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墳山實驗基地，比起上次來，人數少了許多。
瞎眼的黃博士一路走一路向秦昆介紹：「自從小沈勘探了陰川縣白石溝後，我們又分了一批人去了那裡。聽小沈說，你把那個神秘的地方叫做孤山鬼城，所以將它命名為孤山實驗基地，你覺得怎樣？」
秦昆跟在旁邊，邊走邊道：「名字你們定就行了，不必問我。」
秦昆和黃博士在前面聊天，妙善則好奇看向楚千尋問道：「楚師妹，那位博士應是盲人不假，為什麼視物如常？」
楚千尋聳聳肩：「不是很清楚，第一次來就是這樣了。聽他的口氣，秦昆就是他們的神。」
「凡胎怎能稱神？荒謬。」朔月冷聲道。
妙善則思考了一下，展顏笑道：「貧僧覺得或許有原因，比如佛家練法身眼，強五蘊，會極大增強人的感知。屆時人不必通過眼睛視物，感知比蝙蝠還高一級，所謂通身皆是眼，便出自於此。聽聞道家有天眼，具有外視、內視之妙，秦昆莫不是將天眼術教給了那個博士，才博得尊敬？」
楚千尋點點頭：「好像那博士說過，但秦昆說不是他教的。」
妙善若有所思。
其實也對，這種秘術，除非萬里挑一的奇才，否則並不好學。當代生死道里，據說會天眼的只剩『玄儒』左近臣一人，就算秦昆也會，那也只能證明此術要求甚高，這位博士看起來，靈力波動只是一般。
難不成還有別的學習方法？
今晚秦昆準備休整一下，在三墳山實驗基地，自己地位頗高，黃克成博士確實將他當成大神供著，什麼要求都會滿足。
秦昆要了幾間房，洗漱了一番，盤坐在床上。
地脈靈氣汩汩流入，洗滌著骨骼，入門幾年，秦昆終於可以做到用冥想代替休息。
咚咚咚，有人敲門。
凌晨5點，黃博士站在門口，旁邊是沈博士。
「秦昆，是不是以為齊紅妝來了？看你的表情很失望啊。」沈博士咧嘴一笑，揶揄道。
「滾。」
沈博士臉色一黑，摸了摸鼻子：「開個玩笑而已……」
秦昆邀二人進來，屋子裡有暖水瓶，倒了杯水遞過去。
「黃克成，瀋河，如果是問道術的事，免談。」
秦昆開門見山，二人對視了一眼，黃博士笑道：「確實有這方面意思，不過並不是主要目的，既然你不喜歡就不談這個。」
黃博士頓了頓，繼續道：「秦昆，我們能不能做一筆交易？」
「說來聽聽。」
「你們那個電影我看了，很震撼。」
黃博士說的非常認真，眼底又出現了一絲狂熱：「也就是說，現在的陰陽寮，已經無法制霸東亞的嗎？」
「他們制霸過嗎？」秦昆問道。
黃博士乾笑一聲，也對，民國時期，聽說被扶餘山連鍋端了，連他們的頭目都葬身在華夏，確實不算制霸。
「算我失言，我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拍第二部的打算？」
秦昆坐在彈簧沙發上，手指敲打著茶几，看向黃博士。
黃博士笑道：「看來是有的。這些年東南亞巫師還算安分，但歐洲異教徒有些活躍，下一部，是要去歐洲吧？」
老而不死是為賊，說的就是黃博士這種人。
逐步確定自己的想法，然後推算出自己的目的，對聰明人而言，輕而易舉。
既然黃博士都問了，秦昆索性承認：「有這個想法。」
「如果真去的話，能不能幫我去魂堡偷一些資料？」
秦昆搖了搖頭。
黃博士道：「惡名我來背！如何？三墳山實驗基地的研究進度，起步就晚50年！我們拼命追趕，現在已經縮小到了10年，秦昆，秦上師，有了那些資料，我們可以少走10年的彎路！我們馬上要突破那一步了！到時候整個人類將會升華！」
秦昆搖了搖頭。
黃博士沉聲道：「當今主流生命形態分為碳基生命、矽基生命，碳基生命就是世界上的萬物，矽基生命是人工智慧，除此之外，還有硼基生命，液態生命，金屬生命，一些我們難以理解的物質以超意識的狀態在進化！而人類，已經沒法進化了，我們需要靠外物突破！」
秦昆靜靜看著黃博士說著那些自己聽不懂的科學，突然有了個問題：「你們不是一直研究超弦的嗎？那應該是跨越一些維度的存在，意識也是其一。怎麼突然開始研究身體了？」
黃博士一怔，他沒想到秦昆還略懂一點，乾咳一聲說道：「目前的實驗，意識研究不易太快，否則沒有匹配的載體。人體之所以玄奧，就是因為他們可以作為智慧的載體。」
秦昆揮了揮手道：「行了，我知道了。」
「秦昆……你是我們的神，不能拋棄我們！！！」黃博士有些癲狂。
秦昆眯著眼：「科學研究不應該迷信。」
黃博士慘笑道：「物理的盡頭是數學，數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神學！你以為我想承認這件事嗎……我們現在就像洪荒時期的野蠻人一樣，看見雷電就以為天神動怒……就是因為我們的認知中解釋不了雷電的存在。現如今，我們的認知中解釋不了意識的存在，所以才會將其視為神學！早晚有一天，它會是全民皆懂的科學知識，但……那一天還很遠。」
秦昆又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了，再這樣磨下去，估計日出都沒法睡覺。
秦昆怕了這個狂熱的科學家，一臉無奈道：「好了，我幫你就是，說條件吧。」
黃博士大喜，沈博士也激動不已。
二人對視了一眼，黃博士才道：「秦昆，到時候你去歐洲，我們會神情為你們提供火力安保。當然，僅限於對異教徒和同夥進行火力打擊。」
秦昆一怔：「也就是說，派荷槍實彈保護我們？」
「是！你們並不怕那些教徒、驅魔人，但若被人盯上，一桿狙擊槍足以致命。我們的安保監控可以擴大至方圓2000米。在城市裡，這個距離足以讓你們非常安全。」
這個交易不錯。
上次去日本是突然襲擊，日本雖然有劣根性，但文化中仍舊被華夏的仁義所影響，請世俗力量出手的可能性很低。但歐洲不同，幾百年前那可全是野蠻人，叢林法則是他們的信仰，可不會講什麼道義。
別說去鬥法，就是去旅遊，也會碰見打黑槍的。
秦昆仔細想了一下：「還不夠。」
「秦昆，別貪得無厭！」沈博士開口道。
秦昆不解釋，黃博士沉思了一下道：「確實還不夠，如果是去魂堡，那裡肯定守衛森嚴。而且幽靈議會和教廷會派人駐紮。這樣吧，第二個條件你開。現在的項目是我負責，我盡己所能！」
秦昆一笑：「爽快。我也沒想好，欠著吧。另外，到時候的出場費別忘了給，一人300W。」
「秦昆！道門中人這麼市儈，虧你還是扶餘山當家的？！」沈博士生氣道。
秦昆伸了個懶腰：「我是入世的，吃穿用度哪樣不需要花錢？300W，我們是去賣命的啊……世界上哪有這麼良心的價錢？」
「我們經費緊張，上次就給你提過……你這是強人所難！」沈博士據理力爭。
秦昆撇撇嘴：「能讓你們追趕10年進度的資料，省下的錢可是天文數字。瀋河，我發現你現在腦子不夠數……難怪黃克成不放心讓你負責另一個項目。」
「我……」沈博士強自辯駁，「我就是負責另一個項目的！」
「所以你只能搞研究，黃克成研究、人事都能搞，學著點。」
沈博士氣的扭頭就走。
看到瀋河負氣離開，黃博士一笑，對秦昆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