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庸一天都很鬱悶。
沒看黃曆嗎?
黑傘傭兵出身的頂級保鏢,被一個殯儀館的館長踹的夾不住尿,然後殯儀館的門衛又告訴他這個保鏢好像隸屬什麼教會,跟臨江有仇。
這什麼跟什麼啊……
一個三線城市的殯儀館,哪來這麼多妖言惑眾,塗庸心中騰起一陣荒誕。
……
車往北開。
過了月壇山,白湖映入眼帘。
白湖鎮,這處4A級風景區,有著天然美麗的風景,但缺乏特色,遊客一直不咸不淡,尤其是淡季,遊客就更少了,畢竟一半人,都是青竹山的香客。
白湖鎮外停了車,塗庸和瓦爾德走進小鎮,吩咐道:「瓦爾德,去打聽一下,這裡有個叫猛鬼旅行社的地方在哪。」
塗庸說完,半晌不見瓦爾德有反應,空氣中,淡淡的騷臭鑽入鼻子。
轉頭,瓦爾德在哆嗦,站立困難,褲襠的水漬越來越大,瓦爾德表情難堪,又難以置信,仿佛他也是剛剛發現,自己失禁這麼嚴重!
「老闆,我……我需要上個廁所。」
塗庸嘴角抽搐,煩躁地揮了揮手:「去吧,給阿布打電話,讓他20分鐘內過來!」
「老闆……不用吧,他可能在睡覺,要是吵醒他……估計要遭殃的。」瓦爾德想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塗庸知道,阿布的起床氣很重,但是,在瓦爾德眼裡,阿布的休息竟然比自己命令還恐怖,這是他不能忍的。
「瓦爾德,我從黑傘傭兵里把你和阿布雇過來,不是讓你們被一個老頭欺負、以及睡覺的!如果有意見,我可以現在就給黑傘傭兵的總部打電話!」
瓦爾德一愣,焦急道:「老闆,我這就找阿布,你消消氣!」
開玩笑,黑傘傭兵作為世界頂級的傭兵,最看中口碑二字,他們被花了大價錢雇來,要是沒有做到令僱主滿意,總部肯定會派出『黑傘督軍』的,那幫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啊。
瓦爾德忐忑地打了個電話,半晌,才接通。
「喂,阿布。」
「瓦爾德,我再說一次,睡覺的時候,不要打擾我!!!」電話那頭,一個男聲在低聲咆哮。
瓦爾德一邊前往廁所,一邊道:「阿布,你聽我說,老闆今天心情不好,似乎有要打電話給總部的意思,你別鬧脾氣。要不然黑傘督軍過來,我們都吃不了好果子。」
「讓他們來!誰敢惹我,我就殺誰!」
瓦爾德苦笑:「阿布,你再能打,他們也不會跟你明著打……他們有槍啊。」
督軍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沒人認識督軍是誰,有哪些人,但是督軍卻擁有傭兵所有的照片資料,如果引起組織的不滿,某天意外被除掉,連誰殺的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電話那頭,阿布聽到『黑傘督軍』四個字,終於冷靜了一些。
「哼。老闆規定幾分鐘?」
「20分鐘,北郊白湖鎮。」
不到15分鐘,白湖鎮外,一個少年出現。
黑色布衣,紋路很奇怪,少年也很奇怪,雙眼蒙著髒血黑布,似乎……是個瞎子?!
看起來瞎子的少年,認路很準,在一個景區酒樓里,找到了正在吃飯的老闆。
塗庸放下筷子,碗裡乾乾淨淨,桌上兩盤菜,也只剩下汁水。
能留到現在的世家,家風極其嚴格,第一,就是節約,這也是塗庸自小的生活標準。
擦著嘴,塗庸看向瞎子少年。
「阿布,來的很快。我要做什麼,你路上已經問過了,現在,去吧。」
少年不咸不淡:「地方找到了,西邊河岸。」
塗庸一愣,眼底閃過一抹欣慰:「這個效率很好,走吧。」
阿布辦事,他是很滿意的。
白湖鎮,屬於步行區,可以租賃自行車,可是這種代步工具塗庸不喜歡,走在白湖鎮裡,阿布問道:「老闆,瓦爾德不是跟你一起嗎,他人呢?」
「在廁所。」
廁所?
黑傘里的規定及其嚴格,對傭兵每天的飲食飲水都有嚴格把控,瓦爾德是黑傘出來的人,怎麼會在跟隨老闆外出時,干出去廁所這種不靠譜的事?
阿布沒問,塗庸也沒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他。
因為他看到,阿布說的地方,到了。
「捉鬼客棧?」
隔著老遠,塗庸就看清了這店鋪的招牌,不得不說,這字是有看頭的,只是名字不倫不類。
塗庸砸吧著嘴:「不是猛鬼旅行社嗎?」
「那個招牌,聽說在裡面。」
哼,裝神弄鬼。
這個客棧,倒也別致,門向後開,門口,是一個卦攤。
塗庸走在前面,看向那個卦攤。
「燭生十地,龍觀九天。女道士,好大的口氣!」
攤後,一個七星袍的女道士正在玩手機,笑了笑:「口氣大不大,看過本事才知道。」
塗庸點點頭,世界上有高人的,這點他深信不疑,不過,不是這種女道士。
「秦昆人呢?」
女道士,正是楚千尋。
聽到面前的青年發問,楚千尋呵呵一笑:「你認識我?」
「不認識。」
「那你認識秦昆?」
「也不認識。」
「那你憑什麼確定我認識秦昆?」
塗庸道:「我知道,這是他的店。我妹妹來過他的店,你坐在他的店門口擺攤,自然認識他。」
「呵呵,好吧。」楚千尋聳了聳肩,「不過他出去了。」
名叫阿布的少年,聽著楚千尋和塗庸的對話,在旁邊沒有多話,不過,這個名字,讓他眉頭一皺。
秦昆???
阿布確定,自己沒聽錯。可是……這是他知道的一個名字,在那個地方,這個名字被稱為『崑崙魔』。
沒這麼湊巧吧?
老闆讓他尋找的是猛鬼旅行社,一想起『猛鬼』二字……阿布心中咯噔一跳。
千萬別讓他今天碰到熟人,在那個地方,他和秦昆有間隙。
塗庸沒急著進店,店裡大門洞開,沒有別人,看來女道士沒騙自己。
塗庸端坐在攤位前,淡漠道:「既然出去了,我就等等他,這段時間,麻煩給我算個卦。可否?」
「上門的生意,當然可以。不過,我卜卦很貴。」
塗庸一笑:「我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