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告別
三人來到食味軒的時候，楊慎行、姚仲楨和羅道人已經在包廂里等待了。
見到白錦瑟她們走進包廂，店小二便開始上菜，大家邊吃邊聊。
吃到一半，羅道人便問白錦瑟和古小小打算何時出發。
白錦瑟想了一下，答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後天早上吧，明天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白錦瑟如今已經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了，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哪怕加上了「不出意外」幾個字，最後還是很有可能出現意外。
古小小和古大海聽完之後，都是一臉驚詫。他倆之前跟著白錦瑟一塊兒過來的時候，從未聽她說過還有些什麼私事要辦。
他們都很想問白錦瑟要去做什麼，但白錦瑟自小就很有主見，古小小和古大海也不想當著眾人的面去詢問，便都暗自忍住了。
白錦瑟又看向姚仲楨道：「姚捕快，這建鄴城附近可有比較出名的道觀？」
「有啊，方山洞玄觀，挺出名的。」姚仲楨被這突然插入的問題弄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還是給出了答案，「那裡是建鄴城附近香火最為旺盛的一處了。」
白錦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意識到自己偏題了，她又看向羅道人問道：「不知三界城具體是在什麼地方？該怎麼去呢？」
「三界城其實就在長安城的南邊。」羅道人答道，「是一座懸浮在半空中的小島，世俗界的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修士可以感知得到。」
「啊？！」古小小嚇了一跳，「懸浮在半空中，那我和錦瑟怎麼飛上去啊？」
「三界城有一個傳送點，就在長安城南城門外面，世俗界的普通人可以通過那個傳送點進入到三界城。」羅道人笑著說道，「只是那個傳送點平時不會對外開放，但三十年一次的招選大會時，世俗界符合年齡限制的年輕人都能從這個傳送點自由進入到三界城。」
古小小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三界城的大門都進不去，還談什麼求藥。
古大海緊接著問道：「哪怕像我這種沒有靈根的人，也能進入三界城？」
「古少爺是因為有真人幫忙測試，才能知道自己沒有靈根，其他人又如何知曉呢？」羅道人解釋道，「所以肯定要親自去測試一番嘛。在招選大會期間，三界城是對所有世俗界三十歲以下的英才開放的。」
「若是在其他時間，有修士帶領的話，世俗界的普通人也是可以進入三界城的。」羅道人接著說道，「但只能在三界城的範圍內活動，十八門派估計是進不去的。」
「如果十八門派的弟子要回自己的師門，也都要經過三界城嗎？」古小小好奇問道。
「倒也不必這麼麻煩。」羅道人笑著說道，「三界城裡確實有直接通往十八門派的傳送帶。但每個門派在招收弟子後，最先教會本門弟子的法術，就是瞬移回師門的法術。這樣，門派的弟子就無需經過三界城，直接回到師門了。」
「像我現在，要是想回師門的話，可以眨眼就消失在諸位面前。」羅道人難得開起了玩笑道，「不過，就是從師門再回到這裡，可能比較麻煩一些。」
很快，這頓飯就在羅道人的「掃盲」中接近了尾聲。
吃完飯後，白錦瑟、古小小和古大海散步回到了古家大宅。
「錦瑟，你明天要去辦些什麼事情啊？」剛走進大門，古小小突然想起來白錦瑟之前說的話，便問道。
白錦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對古小小實話實說：「明天就是師父的七七了，我想去一趟洞玄觀，親自給她誦讀幾遍經文。」
古小小這才想起來，菡薇真人確實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
她抱著白錦瑟的手臂，溫柔地問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跟師父說會兒話。」白錦瑟婉拒道，「你就好好在房間裡收拾收拾你那些所謂的貴重物品吧。」
「喂，不要老是說我的那些貴重物品。」古小小聽出了白錦瑟話中的揶揄，再次強調道，「沒有它們我是真的會活不下去的！」
「那你就全都背到三界城去，萬一路上再碰到許多貴重物品，我看你要怎麼拿……」
「你幫我拿唄……」
「才不呢，想得美！」白錦瑟回嘴道。
兩人又打打鬧鬧地回了房間。
古大海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如同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
白錦瑟要跟菡薇真人告別，自己也要跟白錦瑟告別了嗎？
第二天早上，天才微微亮，白錦瑟便離開了古家大宅，獨自一人往方山走去。
她沒進大殿，而是在半路上選了一條小徑，走進洞玄觀附近的林子裡。
師父曾經說過，她這輩子就住定浮雲觀了，別的地方哪兒都不去。
所以，白錦瑟不過是借個道觀的氣氛而已。
她誦讀了幾遍經文，便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喃喃自語道：「師父，之前你曾經說過讓我去三界城看一看，我也謹尊師命，明天就要出發啦。」
「白瓊玉吧，雖然對我不咋的，但經營浮雲觀，應該還是不錯的。」白錦瑟不願告訴白菡薇，其實白瓊玉不僅對她不咋的，還解除封印盜走了她送給師父的荷包，甚至還派人追殺她。
畢竟，說了也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白錦瑟現在已經直呼白瓊玉的大名，連師姐都不叫了。
她想，如果師父聽得到的話，應該也能猜到些什麼，其他的話，就不用說得太明白了。
「你走得那麼突然，就留給了我一支玉釵。」白錦瑟接著說道，「不過那支玉釵是你的本命法寶，不管是誰來討要，我都會一直戴在頭上的，你放心吧。」
她摸了摸頭上的玉釵，又說道：「如果我真的有幸拜入了哪個門派，你也還是我的師父。如今過了七七，這身道袍我便先換下了。三界城高手如雲，我連修士都算不上，穿著道袍太扎眼。」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經常回浮雲觀看望你的。」
白錦瑟說完，對著浮雲觀的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