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五章,甦醒【第二更】

  白影不僅沒大開殺戒,還款待了牛猛和常公公。

  大手一揮,面前出現了美酒佳肴。

  充沛的靈氣,不比以前供奉冥幣中的陰靈少。

  很久沒有客人來了,看得出白影很歡迎牛猛和常公公。

  「你們是說,你們的主子魂兒沒了?昏迷了很久很久?」

  白影拎著酒壺,往嘴裡倒酒,聽到他發問,牛猛和常公公點著頭。

  「這其實好辦,魂沒了就招魂,這裡是六道之外,不入輪迴之地,要招魂,比起六道之中要容易的多。恰好,我會招魂。」

  白影說完,牛猛、常長臉上一喜。

  看得出他倆的喜色,白影頓了頓又道:「不過,我沒說要幫你們。」

  「道爺……其實對你而言,這只是順手而為的事吧?」

  「打住,道爺也是有原則的。沒宰了你們倆小鬼,已經很仁慈了。」

  白影看到牛猛、常公公變得沉默,繼續道:「說說,十死城現在變成了什麼樣。」

  牛猛將外面的變化,大致說了一下,白影越聽越好奇。

  「什麼神罰天城、冥王要塞,那種地方也能把十死城給攻了?」

  「好像是地脈被劫,有了破綻。」牛猛補充道。

  牛猛又解釋了之前發生的事,聽得白影咂舌連連。

  「你是說你們家主子曾經被一個神秘的傢伙附身過?難道是他?」

  「他?他是誰?我家主子是不是因為他附身,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白影咂舌後,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他若附身,即便劫了地脈,你們主人也會爆掉,沒人能承載他那身狂躁的靈力。」

  看到白影變得神神叨叨的,牛猛和常公公對視一眼,覺得這人是不是瘋了。

  這個白影神秘兮兮的,說完,雙目看向墓室里那個石像:「就是這個傢伙附身了你家主子。」

  「啊?這人不是你啊?」

  白影沒有五官輪廓,牛猛、常公公一直以為,白影就是這個人,誰知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這是貧道的仇人。貧道當初掘墓假死,好不容易躲在這個地方,他還要趕過來把我滅掉。可惜沒找到我。不過我的棺槨、屍身都被他毀了,他還自立了石像來禁錮貧道,哼,要不是他行蹤詭秘,貧道早出去找他報仇了。」

  白影和石像的恩怨,牛猛他們不想知道。

  他們就想懇請白影,幫幫忙招個魂。

  兩隻鬼差在懇請白影出手,白影破口大罵,自己好歹請了他們吃了頓飯,他們還蹬鼻子上臉了?

  「好了好了,都閉嘴。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再說!滾吧。」

  牛猛、常公公還待說什麼,突然陰風四起,那股陰風裹挾著二人鬼神,把他們送出墓門。

  啪——

  墓門關上。

  牛猛、常公公沒有沮喪,對視了一眼,心中還有些激動,昆哥似乎,有機會醒來了!

  ……

  『改天再說』這四個字,是一句萬能的推脫之詞,翌日牛猛、常公公找上門時,墓門都沒法打開。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樣如此。

  第六天,牛猛他們又準備去地下墓室時,一群人闖入墓室,打斷了他們的計劃。

  「牛魔,死人妖,從今天起,這個地盤歸我了。」一個白髮少年,趾高氣昂說道。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服氣嗎?」

  細劍拔出,刺在牛猛胸口,鋒利的劍尖刺入牛猛鬼體,非常的疼,這是法器,似乎帶著一股腐蝕之氣,痛蟄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牛猛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讓銀蝠很受用。

  「好了,黏在大家相熟的份上,你們可以走了。」

  常公公聲音尖利:「主子還沒甦醒!這些棺材裡還有一些我們的夥伴,你憑什麼趕我們走!」

  「聒噪!」

  銀蝠抬腿踢開棺蓋,探手一抓,一個鬼影被抓出。

  封印了自己很久的徐桃,突然被抓出,立即驚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落在一個少年手裡,那少年的氣勢很恐怖,鬼將級的靈力波動,讓他根本沒還手之力。

  「銀蝠?!這是主人的地盤,你怎敢隨意闖入!」

  徐桃大聲呵斥,突然腹部被一劍刺入。

  噗——

  細劍拔出,銀蝠一腳將徐桃蹬開。

  「巡城衛!這群邪喪太過自以為是,看來很久沒有人教他們十死城的規矩了。」

  銀蝠說完,巡城衛法器出鞘,將牛猛一群人團團圍住。

  「你們自己走,還是我送你們走?」銀蝠聲音壓得很低,顯然已經準備撕破臉了。

  巡城衛,每個人都是鬼將級的靈氣波動,不光有法器,他們身後,還有各自的鬼差。

  放眼望去,八個巡城衛、幾乎二十多隻鬼差,一水的鬼將,強橫的不講道理。

  「銀蝠……你以前是昆哥的弟子,他並沒虧待你,你這樣做,有些不講情面了。」

  「天真的牛魔!血族就是因為講情面,才會留你們到現在。否則你們早就和那個活死人一樣的傢伙被驅逐出城了!」

  「銀蝠大人……再給我們幾天時間好嗎?」牛猛開口,咬著牙遞上了腰間的腰牌。

  酆都二字的腰牌,被恭敬送到銀蝠手裡,銀蝠沒有去接。

  這個瘋牛說的酆都,他現在一點都不感興趣。

  一個巡城衛露出譏笑,拿過腰牌:「酆都?太可笑了。世界上,不會有這種地方存在的!」

  他手掌一送,那個腰牌被丟到了地上,然後被踩在了腳下。

  牛猛雙眼通紅。

  那個巡城衛哈哈大笑:「隊長,看啊,這隻牛魔生氣了!」

  「牛魔,這裡只有你一隻鬼將,有什麼資格生氣啊?」

  巡城衛身後,二十多隻鬼將冷嘲熱諷,這隻牛魔很有趣,居然會為一個腰牌而生氣。

  那玩意,充其量就是個證明身份的法器,沒什麼特別特別厲害的地方。

  他竟然生氣了?

  牛猛不說話,彎腰準備撿起腰牌,突然被一腳踹倒。

  一個魁梧的巡城衛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瞪著牛猛道:「我很不喜歡你剛剛的眼神,怎麼辦?」

  牛猛沒說話,那人走過去,拎起牛猛的脖子,臉對臉說道:「說啊,我該怎麼辦?要不要殺了你?」

  腦後,一個鐵杖一樣的法器砸下。

  正中牛猛頭頂,口鼻鮮血噴出。

  牛猛鬼體不穩,幾乎要破掉。

  「費那麼多話幹什麼,殺了就殺了。」

  牛猛被打的深受重傷,七竅流血,看著剛剛摔他腰牌的巡城衛、看著這個拎著自己脖子的巡城衛、看著剛剛偷襲打他的巡城衛。

  「你、你、你,三個,今天都得死。」

  「你哪來的自信?」魁梧的巡城衛露出森白的牙齒,低聲問道。

  「當然他主子給的。」

  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然後一把柴刀割掉了他的腦袋,那個魁梧的巡城衛,屍體直挺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