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寒石鬼城【第二更】

  下午,日落之前,康老頭帶著秦昆一行人,朝著北面的山走去。?網

  「老康,這些是誰啊?」

  有熱心村民上來問道。

  「城裡來的,轉一轉。」康老頭老實答道。

  「呦!那可別往北山去啊,鬧鬼你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還去?」

  村民說完,狐疑地看著秦昆一行人,還在悉悉索索討論著什麼。

  過了村子,走了二里地,已經到了山腰,康老頭道:「翻過山頭,就是棺匠冢,村里做石棺的匠人,都葬在那。生時造寒棺,死後葬寒山,這也是棺匠的老規矩。我就不送你們了。」

  山腰,掛著最後一抹夕陽,康老頭把跟他過來的黑鵝留了下來:「黑崽留給你們,或許有用。」

  名叫黑崽的黑鵝,從始至終叼著許洋的衣服,就沒鬆口的意思,這是頭鵝,也是鵝群里最凶的一個。

  「行。」

  秦昆打了招呼,目送康老頭遠去。

  「對了。」走到一半,康老頭停了下來,看向秦昆,「我聽說,你是個厲害的道士?」

  「不是道士。」秦昆答道。康老頭若有所思,轉身走遠。

  一行人背著背包,帶著手電,裝備整齊。

  這座山沒名字,因為山谷內產寒石,村民叫『寒山』、『寒石山』,也有叫北山的。

  寒石質地堅硬,觸感冰涼,非玉非石,秦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石頭,一轉過山腰,趁著落日的餘暉,視線豁然開朗。

  「我勒個……乖乖……」

  許洋目瞪口呆,屁股被黑鵝叼住,都感覺不到了。

  元興瀚也是一震,很久見到元畫家露出這麼痴狂的表情了。

  「天吶……這是……這是什麼?」

  山谷內,元興瀚目之所及,一片石林!

  不是天然的石林,而是石雕林!

  珍奇走獸,燈塔石座,寺林飛檐,樓閣亭台。

  除此之外,山谷霧靄茫茫,難以用簡單的言語描述出全部,這裡既像仙境,又安靜的像個鬼蜮。

  石城……亦或是……死城!

  最後一抹陽光落入地平線盡頭。

  突然,大霧躁動起來。

  『叮!您已被不明蜃界裹挾』

  『您即將進入寒棺鬼城』

  秦昆一驚,急忙給這幾個人一人貼了張黃甲符。

  「怎麼回事?」許洋愕然現,他竟然活動不了了,而且大霧上升,自己的的視線模糊在霧中,「秦昆,你這什麼符?沒有用啊!」

  「秦導!」元興瀚大叫,前不久,武森然還在他身邊,可是當他伸手抓去時,什麼都沒抓到。元興瀚在霧裡,徹底迷失了方向。

  「姓秦的,你這是什麼把戲?」元興瀚大吼,現周圍寂靜無比,除了大霧,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到,他摸了摸,前面好像是石頭,可是他明明記得,他前面是霍大夫。

  霍奇、塗萱萱也迷失在大霧中。

  誰能想到,太陽剛剛落山,這裡就會出現這麼大的霧氣!

  霍奇穿著白大褂,表情有些緊張,鼻子上沁出汗水,這時候,他有些手忙腳亂,呼喊得不到回應,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塗萱萱心中震撼之餘,一種孤獨感涌了上來,好像被遺棄的女孩,束手無策。她大叫,奔跑,行走在霧裡,卻現怎麼走都走不出來。

  大霧中,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她。

  「啊——」塗萱萱尖叫一聲,卻看到秦昆出現在她面前。

  「別怕,是我。」

  秦昆剛一出現,塗萱萱感覺得救了一樣,癱坐在地上:「秦導……這裡到底是哪啊……我想回去了……」

  回?

  秦昆掃視著周圍,即便開了天眼,水霧也會模糊了自己的視線,他知道,想回去,估計沒那麼簡單。

  「牛猛?剝皮?嫁衣?」

  掏出城隍令,三個鬼差毫無反應,秦昆心中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別急,我們先找人。」

  秦昆摸了摸彈性空間,摸出一個羅盤。

  四象盤!當初黃金王送給他的法器。

  「群星參北斗,軒轅可指南,白鶴駕西去,萬水皆東流!」

  秦昆腳踏七星,先走北,繼而俯身禮拜,後敬南,然後雙目遠眺,雲霧一瞬間聚鶴西行,再端出一碗符水倒入地上,水漬東流而去。

  四方破障陣!

  東南西北四方神敬畢,秦昆周圍豁然開朗,這是『陣』字卷迷途陣一種,可破眼前迷途,指明方向。

  霧氣驅散了一大半,塗萱萱心中的不安立即消去大半,驚愕代替了未知環境中的不知所措。

  她抬頭看向秦昆,現秦昆很淡定。

  道術?

  塗萱萱有些不可思議。

  她居然有一天,能見識到真正的道術!

  秦昆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托著羅盤。

  之前楚千尋告訴過自己,在普通人面前,要有城府,秦昆覺得她說的沒錯。自己作為領隊,最起碼的淡定是少不了的,畢竟穩住這幫普通人的心,還是得靠自己的表現才行。

  「我這陣持續不了多久,先找人。」

  秦昆現,自己保持著開陣的狀態,靈力不斷再減少,沒想到維持陣法也得靠靈力,想想覺得也對,這四方破障陣,畢竟是靠四象神的意志指引方向,玄而又玄,不付出點東西,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塗萱萱現在,對秦昆佩服的無以復加。

  她像小尾巴一樣跟在秦昆身後,現秦昆手中羅盤有動,他們朝著羅盤的方向走去。

  「秦、秦導,這羅盤不是指風水的嗎?」

  秦昆想了想,說道:「不全是,我的四象盤可指太極一元,陰陽兩儀,天地人三才,東南西北四象。據說古代一些羅盤可以指到九,可惜失傳了。」

  秦昆這陣子可是惡補了腦海中的陣法,只要四象以內,一個四象盤加上渾身靈力就能施展,再多的,就得借用陣旗、陣器、陣圖了。

  比如之前用的『純陽鳳血陣』為九宮陣,『桃山飛雷陣』為三百大陣,那種陣法雖然低級,但屬於『借勢』,利用天地之威攻敵,亦不能光憑一個羅盤施展。

  塗萱萱聽天書一樣,不過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她和秦昆走在石城之中,現周圍和一座城一樣,高大的石院、石閣,栩栩如生,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雕刻出來的。

  走了不久,塗萱萱突然指著前方:「秦導,是大武和許洋!」

  秦昆走過去,現武森然摸著一個石牆,許洋則悽慘地坐在地上,二人好像都看不見對方。

  好像陷入幻境了?

  秦昆弓起中指,朝著武森然額頭屈指一彈。

  一個腦蹦,似乎是鐵指敲銅盆的聲音。

  讓武森然瞬間回過魂來,他驚魂未定,腦中還有些暈,愕然地看著秦昆,質問道:「我叫你半天你怎麼不答應?」

  秦昆沒理會他,以同樣的手勢彈醒了許洋,許洋回過魂,抱著秦昆抽著鼻涕道:「秦昆,你再不來,我就被這隻鵝咬死了!」

  秦昆看了看許洋屁股後面,這黑鵝還真執著,死活叼著許洋衣服不放。

  「剛剛喊你,你怎麼不理我?」許洋也出疑惑。

  秦昆道:「剛剛你們陷入幻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