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章 談崩了?

  「哦?還有此等事?雖說我輩讀聖賢書,尊崇『子不語亂力怪神』,但是酒席間嘛,偶爾當做談資也是不錯的嘛,哈哈~」

  這話題這不就來了嘛~

  想要酒席間拉進各人關係,共同話題永遠是最快的方法。

  對於上官雄,宋齊魯願稱他為今晚的「最佳拍檔」!

  「不知道宋兄弟對我這世侄看出些什麼?致使如此驚訝?不妨為我們分說一些以助酒興。」

  上官雄眼看林雪原臉色間有些不悅,但想著從剛接觸的宋齊魯來看,此人又不像是那種大放厥詞譁眾取寵之人。

  確是不知因何緣由,使得這小宋兄弟,在今天如此場合說出這話,自己那位林兄弟可是一向反感此事的。

  宋齊魯朝著上官雄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也注意到了林雪原的臉色。

  只是為了自己今晚的計劃,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

  「可能諸位也聽聞一些我的出身來歷了,雖說此事稍顯荒誕,但是的確如此。」

  「等以後有人能夠到達我祖上所涉足之地,就能證明我所言非虛了。至於這望氣之術乃家師所傳,我也學藝不精,諸位權當笑談聽聽罷了,就當給各位逗個樂子了哈哈~」

  宋齊魯不得不出面解釋一下,他也知道席間眾人肯定會詢問自己出處,不如自己先說出來堵住他們。

  「我也很是好奇宋大人所言之事,還請宋大人不吝賜教。」

  虞允文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看著剛認識的宋齊魯拿自己的氣運作伐,不由得心中慍怒,倒不是他沒有容人之量。

  只是任誰上來這麼一遭心中肯定也是不爽快的,於是抱拳「請教」。

  倒是林雪原全程沒怎麼言語,自顧的倒了一杯酒水,拿在手中,眼睛端詳著宋齊魯。

  如果確定這宋齊魯是譁眾取寵之人,那在他心目中也就低了幾分,劃到不可結交之列了。

  宋齊魯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暗道自己得想辦法「自圓其說」啊,要不然這就是玩崩了的節奏啊!

  別說收服虞允文了,就是這林雪原也得在心裡惡了自己。

  「兩位長者,其實這望氣之術,據我師父所講源自先秦時一位隨行的易學大師卜算子,他先天精於占卜和相學。」

  「我師父講易學博大精深,就是他究其一生,也不過才只是學到卜算子先生功力的一半,至於我也不過僅僅知曉一些皮毛,勉強算作登堂入室罷了。」

  宋齊魯臉不紅,心不跳的扯皮。

  「但是這位虞允文的面相,按照我師父所講屬於標準的「出將入相」之勢,這一點我還是敢保證沒有看錯的,除非我師父教錯了。」

  「只是這位小虞兄弟,卻是一位大器晚成之士。不惑之年可中進士,天命之年可拜相!」

  宋齊魯說完便不再言語,也不管他說出的話有多「振聾發聵」。

  只是佯裝淡定的站起來給眾人斟了一杯酒,虛敬了眾人一下,也顧不得禮儀,便自顧自的一飲而盡。

  但是此時只有宋齊魯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早已慌如狗、亂如麻。

  但是「高人」的氣場得保持住,此時慌亂不得。

  如果一旦鎮不住場子,自己今晚估計所有計劃都得泡湯了,也不用談論其它了。

  聽聞宋齊魯的話在座的三人都是震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但是看著宋齊魯一副「穩坐釣魚台」悠然自得的樣子,又不像是作偽。

  只是此事忒有些離奇,看透一個人的一生,說出去任誰也不會信啊。

  三人心裡也是有些沒底了。氣氛也就稍微有些冷場。

  「哦對了,林大人最近可以關注一下官府送來的邸報,我昨晚看了一宿的星相,估計京都這次可能又有一劫。」

  「但願我師父的讖語不會應驗吧。而今之際,當真是多災多難!『興,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啊!」

  宋齊魯繼續又給震驚中的眾人下了一劑猛藥。

  希望劇本還是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發展,要不然宋齊魯不僅做的全部打算做空,而且也會被冠以江湖大騙子的稱號了。

  按照前世的記憶,自去年(1125年)十月起,金軍分東、西兩路開始伐宋。

  東路軍先後攻占了燕京(今北京)、中山(河北定州)、真定(今石家莊),信德(今河北邢台)等地。

  今年(1126)的正月,破湯陰縣(河南湯陰,岳飛老家)。

  最終金軍的東路軍統帥完顏宗望帶兵第一次兵臨城下,包圍了東京汴梁,企圖對宋實施滅國之戰。

  但是因為由左副元帥完顏宗翰所帶領的西路軍被阻滯在太原府(太原保衛戰相當慘烈,最終在被金軍圍困了將近八個月之後才被破城,以一城之力遲滯了金軍的整個西路軍)未能到達。

  所以完顏宗望眼看夏季將至,最終同意了宋朝的求和,以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為代價於1126年二月退兵。

  此時,為後世所所熟知的金兀朮(完顏宗弼)也早已經在戰場嶄露頭角,並在完顏宗望軍中任萬戶,參與了這第一次的圍攻東京汴梁的軍事行動。

  但是金兵亡宋之心不死,完顏宗望帶領的東路軍於1126年八月又開始南下攻宋。

  「大膽豎子!口出狂言,大逆不道!身受皇恩,不思報國!卻在此誇誇其談,危言聳聽!豎子不足與共,我羞與你為伍!哼!」

  林雪原這倔老頭也是的火爆脾氣,聽著宋齊魯大言不慚的一再「亂放厥詞」當場就炸了,大罵了宋齊魯一頓,起身甩袖便走。

  宋齊魯這人後世雖然只是一介市井小民,但是在言論自由的大環境下哪裡讓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

  就你林雪原是愛國憤青別人都一無是處?

  宋齊魯的邪火也被罵的噌一下就上來了。

  也顧不得什麼場合不場合的了,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縣委書記了,去他娘的計劃跟救國什麼的吧!

  自己滿腔熱血準備那麼多,結果被罵的狗血淋頭的!

  管你是誰!

  大不了得罪了你,小爺今晚上捲鋪蓋卷,帶著人馬就跑,當海盜也比受你這鳥氣強!

  於是宋齊魯那股子二槓子勁上來,也不管不顧的大喝回去。

  「你是知縣就有權利鄙視別人的愛國之心了嗎?你以為就你自己愛國嗎?你以為我買了一百多匹馬自己騎著玩的嗎?你以為我拿出全部身家買糧都是自己吃的嗎?你以為嘴上滿口的仁義道德,滿口的忠君愛國就把金軍打退了嗎?你以為只有你自己愛這個國家和人民嗎?你以為就憑我的本事,在哪裡不混的風生水起富貴一生的?你以為我是閒的沒事,費盡千辛萬苦跑回來看著這個國家亡國滅種呢嗎?你以為?你以為的事多了,所有的事全都是你以為的嗎?你愛為伍不為伍,小爺還不伺候了呢!哼~」

  宋齊魯不吐不快,他一連串的反問,把林雪原問的愣在原地,自己倒是心裡痛快了,但是也沒臉面留在此地了。

  為了一時之快,痛快是痛快了,但是冷靜下來一想,得罪縣長,自己只能抓緊回去連夜準備跑路的事了。

  所以起身便準備往外走去。

  娘的,跑路得趁早啊!

  就在宋齊魯路過林雪原身邊,準備往內外走去之時,手腕被上官雄猛的給抓住了。

  上官雄之前也沒成想林雪原說蹦就蹦,這剛起身準備截回林雪原,又發現宋齊魯這二懵杵子「大爆炸」,內心簡直要崩潰了。

  暗道苦也!

  這都是兩個什麼主兒啊?

  自己今晚上就是多餘的撮合他倆見面,白瞎了自己的酒席還得罪了兩邊的人!

  「兩位,兩位!要我說這是何必呢?何必呢!吃頓酒席說說話而已,何至於動如此大肝火?」

  「多大些事兒啊?何況還不一定做的準的事,你說你倆這是何苦來哉?」

  「老林啊,不是我說你,本來就說了這是戲言,說一說權當助酒興的,你咋還當真了?」

  「還有宋兄弟你,老林就這副耿直脾氣,眼裡容不得沙子,對事不對人的,你也別往心裡去。」

  「聽我一言,此事揭過莫要再提,求求兩位大人坐回去,我們今晚只談風月,不談國事。」

  「不要因為些許小事壞了心情啊!如果你二人因此見惡,那我這宴請撮合之人豈不是罪大惡極了?讓我心裡怎下得去啊!」

  「權當給我一面。都坐回去吧!就當我求求二位了行不行?」

  上官雄忙著兩邊滅火,說完一臉苦楚的長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