同時兼任著賣一點冰棍啊的。
多少,能多賺一點!
「得,我這就去!」李中南屁顛顛推走了二八大槓。
此時,天色剛亮,踩著自行車在鄉間小路上穿梭著,清涼的微風迎面吹拂著,輕鬆愉悅,舒爽至極。
路經一片花生地,整個田間都是霧蒙蒙的,像是籠上了一層白紗,猶如人間仙境一般,美不勝收。
不經意的一個抬頭,突然就是一愣。
只見前面的田間,一個仙...少婦正背對著她,彎著身子。
兩個臀...
繃得啊,滾得啊。
兩條腿白嫩得啊,長得啊,圓得啊。
咕咕!
美少婦似是有感,披肩長發一甩,突然起身回過頭來。一張精美絕倫的臉蛋,充滿了嫵媚的風情,美得叫人窒息。
是方舒融!
碰!
一個不留神,自行車撞了一顆大樹上,摔得他啊。沃日,敢情昨天李老頭的玩笑話,應驗到了他孫子身上了?
「小子,大清早的幹嘛呢?」方舒融一手扛著一把獵槍,一手提著一個捕鼠器,扭著性感的嬌軀走了過來。
模樣,懶散卻又拽得很。
「能幹嘛,收破爛去啊。」李中南扶起自行車,隨口道,「舒融嫂子,以後不讀書了,就在村里收破爛,這樣就能天天看你到了。」
「收破爛?有點出息好不?」方舒融嬌媚一笑,調侃道,「你真天天想看我,就好好讀書,將來考上大學了,賺錢到城裡買套房,來個金屋藏嬌啊。」
「收破爛,咋就沒出息了?」李中南翻了翻白眼,不好氣道,「再說了,我以後收破爛了,跟你不正是絕配嘛?」
「啥意思啊?」
「我靠,你小子罵人呢?」
「有種不要跑!」
村口處,一處瓦房前。
李中南停好自行車,開口就叫喚,「和勝叔,雪條做好沒有啊。」
「好了呢。」
一個瘦高中年男子走出來。
看到是他,開口就問,「中南,回來了啊。考試,考得怎麼樣啊?」他女兒陳雅跟李中南同屆,並且一直是南山小學的第二名。
李中南笑了笑,隨口道:「考砸了,估計普通高中上不了。」回來後,老頭子都沒問過他成績呢。
看來,最關心你的,永遠是「敵人」啊。
「普通高中都上不了?真的假的啊?」未等陳和勝接話,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就跟著走了出來。
「我家陳雅都說了,這次題目簡D縣一中不成問題。你成績一直比她好,怎麼可能普通高中都上不了呢?不會是在縣城這幾年,光顧著玩兒了?哎,俗話說,驕傲使人落後啊,你可不能因為平時成績好,就...」
「媽!」
「你瞎說什麼,南哥是謙虛呢。」
「每次模擬考試,他都是南雷市(縣級)第一名,就是閉著眼睛都能考上南港一中的呢。」
「是吧,南哥?」
一個妹子走了出來。
十八歲左右,身材高挑,長相清純,就是皮膚略黑。
剛一出來,這妹子就有些羞惱的瞪了她媽一眼。完了,她又望向李中南,一雙烏黑的眸子中有擔憂,以及隱隱的尚且有些期待的神色?
「額,雅姐啊,我這都去南雷市讀書了,每次考試第一名你都知道!」李中南不想討論中考的事,調侃道,「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一直暗戀我啊?」這妹子,前世確實是喜歡他,在上高一的時候,給他寫過幾次情書呢。
只是,當時的他,正跟周遠君好著呢。
而且,同村的啊,比他大三歲啊,有點黑啊。就是要談個三兒,這妹子也不在考慮範圍內。
「李中南,你胡說什麼呢,我...」陳雅臉色一陣通紅,哼道,「我這麼可能暗戀你我...我是聽同學說的。」
這人怎麼去了城裡幾年,就變得這樣輕浮了?
當著她父母的面調戲她?
混蛋啊。
「咳咳,啊南,不要開玩笑了。」陳和勝尷尬一笑,問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兩百根雪條,一百根雪糕?」
說著就順來二八大槓後的箱子,直接甩給了他婆娘,「楞著幹嘛?不用幹活了?趕緊給人揀去!」
女兒,終究是賠錢貨啊。
不就是一個縣一中嘛,你說你個老娘們,得瑟個啥呢?
「哦!」
陳和勝婆娘鬱悶得啊。
十來分鐘後,撿好了雪條雪糕,這婆娘給他裝上車後,又緊張問道,「中南啊,你覺得,我們家陳雅怎麼樣啊?」
「雅兒啊,挺好的啊。」李中南憨厚一笑,推著自行車就走。
「雅兒?我個天啊,叫得這麼親熱!這小子,不會也喜歡大丫吧?這···和勝啊,他家收破爛的啊。」
「李二河,還欠我們大幾百的帳呢。」
「什麼叫也?這小子壞著呢,剛剛故意氣你的,沒看出來啊?」
「這樣啊?」
「雪條2.5分錢,賣5分錢;雪糕5分,賣1毛錢...這一箱賣完的話,能賺...10塊錢?」李中南踩著自行車,在內心算著。
現在的工資,一個月普遍在200元左右。就賣這麼一點玩意,一天就能賺10塊錢?
這年頭,做生意就是爽啊。
回到家的時候,李二河已經修好車,鎖好院子的門。見到他,開口就道,「回來了?你來踩這輛!
今天呢,你先跟著我。醒目一點,記著路,過幾天熟悉了,我們就可以兵分兩路了。」
「得。」
李中南跟他換了車,跟在後面。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附近一個叫「西岸」的村子。尚未進村,人還在在村口,李二河就扯開嗓子叫喚起來。
「收破爛了,廢紙,廢銅爛鐵,瓶子塑料···」
「收破爛了,廢紙,廢銅爛鐵,瓶子塑料···」
「雪條啊,賣雪條啊,一毛錢兩條啊。硬邦邦的雪條啊,一條就要5分錢!5分錢,就可以舔一天啊。」李中南硬著頭皮,跟著老頭叫喚起來。
而這一叫,則代表著他「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