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魯心想自己應該是在「斷片」的那段時間穿越的,至於這地點還真不好說具體在哪。
是在自己醒來的地方嗎?
還是在自己失去意識的地方?
失去意識,失去意識?
對!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了!
本來自己以為「必死無疑」的結局,沒想到自己還真的以為自己命「夠硬」挺了過來。
自己醒來後還傻乎乎的暗自高興,忙著去救其他人,都沒想想這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
自己怎麼就在海底,突然就在「斷片」後出現在海面上了?
這麼重要的事都被自己忽略了,宋齊魯暗怪自己神經大條,還真是被劫後餘生的興奮勁沖昏了頭腦啊。
而後就是自己忙著尋找大部隊,跟老蓋等人打交道,也沒顧得上細細的思量這其中的關節。
哎,真是粗心大意害死人啊。
宋齊魯心想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自己回到棄船的地方就能找到「回去」的路呢?
那也不對啊?
當時自己回去搜救啟明星輪上的同伴的時候,又不是沒回到過出事地點,而且來迴轉了好大一圈,也沒見著自己被「穿越」回去。
「不對,不對!」
宋齊魯甩了甩腦袋,應該還有哪裡的關鍵點被自己忽略了。
到底是哪裡被忽略了呢?
自己「斷片」時還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嗎?
「斷片」之前自己記得當時救生艇進水沉沒,然後眾人都逃出救生艇,自己因為被安全帶卡死在座位上,無法逃生。
船長白波當時還過來幫助自己,最終也沒有打開。
眼看時間過去太久,自己脫困無望,然後自己就說了「遺言」,讓船長先走。
那時的自己就已經開始逐漸的失去意識……
在彌留的那一刻,自己只感覺到救生艇在海底被海浪卷著翻滾,然後就覺得翻滾的越來越快。
當時自己感覺像是要被巨大的離心力撕裂一樣。
再然後,就感覺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之後的自己就失去了意識,「斷片」了……
對!就是翻滾,轉圈,白光!
刺眼的白光,才是導致自己穿越的「罪魁禍首」!
宋齊魯終於想明白了關鍵所在。
那自己怎麼才能回去呢?
難道說要再「死」一回不成?
「呸、呸、呸!沒道理!這好險『活過來』,難道非得再作一次大死?」
上次是僥倖活過來,自己如果再主動「找死」,去閻王爺那裡扇人家耳刮子,還能這麼幸運?
不成不成,這個辦法不行,萬一「玩脫」了,真死了的話……
那自己豈不是連現在的小命都沒有了?
得不償失,不能那麼干!
而且「死」的過程也太痛苦了,自己可不想再有第二場!
到時候再回去看看吧,如果能回就回去,回不去也只能聽天由命吧。
宋齊魯想著:現在得先找個人問問這是什麼年代,自己也好應對。
如果是空間和時間維度都變了,那傢伙,樂子可就大了……
隨著漸漸「回魂」,宋齊魯正準備「召喚系統」和默喊「老爺爺」賜我金手指和內功,就突然感覺有人在拍自己肩膀。
猛然的外界刺激所以讓宋齊魯猛的一個激靈,隨之動作也有些大。
「誰?誰碰我?」
本來陷入沉思的宋齊魯紋絲不動,這下子,猛的突然「詐屍」。
「兄…兄台,你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剛剛真是突然嚇了在下一跳。小弟還以為兄台得了失魂症,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此時一個年輕男子仿佛仍心有餘悸,正不停的用手撫著胸口。
「你是誰啊?」
宋齊魯睜開眼的瞬間,也被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張臉給嚇了一跳。
只是奇怪為什麼天都黑了?
記得之前自己靠到聖淘沙的時候才下午兩三點鐘的樣子啊。
「在下沈良辰,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面前之人說話一副文縐縐的樣子,正說話間還不忘雙手抱拳,躬身平舉,倒是跟古裝電視劇裡面的書生動作差不太多。
「哦,你好你好,呃,不對,應該是『久仰久仰』。」
「嗯~呃~那個,在下宋齊魯。見過兄台。」
宋齊魯也「入鄉隨俗」的學著沈良辰的樣子躬身打了個揖。
不過還是感覺一股子腐儒氣息,有點酸的掉牙。
「哈哈,難道兄台還知道小弟?真是他鄉遇故知,令人喜不自勝啊!」
沈良辰一聽宋齊魯的回語,頓時感覺很高興,只是為什麼自己對這位「宋公子」沒什麼印象呢?
他是在哪裡聽說自己的呢?
真是怪哉。
「呃…不知道……只是見別人不都這麼回復的嗎?」
宋齊魯有些納悶兒,這位「沈公子」是不知道啥叫客套話嗎?
順杆爬的這麼溜,這樣尬聊的話,很容易把話題聊死的好嗎?
「呃……哈哈,宋公子真是個妙人啊!真會開玩笑。嗯,呵呵~」
沈良辰沒想到這麼「宋公子」這麼不給面子的單刀直入,頓時笑容凝固在臉上,為了緩解尷尬,也迎合的打了個哈哈。
頓時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尷尬的有些凝固,都不知道怎麼往下接了。
宋齊魯心道:別介啊,我還有很多話等著問你呢,這時候可不能掉鏈子。
正準備繼續尬聊。
「額,那個……」
「額,那個……」
沒想到這會兒兩個人倒是心有靈犀的一起開了口。
「嗯,沒事,你先說。」
「嗯,沒事,兄台先說。」
兩人又同時「撞話」。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之前的尷尬一掃而光。
「沈公子,還是你先說吧,我不急。」
這回總算被宋齊魯搶了先。
「哈哈,那好,小弟就不客氣了。我之前是想問宋公子也是跟隨商隊來的嗎?為什麼在此處只見到宋公子一個人啊?這個大的東西是、是『浮球』嗎?為何模樣如此怪異?」
沈良辰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疑問。
宋齊魯心想,自己也不能順著他的話跑啊。
自己也還不知道現在那朝那代呢,萬一說禿嚕嘴了,自己就得用無數個謊言來圓最開始的這個謊言。
自己該怎麼解釋自己的來歷呢?
不突兀還得能方便自己刺探信息,最關鍵的是要能合理解釋自己的這些「不合常理」的東西的出處。
怎麼辦?怎麼辦?宋齊魯此時大腦飛速運轉,思量著對策。
沈良辰見宋齊魯遲遲沒有回答,就問道:「難道宋公子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宋齊魯猛的回過神,連忙說道。
「哦,啊~沒有,沒有。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那個,嗯,那個,哦,對了,這個事呢說來話就老長了。」
宋齊魯為了怕沈良辰看出自己的囧狀和信口胡謅,特意清了清嗓子,開始端正了表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咳咳~我呢不是隨商隊而來的,我自幼隨家師雲遊四海,居無定所,打我記事起就開始四處漂泊了,家師是一位有大能耐,大神通的奇人。」
宋齊魯偷瞅了一眼對面沈良辰的表情,然後長嘆一聲,繼續忽悠道。
「哎~只不過家師於前些時日亡故,臨別之前只告訴在下祖籍乃中原人士,所以在下才不得已一個人至此,尋找回中原的方法。」
宋齊魯又看了一眼沈良辰,怕自己「演」的太過,於是立馬扭轉話題說道。
「至於這個,不是浮球,它名字叫做救生艇,乃是家師留給在下的。」
宋齊魯全程一副悲痛的表情,眼中含淚,低頭以手扶額,並悄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暗自為自己的「急智」點了個贊。
沈良辰一看宋齊魯的表情不似作偽,以為自己又戳中了宋齊魯的悲傷之處,抓緊安慰道。
「宋兄節哀順變,逝者已逝,人要往前看才是應當啊。」
「嗯,我沒事,謝謝關心。驟然提到家師,心中悲痛難當,待我緩一緩就好了。」
這次宋齊魯不是作偽,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自己孤身一人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域,有感而發,難免心中有些難受。
沈良辰看宋齊魯還沒有緩過「勁」了,尋思自己找點話題轉移宋齊魯注意力。
「對了宋公子,我聽人說你下午就在這了,一個人坐在這,一動不動的,一呆就是幾個時辰,你看現在都天黑了呢。」
「哦,那個,是我不小心想事情想入神了,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