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妖刀館?
大言不慚!
一個草菅人命的修羅場,還敢大放厥詞,李崇很不喜歡琳琅滿目的死人這種場景,柴子悅也不喜歡。誰能想到,當代社會,還有這種組織的存在。
人力軌道車旋轉上樓,在教學樓三樓,軌道被架高,凌空駛向對面教學樓的樓頂。
高高的軌道架子,像是過山車一樣,下面有十幾米,讓人腿軟頭暈。
不過,這次要見到的負責人,總算出現了。
教學樓樓頂,一個蒙面如忍者一樣的人,旁邊站著一位武士服的少年,少年背上是一把太刀,無所事事地搭在刀鞘上,看著人力軌道車上的眾人。
那個蒙面忍者,雙眼呈藍色,見到他的一剎那,柴子悅便低聲道:「他精神力很強。」
柴子悅身上掛的鈴鐺不停作響,靈力的威壓撲面而來,不止是蒙面的忍者,那個太刀少年的精神力也不可小覷。
「塗老闆。」
「督軍,你好。我這次專程趕來,對阿布的死感到抱歉。」
那蒙面忍者冷笑一聲:「阿布的死是咎由自取,塗老闆別放在心上。聽說你一個多月以前找過我,我那時有事在外,剛剛水谷君說過,你帶了兩個保鏢來,既然已經有保鏢了,這次來又有什麼事?」
阿布死後,黑傘傭兵的手下專門去臨江市查探過,查探的結果當然是沒結果。
能殺死阿布的普通人,除非熱武器破防,否則屈指可數。誰能想到,阿布那種種子人物,卻死在一個不知名的華夏人手中。
「是這樣的,我……」塗庸咽了咽口水,偷偷看了一眼李崇,尷尬道,「我這位保鏢,想認識一下督軍。」
想……認識我?
督軍眼神一轉,第一次正式對視李崇。
這是一個青年,梳著背頭,穿著西裝,皮鞋鋥亮,怎麼看都不像個保鏢,但常年的訓練讓督軍有著獨到的眼力,這個青年渾身有煞氣,而且不是一點半點,如果不是保鏢的話,恐怕曾經也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物。
「你要找我嗎?有何貴幹。」
李崇一笑:「沒事,看看黑傘傭兵的督軍是怎樣的風采。」
督軍眼睛一眯,這種戲謔的口氣,他非常不喜歡。
「看出來了嗎?」
「看出來了,風采不錯,可惜是個短命的。」
短命!
這兩個字,不是詛咒,那就是挑釁了。
督軍身邊,那個太刀少年走上前,歪著頭道:「我叫鬼切時之齋,你叫什麼?」
「李崇。」
太刀出鞘,水磨的黑刀,金屬光澤雜亂昏暗,好似沒有拋光一樣,但上面氤氳的寒氣,讓太刀少年的氣勢凝聚成一桿兵器。
「法器……」柴子悅低聲道,「你小心,那個忍者也盯上你了。」
李崇沒理會柴子悅的提醒,往前迎去。
天,漸漸黑了。
太刀少年精神緊繃,督軍壓低聲音,對著塗庸道:「塗老闆,你的保鏢到底是誰?」
塗庸來時,就被囑咐過,一,儘量和他們撇清關係,二,撇清不了的話,就裝傻充愣。
塗庸皺眉疑惑:「我們本地的老鄉啊。」
督軍彈出一顆鐵蛋子,煙霧瀰漫,忍者扮相的督軍突然消失。
「是嗎,那他該死了。」
教學樓頂,苔蘚遍布,腐敗氣息瀰漫,李崇道:「把塗庸帶走。」
塗庸這次來,就是幫忙確定一下人的。
亞洲地區的負責人,就是那個督軍,李崇的目標,也是那個督軍。
柴子悅帶著塗庸,朝著人力軌道車走去,突然間,一把長刀迎頭劈下!
「我見過你一次。」太刀少年一刀落下,李崇輕輕把塗庸推開,塗庸身後的爛木頭應聲裂成兩半。
秦昆三人來日本第一天,就見到了一個蚯蚓怪物,當時殺死那蚯蚓怪物的,就是這個太刀少年!
塗庸剛剛來到這時,就想起來了,但是很明顯,太刀少年對他帶著敵意。
太刀少年繼續揮刀,李崇將塗庸二人護送上車,眯眼道:「想打架,朝我來。」
太刀少年看到塗庸坐上人力軌道車,聳了聳肩,收起刀:「你有麻煩了。」
李崇一愣,下一刻,發現軌道在輕微搖晃。
「柴子悅!快下來!那個軌道被劈壞了!」
李崇定睛一看,大聲道。
三步並兩步,李崇迅速將柴子悅從人力軌道車上拽了下來,塗庸感受到高空支架在搖晃,心驚膽戰道:「我怎麼辦?!!!」
該死!
這個陰損的中二少年,絕戶之計!他從一開始,就想殺了塗庸的!
柴子悅道:「別管我,快去救他!」
李崇迅速躍起,發現塗庸坐的人力軌道車已經坍塌下去,半空中,李崇拽住塗庸的衣領,將他提了上來。
腳下就是十幾米的高架,被劈碎,人力軌道車摔的四分五裂。
塗庸感覺自己已經嚇的雙腿麻木了。被李崇一隻手拎著衣服,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從衣服里滑下去!
「救命啊——千萬!別鬆手!!!」
塗庸死死拽著李崇胳膊,李崇順勢一提,將他撈了上來!
「好玩嗎?」
太刀少年一笑,柴子悅也突然一笑:「你覺得,好玩嗎?」
太刀少年戲謔向李崇二人走去,路上卻發現自己被一個女人擋了下來。
太刀少年道:「我不喜歡華夏人,我的爺爺就是被華夏人殺的。但是,我不殺女人,給你個機會,從我面前離開。」
說罷,太刀少年發現,空中的鈴鐺聲愈發密集起來。
鈴聲、漸漸渾厚、變成鐘聲。
當——當——當——
三陣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鐘聲一過,太刀少年已經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蜃術?!呵呵,原來如此,你是華夏的陰陽師!」
太刀少年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唇:「我聽說過,華夏的陰陽師都很厲害,不巧,我也很厲害,要不要切磋一下?」
柴子悅坐在一個石像下,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著膝蓋:「可以啊。從哪開始?」
太刀少年虛空一刺,一個鈴鐺被銳器刺入的摩擦聲,聽的人渾身發麻。
蜃界如玻璃破碎般支離破碎,太刀少年道:「從我追殺你開始吧。我數到三。」
「一!」
「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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