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
怎麼選……
都想學啊。
任誰看到魚龍山的看家本領,都會眼饞的。
魚龍山功法集百家之所長,以江湖奇技和方術,催化出了一套修煉體系,外粗內精。重點是都很實用。
遁術,氣術,幻術,身法等等全都具備。
那三招龍變,都是魚變的奧義所在,秦昆回憶起老太歲剛剛的身姿,羨慕不已。
比起自己那些粗暴的近戰道術好看多了,自己實力愈發強大,也不能再像二五仔那樣見人就莽,該有的逼格還是得有的。
只是……
秦昆回憶了一下,老太歲剛剛用出魚龍九變的時候,似乎嘴角掛著壞笑。
如果自己沒判斷錯的話,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貓膩。
秦昆心道:朱大爺讓我學一招龍變,是為了回去給魚龍山的弟子看的,他能使壞?
秦昆心中搖了搖頭,以老太歲的地位,使壞應該不至於,可能其中幾招秘術,需要單獨的基本道術催發。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只能學一些皮毛。
秦昆忽然明悟。
隱遁需要銅錢變,看似最簡單,其實最苛刻。
玄火頭陀需要真火變、玄木變、行者變,真火他可以擬出,但玄木、行者兩變,怕是一些魚龍山弟子都不會。
至於殺風刀……
秦昆見過趙峰施展飛刀變,他五指張開,大炎冥火出現,心念一動,冥火凝形。
「洪霜!」
「爆氣!」
凝形的冥火,如同幽炎冰葉一般,四散飛走。
沒有老太歲那麼快,也沒有聚氣成柱的龍捲,卻頗有意思。
「朱大爺,你剛剛那手殺風刀不錯啊,要不教教我?」
老太歲挑眉一笑:「我以為你會學玄火頭陀的。以你的陽氣和業火,練成三環火頭陀不成問題。」
「不會變成木身,也不懂你們的行者變,練出五個火環都是徒有其表,還不如殺風刀。」
秦昆笑的很燦爛。
老太歲搖頭一嘆,狗精啊這都是,秦昆不管是學隱遁、還是玄火頭陀,他都能保證對方只能學個皮毛,殺風刀就不一定了。
八方漁樓的資料上記載過,秦昆身懷爆氣和洪霜,有了那兩招打底,即便不會飛刀變和風波變,這一招都會被學去七八成。
老太歲很無奈,不過依然遵守約定,開口道:「我只單獨施展一次,施展時我會講清楚其中要領,能學多少看你自己了。」
老太歲手心氣浪出現。
「殺風刀是龍變道術,鬥法和伏鬼都有妙處。」
「這一招最重要的就是將渾身陰氣壓縮,再催發陽氣,陽氣被拍出,陰氣會隨尾向前,形成氣柱。這種氣柱,普通人能感覺到卻看不到,只有秘門中人和邪喪會看到。這一招又叫『穿堂風』。」
穿堂風?
秦昆聽過這個詞,這是胡同小道常有的陰風,以前在殯儀館上班的時候,房區狹窄,在樓後抽菸時經常會碰見這種妖風。
起初以為是鬧鬼了,後來王館長說火化樓和其他地區溫差大,就會有這種妖風出現。
「氣柱只要形成,將殺招摻雜進去就可以了,比如這樣!」
老太歲一招轟來,秦昆手心陰陽二氣分離,也一招轟去。
兩道氣柱撞在一起,將腳下沙堆吹出層層波浪。
煙沙散去,秦昆大感過癮,以前因為洪霜速度太慢,捉鬼時他幾乎不用,現在殺風刀的出現,直接彌補了洪霜的不足。
老太歲感慨秦昆悟性超絕,這就是扶餘山的當家黑狗麼。
以前資料中記載的秦昆,可沒這麼聰明啊。
「哈,果然好用!」
秦昆握了握五指,一個帥氣的道術,比什麼都讓人心情舒暢。
「還沒完呢!」
老太歲頓喝一聲,渾身靈力波動忽然爆炸似的聚集!
秦昆驚愕,只見老太歲爆喝一聲,如若日本武士般做出拔刀式定在那裡:「殘軀業火披紅袍,日月神教鑄魔刀!此招最早是摩尼教秘術,後傳入明教,在大明立國時被收納入宮中,自明末才出現。」
殺風刀,拔刀式!
老太歲似乎從腰間拔出一把虛無長刀一般,氣柱無限增長,拔刀,揮刀,斬!
轟——
沙灘上的沙子裂成兩灘,中間是一條半米深的沙溝!
手中氣柱散去,老太歲撣了撣衣衫上的塵土,轉頭離開。
「記得給左瘋子和葛匹夫帶聲好,我朱贇,就不回去了。」
……
……
此刻,蒲牢船上,徐法承與安士白打的不可開交。
這艘船很明顯在駛向大霧,也就是說,他們即將回去了!
「安士白,不要自誤!我聽說你是黑魂教教宗的助理,若你膽敢助他們回去,你們教宗卡特也保不住你!」
「哈哈哈哈哈……茅山道子,世間已經骯髒,充斥著虛偽與貪婪的世界,需要一次淨化啊。教廷做不到,你們也做不到,就讓我來做!如果不讓那些凡人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醜惡,他們怎麼會知道世界的美好?!」
安士白攔住徐法承,四位邪師也攔住趙峰。
此刻身處霧中,徐法承已經看到了那些山民渴望的眼神,徐法承非常無力。
來三仙海國時鬼差沒有帶來,他幾次施展神宵天雷時威力都有限,徐法承已經絕望。
轟!
大霧最濃的時候,蒲牢船似乎撞碎了一個界壁。
南海十八鬼砦,每一個生死道同道此刻,都感覺到了巨大的震動。
地震了?!
巨大的震動讓他們腳下不穩,開玩笑,從沒聽過陰界也會地震啊!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一個方向,隨著震動而來的,是一艘巨大的船。
「這是什麼怪物?」
嶺南漁樓樓主,此刻驚愕問向旁邊的聶雨玄。
聶雨玄搖了搖頭:「不清楚……鬼船嗎?」
滇南漁樓樓主,不可思議地看向那艘巨船:「妙善師兄……這是什麼?」
妙善死死盯著那艘船,表情複雜。
怎麼可能?這艘船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江淮漁樓的樓主,看向護法的莫無忌:「莫師兄,你認識這艘船嗎?」
莫無忌表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蓬萊船。
但凡那次出海的同道,誰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