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為你上天宮,摘靈草
血色的法陣原本堅不可摧,但就在白虎不要命的一次次撞擊下,終於有了裂縫。
綿綿找到機會,尾巴狠狠一甩,扯斷紅線,從血陣中躍出。
她狐爪踉蹌,被白虎用腦袋托舉才沒有摔在地上。
「沒事吧?」蕭靖離的聲音剛問出來,綿綿一抬頭,卻看見他白色的虎身上,有許多道新舊傷痕。
「你這傷……」綿綿剛要問,妖道人卻從他們身後襲來。
方才蕭靖離將他打成重傷,他竟然又召喚出許多妖怪的金丹吞噬,修補了身上的傷。
「我本來還想挨個找麻煩,既然你們兩個一起來送死,更是求之不得!」
妖道人說罷,猛地揮動拂塵,無數刀光憑空出現,帶著法力劈過來。
蕭靖離擋在綿綿身前,由它法力幻化的屏障抵擋住了這些傷害。
「你先回去!這個人交給我來處理。」蕭靖離側眸,想讓綿綿先走。
綿綿卻在這個時候,看見虎牙邊沾染的血色。
她更加懷疑蕭靖離受了什麼重傷。
這些天他到底去哪兒了?身上多了這麼多傷痕不說,嘴裡還不斷溢出血沫。
「我不走,要殺,就一起殺了他!」
「你瘋了,要是我們都被他殺了……」
蕭靖離話都沒說完,綿綿已經堅決道:「那就死在一起!」
這回輪到蕭靖離一愣:「好。」
綿綿竟從老虎的眼睛裡看見了高興的神情。
他倆回頭,極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分開去包抄妖道人。
只見妖道人從懷中拿出羅盤,朝天上一扔,便是一個巨大的法陣。
法陣猶如當頭落下的巨山,狠狠地壓在綿綿和蕭靖離的身上。
但他倆咬牙,忍著劇痛,直衝妖道人的方向。
蕭靖離一口咬住妖道人的腦袋,綿綿則咬住了他的腿。
兩人無需約定,各自使力狠狠一撕,果斷將妖道人拽成了兩節。
羅盤頓時從空中掉下來,變成了一塊普通的鏡子。
妖道人死不瞑目的睜著雙眼,最終化作一道道黑煙。
綿綿徹底精疲力竭,倒在地上的時候,變回了人身。
蕭靖離將她輕輕咬起來,放在自己背上。
「我帶你回去。」
綿綿趴在它的背上,感受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傳來。
「蕭靖離,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
她的詢問,他沒有回答,而是用尾巴卷著一棵仙珠靈草,遞到了綿綿眼前。
「我去摘這個了。」
綿綿看見靈草,頓時一愣,坐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靈草,驚訝無比。
「這是瑤台的靈草,被天庭視為至寶,你為什麼能弄來……難道,你去天庭了?」
「對。」他回答的極輕鬆,綿綿卻猶如遭到重擊。
「這……你知不知道,搶靈草是不合規矩的!」
「那又怎樣?在他們眼裡,我本來就是不守規矩,搶了就搶了。」
蕭靖離跑的呼呼的:「這個靈草你拿回去,放在你們青丘的泉水中,喝了這個水,你們全族人就都能好好活著,無需擔心詛咒了。」
綿綿赫然睜圓了星眸。
「你……你這些日子,去天庭采靈草,就是為了我這件事?」
「嗯,」蕭靖離回答的坦蕩,「你提出來的困難,我都解決,看你還能找什麼藉口拒絕我。」
綿綿捧著靈草,眼淚啪嗒啪嗒的就落下來了。
蕭靖離猛地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坐在背上的小姑娘可不就是哭了?
它深黃的瞳孔凝起幾分焦急。
「你哭什麼,我又沒說你非要嫁給我,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幫你。」
綿綿卻輕輕拍了它一巴掌,擦著眼淚說:「你摘不摘靈草,我都願意嫁給你,只不過,我必須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好好回答我。」
蕭靖離頓時正色:「你說。」
綿綿黑眸閃爍著淚光,更顯得瀲灩動人。
「我們青丘狐族,都講究生生世世一雙人,我的叔伯姨母,還有我的爹娘和我的族人們,哪怕壽命有限,但我們選定伴侶,就再也不會換了。」
「就算其中一方先死了,另外一方也不能換伴侶,你能不能做到跟我生生世世一雙人啊,我聽說你們老虎都是好幾個妻子!」
蕭靖離老虎臉上,眉毛的位置狠狠皺了起來。
「那是未開化的老虎才這樣,我的族人也從沒有三妻四妾,我既然答應娶你,定是對你一心一意,何況我的心都給你了。」
綿綿臉色一紅:「你什麼時候給我了,別亂說。」
蕭靖離欲言又止。
綿綿卻已經催促他:「好了,我們快些回家吧,不然我怕娘親看見我出來這麼久,會著急,對了,你身上的傷……」
「太晚了,我現在沒法回宮,今晚我只能去你家將就一夜。」
回到府邸的時候,綿綿和蕭靖離已經換回了人身。
綿綿悄悄將他帶進自己的房間裡,剛關上門,就聽見外頭琳琅的聲音傳來。
「小姐,是您嗎?」
綿綿急忙將蕭靖離推到屏風後。
她拉開門對琳琅甜甜一笑:「是我,我剛剛……睡不著,在院子裡轉了轉。」
琳琅點點頭:「小姐一定是還擔心大人的病情吧,別擔心,肯定會好起來的。」
綿綿敷衍兩句,琳琅便離去。
她這才關上門鬆了口氣。
蕭靖離的身影從屏風後繞出來:「你爹病了?」
「被妖道人打傷了,他利用別的地方抓來的虎妖,吃了城裡許多人。」
綿綿一邊說,一邊掏出房間裡的藥箱,找了幾瓶金瘡藥,給蕭靖離敷在身上的傷口上。
蕭靖離站在那,乖乖地任由綿綿給他上藥。
他垂眸,忍不住問:「你看見那些人被虎所傷,沒懷疑過我?」
綿綿想也不想就回答:「沒有。」
「為什麼?」蕭靖離的唇角已經不自覺地牽起,「你那麼相信我?」
綿綿理直氣壯道:「那些人的心臟都被掏了,我知道你沒有這樣的胃口,你不是總說,人心骯髒陰險嗎?」
蕭靖離:……
真是沒想到,會是這種理由。
他臉頰上有一道橫著的傷,綿綿心疼地皺眉。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家的貓出門玩,被人打傷了一樣。
她踮起腳,用帕子沾了清水,一點點擦去他傷口周圍的血痕。
「疼嗎?」
「不疼。」
「騙人。」綿綿噘嘴,「不疼你皺眉幹嘛?」
蕭靖離目光深邃,盯著她的唇:「因為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怕你打我。」
「什麼事?」
「這樣……」他說著,伸手摟住綿綿的腰,極輕地碰了一下她的唇。
這次,綿綿總算沒有再一巴掌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