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第一顆地脈靈種後,第二顆、第三顆也被找到,這個荒村,遺留下來的三顆地脈靈種,成了他們的意外之喜。
剝皮與眾鬼差分享了修煉方法,鼓勵他們也試一下,但沒人嘗試。
一,剝皮為了大家脫身,幾乎賠上了性命,這地脈靈種,給了他也是對自己好。
二,剝皮生前死因與木有關,大家覺得這應該也是能融入地脈靈種的關鍵。
在鬼市上他們見識過這玩意,老闆說地脈靈種極其易碎,非鬼司農不得觸碰,他們在洗劫鬼城的時候也碰見過大戶人家藏的這玩意,當時笑面鬼、十六阿哥、徐桃他們好奇把玩,全被玩碎了。
沒人要,剝皮就不客氣了,三顆地脈靈種融入體內,感覺通體舒暢。香火被他壓住不再外泄,豈不是可以隨時修煉?
「拖大家的福,咱都沒想到,這玩意對咱還有奇用。」
又翻了一座山,人皮披風也徹底修復,披在背上,剝皮又恢復之前的從容,老油子一樣朝眾人拱了拱手,顯得非常開心。
「以後是不是不需要香火了?吸你就行?」無頭鬼忽然的打岔,讓剝皮笑容一僵。
想起滿屋子鬼差吸自己的模樣……怎麼覺得有些詭異呢……
……
一處蜿蜒的小路,這裡是山澗。
霧氣瀰漫的河流上,嫁衣鬼走在最前面,吊死鬼、常公公、錦衣老鬼、王老財跟在身後。
錦衣老鬼和小弟王老財傷痕累累,苦不堪言,人老了,不喜動,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很艱難,他們這一隊,背負著一路劫掠的戰利品。
王老財是守財鬼,身上有個巨大的口袋,幾乎所有東西都裝在裡面。
吊死鬼回頭望去,發現王老財一步一個腳印,走的異常吃力,開口道:「某幫你可好?」
王老財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忙笑道:「不必了前輩,我自己能行!」
常公公陰陽怪氣道:「這隻守財鬼貪財如命,不給他點精神支柱,他估計走都走不動。」
王老財猥瑣一笑:「這些苦力活我乾的舒坦,各位前輩不用分擔。」
吊死鬼白了一眼,飄向嫁衣而去。
「白壁人,我們真要繞過這座山,不與牛猛他們匯合嗎?」
河邊霧氣很大,嫁衣鬼一邊分神探路,一邊回道:「嗯,那一小撮夜襲營的追兵我們幫牛猛擋下了,但裡面並沒有資料里說的三潛將,恐怕已經上山去了。牛猛他們如果和那三隻鬼將接觸過的話,應該會機警一些,離開這座山。」
吊死鬼點了點頭:「那……也不管剝皮他們了?」
常公公湊上前,翻了個白眼:「那傢伙精的跟猴一樣,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我是不信他會置身與險地。」
吊死鬼點點頭。
果然,隊伍里有腦子好用的人會省很多麻煩。
牛猛那隊拖油瓶最多,所以先走,剝皮那隊平均實力最強,所以墊後,他們這一隊居中策應,還在偷偷轉移戰利品,很完美的組合。
過了山澗,是一處峽谷。
兩側山崖高聳,這個位置極其不好,嫁衣開口:「得迅速穿過去。」
眾鬼了解,五隻鬼差,速度很快,但運氣非常不好,馬上快走出峽谷的時候,一個紫袍青年負手而立,站在一輛馬車上,笑盈盈地看著眾鬼。
「各位,孤王可曾有怠慢之處,這麼急著走?」
紫袍青年,臉色泛青,笑意盈盈,帶著邪性,他身後,兩隻鬼將一左一右護衛在旁。
通冥鬼王!青銅郡背後的靠山!
到了鬼王的實力後,幾乎都不會待在鬼城,鬼城只是供給他香火的來源,除此之外沒別的意義。
這是他的蛋糕,而牛猛、嫁衣的行為等於動了他的蛋糕。
讓通冥鬼王非常惱火。
「呦,就說憑你們的實力,怎麼沒見追上來呢,原來在這等著呢?」
嫁衣鬼笑意盈盈,走了上去。
「白壁人……小心……」吊死鬼提醒了一聲,跟在嫁衣鬼後面……
嫁衣鬼一笑:「吊死鬼,他比楊慎如何?」
吊死鬼臉上一僵,不知怎麼回答。
嫁衣鬼道:「楊慎都比不了,憑什麼跟我斗。」
「可楊慎對付你時,你是在巔峰時期……」吊死鬼囁嚅半晌,並沒有開口阻止嫁衣。
黑紅相間的婚袍一抖,嫁衣鬼開口:「通冥鬼王,敢不敢與我賭鬥一場?」
「哈哈哈哈……我麾下二十三隻鬼將喪身你們手中,憑什麼要跟你賭鬥!今天是來殺了你們的,不是陪你們玩的!」
通冥鬼王紫氣邪威繞身流轉,笑容中儘是煞氣。
嫁衣鬼不說話,忽然出手了。
「找死!紫氣太阿何在?!」
通冥鬼王朝虛空一抓,一把鬼劍握在手中,身體暴射而出,劍鋒直指嫁衣。
「四海之內,天涯不長!」
虛影閃過,鬼劍刺空,通冥鬼王后腦,一顆眼睛睜開,發現嫁衣鬼坐在自己的馬車上,翹著二郎腿。
「哼!那孤王就先宰了他們!」
腳尖點地,劍勢橫斬,吊死鬼被攔腰斬斷,通冥鬼王仍不停手,朝著常公公三鬼奔去。
巨大的威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通冥鬼王從馬車離開起,錦衣老鬼和王老財就雙腿發抖,那股滔天的邪氣,直擊心底,根本讓人產生不了一絲對抗的念頭。
常公公手上斷頭盂出現,只是突然間,一根繩子從虛空垂下,套在常公公三鬼的脖子上。
「可惡!能不能換種方……」
法字還沒說,常公公脖子一勒,整個人飛了起來。
常公公,錦衣老鬼,王老財迅速被拽高,雙腿在空中亂蹬,眼球突出,腳下一道劍氣揮過,周圍枯樹全被懶腰斬斷!
通冥鬼王眯著眼,轉頭疑惑地看向吊死鬼。
吊死鬼捂著腰間,表情卻沒有很痛苦,而是帶著興奮。
「舒坦……只是,銳器破體的痛感太低……還不夠啊……」
通冥鬼王嘴角一抽,這隻傢伙……什麼來頭……又是只打不死的嗎?!
他們逃跑時,那隻被剝皮的傢伙挨了自己全力一擊都沒死,現在竟然還有一隻打不死的!
自己的座駕上,嫁衣鬼與兩隻鬼將在纏鬥,嫁衣鬼閒庭信步,遊走在二鬼之間,還有精力朝著這邊嘲諷:「通冥鬼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跟我賭鬥?否則,你今日殺不光我們的話,我們就把供給你香火的轄地,全部毀掉!!」
「哈哈哈哈哈……我治下鬼民可會同意?萬鬼的怨念,即便微弱,也不是你能受得起的!」
「他們可以另投他人。成為別人的鬼民,為別人生產香火。你以為鬼城之中什麼最重要?是鬼民啊……」
通冥鬼王臉上非常不好,這個道理,他又何嘗不懂?
嫁衣鬼嘴角一挑,「有他們在,陰氣就不會消散,他們才是成勢之所在。不是嗎?」
「你……大膽!!!」
通冥鬼王狂怒之下,一劍刺入吊死鬼胸口,劍氣將吊死鬼心臟攪的稀爛。
吊死鬼很享受一般大笑。
「舒坦!!!繼續……快殺了我……否則將來我會宰了你的……」吊死鬼神經質一樣咧著嘴,拍了拍通冥鬼王的臉蛋。
通冥鬼王一拳打爆吊死鬼,鬼劍收起,沉著臉道:「孤乃青銅郡通冥鬼王,敢問閣下何人?」
正式的見禮,代表著正式對待。
嫁衣鬼無視兩邊鬼將的攻勢,一邊閃躲,一邊從容回道:「地師秦昆麾下鬼差,白壁人。」
陽人的……鬼差?!
通冥鬼王遲疑了一下,這才走了過去:「敢問,怎麼個賭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