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叫什麼?」
名叫三船的鬼將好奇。
「天口彥祖。」
……
三船領著一隊人帶著秦昆,前往王宮地牢。
走過花園、哨崗,秦昆沒敢施展天眼術,怕驚動了大鬼,不過光憑眼睛,就發現王宮裡安保森嚴,雖然沒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那麼誇張,百步之內的鬼木樹葉里,藏幾隻暗樁還是有的。
「天口君,你的姓氏很奇怪。」三船不記得九州附近有這種奇怪的姓氏,就算有也非常特別,他不可能沒聽過。
「叫我彥祖就好。」秦昆淡淡道,「人死了,以前的姓氏和榮耀都隨風而去,換一種身份,又有何不可?」
秦昆眼中唏噓,三船一震,有道理!他現在發現,天口君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他。
秦昆一路記住了所有暗樁,這才看到一個木門。
木門裡的通道傾斜向下,這是槐木門,樣子和棺材一樣,門上畫著古怪的花紋,有兩個守衛。
「三船大人!」
「嗯,開門,我要去地牢。」
守衛打開門,三船進入,秦昆卻被攔下。
「站住,你不能進!」
秦昆看向三船,三船上前一耳光打在守衛臉上:「放行!」
守衛捂著臉,咬死道:「三船大人!這是王宮地牢,外人不能進!」
「這是天狗神社的天口君,山魈左衛門的同僚,我的朋友!」
「三船大人,這是規定!」
兩個守衛是惡鬼,實力不差,態度堅決,三船眼角一抽,勃然大怒,秦昆拉住了他,轉頭看向兩個守衛:「我很欣賞你們。」
一沓元寶分成兩半,交到二人手裡:「盡職盡責的武士,會受到所有人尊敬!但,不識抬舉的傢伙,為我敵!」
兩沓元寶塞到手裡,秦昆手心冒出一截矛頭!
鬼矛玄穢!
污惡的穢氣,似乎能污掉純正的鬼氣一樣,玄穢冒出,瞄向其中一個守衛,又瞄向另一個。
「邪器!」
守衛頭皮發麻,驚恐地看著那根鬼矛。
這邪物明顯帶著一股骯髒污穢的力量,誰敢阻攔?
「大、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秦昆不耐煩地拍了拍他們的臉:「有三船大人和我一起去,你們擔心什麼?!三船大人會為我作保!」
秦昆的暗示是在幫兩位守將擺脫責任,如果地牢出了事,就是三船的責任,三船一愣,只好硬著頭皮認了:「沒錯,我會作保。你們擔心什麼?」
收了好處,又沒了責任,兩個守衛這才放鬆下來:「請進,天口大人!」
秦昆一笑,拍了拍二人肩膀:「不錯,如果有空來天狗神社,報我的名字。」
「謝大人!」
秦昆和三船進入地牢,一個守衛低聲道:「由馬,剛剛感受到那個天口大人有什麼古怪了嗎?」
另一個守衛數著元寶,一下子全吸收了,舒服地拍了拍肚皮:「古怪?什麼古怪?好久沒見過這麼大方的大人了。」
先前的守衛皺著眉頭:「他身上的陽氣雖然很薄弱,但是我的感知鬼術發現,那股陽氣似乎被刻意壓制著,他會不會……在隱藏身份?」
名叫由馬的守衛啞然失笑:「坂田,那可是天狗神社的人,都是一群喜歡附靈的妖怪,有個陽身沒什麼奇怪的吧?我看你想的太多了。」
「不!他拍了我兩下,我感覺到那股陽氣和其他妖怪的陽氣不一樣!非常……非常……非常的純粹!」
「你想說……他其實就是個陽人?」由馬嚴肅問道。
坂田鄭重點了點頭。
由馬嚴肅的臉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要麼王上怎麼老說你疑神疑鬼呢!那位大人明顯是鬼將級的,你認為那根邪矛,真正的陽人能駕馭的了嗎?膽敢把那種邪器藏在身體裡,不是妖怪是什麼?」
坂田被嘲笑,表情很不好,辯駁道:「如果陽氣足夠濃郁,也能駕馭邪器!陰陽寮的大署神官就有一把邪刀,你忘了嗎?」
由馬嘆氣道:「坂田,作為前輩,我勸你,一些不足以插手的事情,少管為好。不想看守地宮,就好好修煉,早日離開。每天把精力浪費在懷疑上,是最沒用的。」
坂田動了動嘴,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
秦昆走在地宮裡,這裡的地宮都是石頭通道,挖掘的很不整齊,裡面也沒修整,不少裸露的岩石阻隔在道路上,秦昆仔細看去,岩石上,還有和石頭融為一體的骸骨!
「這是化骨石。」三船看到秦昆好奇,解釋道:「畢竟英彥山是修道靈山,鬼城占據一部分,天狗神社占據一部分,山上還有其他的法師。戰國時代,織田信長手下的法師想要一統九州島的鬼怪,為天下布武做籌劃,當時紫苑寺家、花開院家、土御門家一些法師都曾來過這裡,用生命為代價想要拿下這座鬼城,可惜都被我們打退了。這些骸骨都是用完禁術的法師,他們被關在地牢,綁在岩石上,骸骨常年受到陰氣侵染,腐爛後和這些岩石融為一體,成了化石。」
「現如今,英彥山鬼城徹底成了我們的地盤,哪怕陰陽寮敢打這裡的主意,也不會好過!」
三船隱隱有些自豪,秦昆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走過通道,化骨石不少,每一個上面都有兩到三具骸骨,按理說骸骨鈣化後會酥爛,沒想到這些骸骨和溶洞裡生長的鐘乳石一樣,長年累月下來和岩石長為一體。
「王宮地牢都是些犯了禁忌的鬼,當然,還有前段時間的入侵者。」
三船淡淡道:「這些人估計忘記了戰國時代英彥山的威嚴了,膽敢擅闖這裡,傷了王上。」
這是秦昆第二次聽到英彥山鬼王受傷了。
秦昆不理解,一個鬼王,精神力強橫的只有天師才能媲美,怎麼會受傷的?
王乾、楚千尋倆人,難不成許久未見實力大漲?
秦昆沒有接話,因為道路出現了岔口,這是一個空地,周圍已經出現了牢門。槐木牢門,木頭上刻著鬼紋,不知道是什麼符咒,那些被關在地牢的鬼怪觸碰到牢門的時候,血光迸射,出現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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