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安靜,警告聲迴響。m.。
狐狸收回爪子,低聲道:「雲狐一族資格雖老,但神罰天城,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轟隆——
天雷炸響,一道閃電在山頂上空划過。
那個人的影子被閃電照在地上,修長而冷酷。
『秦昆』道:「我的時間不多了,雲仙芝,這處天地,我只認識你一個。我不管誰在控制你們的戰鬥,你替我轉告他們。如果我有機會再回來,就不會這麼客氣了。你應該知道,當年那幾隻被放逐的泰坦是怎麼死的。你也應該記得,十死城上掛的那些獸頭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走了,帶著他的鬼差。
石殿裡,火盆滅掉,陷入了極度的安靜。
半晌過後,牆角,有細微的聲音出現,狐狸深吸一口氣,微微嘆道:「雲拓,他沒殺你,很幸運了。」
一隻披著狐裘的美男子出現,他抱著劍,低聲道:「族長,秦昆被誰附身了?」
狐狸回過神,眼中閃出詫異:「什麼?!剛剛那個人的皮囊,是雲露的老師嗎?」
美男子點了點頭:「就是那個粗魯狡猾的傢伙!」
狐狸倒吸一口涼氣,沉思道:「……他是什麼體質?怎麼會承載的了那個人的意識?」
美男子搖了搖頭:「這個還沒見他展露過。」
「雲露呢?」
「還在六道謎間中,那裡和我們這裡一樣,時間線是錯亂的,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回來。」
……
……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詭異了。
牛猛一群鬼差,先見到了秦昆的走火入魔,接著殺掉了自己的契約鬥士,然後橫行街區,在中心街區那個塔下肆無忌憚,然後出城了!
在城外,更是看到了時間、空間輪轉變換的奇異景象。
這人到底是誰?
每個鬼差都有疑惑。
跟著秦昆回來後,他便直接睡了。
主墓室里,呼嚕聲震天響,還在說著一些聽不懂的夢話。聽得人憂心忡忡。
剝皮鬼扣索著自己,叼著一根草枝:「還能醒來吧?」
牛猛不說話,靜靜地站在石棺邊上,趕走了其他鬼差。
水和尚宣了聲佛號,回答道:「自然可以的!據和尚觀察,神魂無礙,不過魂沒全回來,而且精神力透支了。」
幾個大鬼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要秦昆醒來,就可以燒高香了。
只是誰知道,這一等,時間可不短。
自另外一個『秦昆』附身後,秦昆的魂魄沒有全部回來,時間線繼續流淌,所有人都在猜測,秦昆去了哪。
……
日本,東京,王乾翌日起來,與塗庸碰面,發現秦昆不見了。這讓他很鬱悶,說好的來摸黑魂教的底,這廝跑哪去了?
王乾才開始沒有多想,時間一天天過去,三天後,王乾坐不住了。
一個國際電話,從日本跨洋到臨江市。
王乾將消息傳了回去,楚千尋接到消息後,連忙告訴她爺爺。
南宗,楚道、景三生、余月弦到齊,首座是年邁的葛戰。
這次南宗相聚,原因只有一個,秦昆失蹤了。
「葛師叔,會不會有什麼不測?」
「胡說八道!」
葛戰斷然否定:「老朽問過小雨、小花、小蟲,他們身上的十死印還在!楚道,你孫女千尋的十死印也還在吧?」
楚道恭敬道:「是的師叔。」
「那便無恙!」
一個月悄然而逝。
七星宮,一間密室。
葛戰坐在輪椅上,看到七盞油燈前,疲憊站起的楚道,楚道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看著葛戰搖了搖頭:「找不到。」
足足一個月,王乾已經從日本往返了兩趟,楚千尋又去了日本,仍舊沒有秦昆任何消息。
穩重的葛戰坐不住了。
電話打到了靈偵總局,向馮羌尋求支援。
靈偵總局派了人,在秦昆消失的地點輻射式尋找,南宗這邊,也用上了燭龍算。
楚道的燭龍算,隔空跨入秦昆的因果線,才發現這條因果線里變數數以萬計,每條模糊的看不清的岔路,都能通向無盡的遠方,楚道只能確定秦昆還活著,無法確定他現在在哪。
「葛師叔,會不會有人秘密帶走了秦昆?」
江湖道士,自古最怕軍匪,如果有人強行擄走秦昆,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葛戰皺眉:「靈偵總局給的信息中,說秦昆消失的那天,沒人看到秦昆從酒店裡出來。監控攝像也沒有出現他的蹤影。」
楚道想了一會,低聲道:「他們會不會說謊?」
葛戰和楚道對視一眼,問道:「什麼意思?」
「如果有人刻意要隱瞞呢?」楚道頓了頓,「請鍾家出面,問問魂不犯忌吧?」
……
繼王乾、楚千尋後,第三個前往日本的,是柴子悅和李崇。
酒店裡,李崇抽著煙,看著房間中的柴子悅在輪流詢問監控保安、服務生,有些不耐煩。
「胖子,秦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丟了!!!」
王乾這一個月,被折騰的無比憔悴。秦昆跟他在一起丟的,為此王乾要擔很大一部分責任。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大晚上偷偷溜出去開葷,被抓了呢!!!」
李崇大罵:「放屁!他不會打電話嗎?」
「萬一電話被偷了呢?」
「他的電話會被偷?道術白練的?就算電話被偷了,回來都做不到嗎?」
「萬一被某些黑惡勢力拘禁了呢?」
「你哪來這麼多萬一?」
「李三旺,秦昆人生地不熟的,又不通曉語言,得罪一些人很有可能。電影裡不都是這麼拍的?說不定此時此刻被關在地下室插根膽管取膽汁呢!」王乾抹著眼淚。
「那他媽是熊!」
楚千尋裹著頭巾,房間黑暗,燭火搖曳,火里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楚千尋非常無語,秦昆雖然粗魯了點,但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不聯繫他們。
被非法拘禁了?
有可能,他們去三墳山的時候,楚千尋就發現那幫科研瘋子對秦昆的興趣極大。
身陷囹吾嗎?
也有可能,海皇會所那次,黑魂教都擺出血陣來殺他了,顯然仇恨極深。而且在魔都那次,還起了一波衝突,這次秦昆來找黑魂教麻煩的,被人先發制人,也說得過去。
但是,十死印還在,如果是被黑魂教討血債,恐怕秦昆早就死了。
那他是去了哪?真被軟禁做研究了?
王乾和李崇還在爭執。
楚千尋出門,看到客廳中,柴子悅手中鈴鐺輕晃,已經將酒店保安催眠了。
一串流利的日語說出,同是宿主,楚千尋聽得懂她在問什麼。
「監控室的監控帶有人刪除過嗎?」
保安搖頭。
「當天有其他詭異的人來過酒店嗎?」
搖頭。
「那個失蹤的人之後沒在監控里出現過嗎?」
點頭。
柴子悅一籌莫展,楚千尋嘆了口氣。
這傢伙,到底跑到哪去了。
又過了半個月,來了三個人。
祭家韓垚、女友塗萱萱,以及塗萱萱的兄長,當時和他們結伴來日本的當事人,塗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