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射入房間的時候,一位白髮的外國老者,正喝著自己的早茶。
「尊敬的萊布茨尼祭司,今早『靈鍾』傳來了消息,屬於尤妮斯的『騎士之星』滅了,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者喝著早茶,視頻里一位中年人口氣咄咄逼人,讓他的臉色非常之差。
「『斑鳩』的消息有誤,東方根本不是隨手可欺的地方,這裡的靈界,甚至有死神之鑰都殺不死的鬼!!還有一群手段奇怪的驅魔人,他們抓走了馬里恩,我這一次是死裡逃生!」
視頻中,中年人先是一愣,隨後嘲弄道:「每個地方,當然有強大的惡鬼存在,不過,我從未見過死神之鑰都弄不死的鬼。另外,尊敬的萊布尼茨祭司,一個黑魂騎士被殺,一個被抓走,你是在逗我嗎?那邊的道士只會騙錢,連三流驅魔人都不如,你居然告訴我,馬里恩被活捉了?!」
「普爾曼,請注意你的用詞!昨夜,這個城市的驅魔人,險些抓到了我,你真以為,這裡和北美一樣,隨你來去自如嗎?我要申請離開!!」
老者臉色一沉,眼睛裡,還帶著血絲:「我折損了三位黑袍隨從,兩位黑魂騎士,這裡根本不是你所說的來去自如的地方,我要去斷頭台控告你,是你手下的斑鳩將我們害成這樣的!」
「萊布尼茨!明明是你們兵分兩路進了靈界,實力被分散,居然還要控告我?」
老者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視頻里的人:「普爾曼,根據你手下的消息,這個城裡的靈界只有不到百隻惡鬼,可是我們殺了十七隻惡鬼,還有將近一千隻,你給我一個不去控告你的理由好嗎?」
「胡說八道!這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怎麼會有那麼多惡鬼?」
「我怎麼知道!!」
老者生氣地關掉視頻,揉著太陽穴,早知道事情這麼棘手,他就不應該趟這趟渾水。
『叮鈴鈴——』
一陣電話響起。
「喂,你好。」
電話里,是一個畢恭畢敬的聲音道:「你好,萊布尼茨教授,今天有你的課,早上8點,文學院3樓A1教室。」
哦?
老者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
早上8點整,臨江大學文學院,教室中,隨著老教授走進教室,嘈雜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
「來了來了!」秦雪坐在教室後排,滿臉激動。
她的旁邊,是一位美女學姐。
這位是校文藝部副部,姓袁,名思雨,也是秦雪跳啦啦操時認識的學姐。
「小雪,你應該算是理科生,怎麼這麼喜歡國外文學?」
袁思雨低聲問道,這幾天,秦雪跟著她蹭了不少課,這位小學妹,好學的程度,讓她自愧不如。
秦雪吐了吐舌頭:「我哥說了,藝多不壓身的。會的多了,就帶我出國玩玩。」
學姐苦笑不得,你到底是愛學還是為了出國玩啊。
學姐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有紅暈閃過:「你哥就是BBS上那個抱你的男生嗎?」
秦雪點點頭,有些出糗:「是啊,丟死人了都……」
袁思雨不理解這有什麼丟人的,但是想想秦昆那雙帶著野性的眼神,和單槓吊打體育部部長的傳說,芳心有些亂撞。不得不說,秦雪的哥哥,好MAN啊……
講台上,萊布尼茨教授乾咳一聲:「今天,我們繼續講《神曲》吧,都知道,這是但丁所著,遊歷地獄和天堂的吟唱。照例,我會先用雙語朗讀一遍,請各位感受一下他所描繪的意境。」
「我是幽靈
穿過悲慘之城,我落荒而逃。
穿過永世悽苦,我遠走高飛。
……
我是幽靈
如今浮生塵世,我舉目北望,卻看不到通往救贖的捷徑。
……
我轉動把手,打開鐵門,踏上樓道,心裡明白這將是一條不歸路。
……
他們的聲音迴蕩,從樓梯下方傳來。聽得出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們就在我身後,死纏不放,步步緊逼。
他們壓根就不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也不知道我為他們所做的一切!
這個忘恩負義的世界!
……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們喊道,告訴我們你把它藏在哪兒了!
正因為我愛上帝,所以我絕不會泄密。
現在,我被他們堵在角落,背靠著冰冷的石牆,無路可退。他們死死盯著我清澈的綠色眼眸,面色陰沉;這次不再軟言細語地誆騙,而是赤裸裸地威脅道:你知道我們的手段。我們有法子讓你說出那東西在哪兒。」
……
……
「我們有法子讓你說出他藏在哪兒!」
刑偵大隊,靈偵科。
醉酒的聶雨玄,用酒壺敲了敲對面那個外國男人的腦袋:「重傷我師妹,死了22個學生,這筆債,得還啊……」
「呵呵,我所信奉的真神,會詛咒我的一切敵人,下地獄的。」
「是嗎?那就讓他來吧。」
那個外國男人,此刻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一晚上的時間,聶鬍子、桃花眼輪流下手,將他的肉體,折磨到崩潰的邊緣。
聶雨玄的辦公室,秦昆頂著熊貓眼,坐起來,聽了一夜慘叫,他睡得著才怪了。
旁邊,也是頂著熊貓眼的王乾,只不過胖子的熊貓眼是被打的。
「聶鬍子!讓我來兩拳怎麼樣?」
昨夜抓人的時候,王乾本著報仇的想法沖在最前,又被毒打一頓,現在癱到了床上,恐怕半個月內是不能去拍戲了。
秦昆看到聶雨玄同意,胖子一瘸一拐地出去發泄,心中不屑道:真是一群暴力粗魯的傢伙……
秦昆面前,是一個圓腦袋的年輕人,秦昆上下打量著他,完全看不到一點捉鬼師的樣子。
「土娃,你是說……你師父讓你來臨江市,是找我的?」
秦昆納悶不已。
自從昨夜,被眼尖的景三生啟出了這位深藏在殯儀館的北派弟子後,秦昆就無比納悶。前腳有鍾家叛徒姜陽,後腳有祭家大弟子韓垚,北派當自己是託兒所阿姨嗎?弟子一個勁的往自己這裡送,搞毛啊!
「嗯!俺師父說了,俺命中克妻克家克一切,得改命,否則註定討不到媳婦!」韓垚搔了搔後腦勺,不好意思道。
「放屁!還有人說我是戴孝手呢,我給你說,命都是自己的,哪用得著別人改!」
「不行!俺對象都死了四個了,不能再死了,昆哥,你就幫俺一下唄……」
我艹……
你這命真毒啊,死了四個了?
秦昆還以為土娃他師父是開玩笑的。
「我哪會改命……你這不為難我嗎?」
「俺師父說你會!你一定會!」韓垚篤定道。
得了,又是一個被師父矇騙的傻子。
「行吧,你這種命,八成是陽氣太旺,銳氣懾人,我帶你開開葷,幫你陰陽平衡一下。」
秦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改命的事,他真不會,最多帶土娃來兩發瀉火炮,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啥是開葷?吃肉嗎?」韓垚一臉天真問道。
秦昆點點頭:「算是吧,吃肉炸波,其樂無窮!不過咱們可得說好,過一陣子我的班你得替我頂上!」
「那沒問題!」韓垚拍拍胸口,一副憨厚可欺的樸實樣。
秦昆想了想,馬上春末夏初了,猛鬼旅行社,也該開了啊……等這陣子忙完了,他就重操舊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