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任務中,火炮鬼被收服,秦昆得了1500功德,以及一張海圖。
海圖火炮鬼也不懂,秦昆讓常公公拿著研究去了,至於現在,秦昆準備去陽間看看。
陰陽壁,生死門。
秦昆一腳踹出,玻璃碎裂的聲音出現,接著周圍光景一變。
舉目四望,很繁華的一個地方。
這種繁華並不是燈紅酒綠的炫目,而是那種身處其中很舒適的自在。旁邊是一個森林,天眼俯瞰,不遠處的大街上行人不多,建築卻相當精緻。秦昆站在一處海灘,朝著公路走去。
夜晚,散步海灘的行人不少,他們吹著海風,享受著寂靜的悠閒。
鬼差被收起,秦昆來到公路上,不遠處就是城區,幾個行人看到黑暗中走來的秦昆嚇了一跳,問了起來。
秦昆疑惑,他們說的話自己聽不懂。
他準備讓老茶仙沏杯不語茶時,幾個行人變了聲調:「嗨,朋友,需要幫助嗎?看你的樣子,是華人?」
華夏語!
秦昆懵逼:「啊……是的。我有點迷路了,請問這裡是哪?」
行人的模樣是亞裔,但不確定是華夏人,所以秦昆也沒想到對方會華夏語。聽到秦昆開口,行人一笑:「貝拉卡斯公園。」
秦昆不懂,聽都沒聽過。
行人見到秦昆無恙,打了招呼便走了,一處樹木蔥鬱的公園裡,秦昆打開手機定位,忽然怔住。
汶萊。
一個南海彼岸的國度。
自己的定位正是汶萊!
汶萊歷史上被稱作渤泥國,國王曾親自率團來華夏,見過明成祖朱棣,後來病重葬在南京,至今還有墓葬留在南京,這是歷史上就和華夏有淵源的國度。
「我靠……南海龍門的跨度果然大。」
秦昆算了一下距離,之前走陰時,連跨幾省也就相當於四五個小時車程。前往羅布泊無妄國那次,也不到大半天的時間,根據整個南海的距離,自己能到這裡也是正常的。
只不過他沒想到,南海十八鬼砦,第四砦竟然坐落在這裡,而且通往陽間的靈關是汶萊。
知道了身處何方,秦昆便不再擔憂了。
在南洋,索教自己都領教過,其他的還怕什麼。
這裡人口不多,相當於華夏縣城,可非常富裕,石油讓這個地方的居民從生到死都不用發愁。
且不說這是個富裕的地方,起碼在陽間待著,都比鬼砦舒服的多。
「沒想到啊沒想到,泅魂砦居然通向這裡。」
秦昆忽然想起一個人,電話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老頭,也許接到秦昆電話很疑惑,但口氣也是相當驚喜。
「秦小友?這麼晚了,怎麼有空給小老兒打電話?」
秦昆神秘道:「吳半仙,猜猜看,我在哪?」
電話那頭,正是曾經的南宗宗主,王乾的師父,瘋蛟吳雄!
當年使用瘋魔筆過多,吳雄被左近臣視為眼中釘,藉故比斗逐出華夏,吳雄一直旅居東南亞,最後定居沙巴島。去泰國追逐五柳川谷陰魂那次,秦昆完後還曾去沙巴島看望過吳雄,而汶萊,就在沙巴島旁邊。
電話那頭,吳雄一愣:「你在哪……嘶……記得沒錯的話,我那徒兒前幾天才跟我說過,你與聶師侄幾人去了龍門會。等等,你在陽間?」
秦昆報了地方,吳雄渾身一震。
「汶萊?!你怎麼會在這!」
「此事說來話長。對了吳半仙,你那邊為何那麼吵?」秦昆聽到電話那頭聲音嘈雜,似乎在喊打喊殺。
吳雄一喜:「老天助我!哈哈哈哈哈……秦昆,速來我這裡,有件棘手的事情,你還非幫我不可。」
……
此刻,吳雄掛了電話,擦去嘴角的血漬。
吳雄面前,一個魁梧的鐵塔老者,赤裸著上身,強行撕下禁錮自己的三斷符。
「吳雄!別掙扎了。你們華夏之人背信棄義,殺我門徒,置索教聲威於不顧,我今日便拿你血祭,再去華夏,將你們一個個撕碎,以祭我索教諸位邪師在天之靈!」
鐵塔老者渾身縫合的傷口無數,隨著巨吼,身上綻放出血色的霧氣。
吳雄後背冷汗涔涔,危險不光是面前的鐵塔老者,身後還有一堆飛蟲盤踞在天空。
但凡有覓食的海鳥朝著飛蟲衝去,都會被啃成一團白骨!
吳雄冷笑,手中符紙如撲克一樣被搓開:「膽敢去華夏,你們定然有去無回。先不說我華夏生死道的實力,哪怕老小兒單獨一人,你能奈我何?」
「狂妄!」鐵塔老者爆喝一聲,「閻魔天,白骨佛陀!」
鐵塔老者疾馳而來,身影模糊,似乎變成一尊兇惡的白骨狂屍,又與自己的本相交錯變換。
「隨土煉坤剛!」
「隨火煉離殤!」
「隨水煉未央!」
「隨金煉鋒槍!」
「隨木煉吉祥!」
「大賢良令!五術流殤!」
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術,五術五符,是符宗最基礎的符紙,當代符宗之中,浸淫符術最深者,就是吳雄。
此刻面對對方攻勢,吳雄身後符袋的五行符無風自鼓,如蝶飛舞,形成一道龍捲,朝著白骨狂屍砸了過去!
金銳、木刺、水腐、火灼、土壓,五種痛感通過符紙施加在白骨狂屍身上,使其來勢一緩。
吳雄身後那堆飛蟲忽然朝自己撲來!
「天殺萬道降流光,三花靈台碎八荒!」
符宗,八荒流光符!
一張符紙被吳雄二指夾住,符力波動如漣漪一樣盪開,那群飛蟲撲來的一刻,忽然出現異變。
每一隻飛蟲,頭部都迸射出細微的耗光,身子痛苦扭曲起來,成千上萬的蟲子身上,成千上萬道耗光綻放開來,比起煙花還要絢爛!
吱吱吱——滋滋滋——
飛蟲細小的鳴叫組成了一陣刺耳的音波,書寫著生命最後的樂章。音波消失,蟲子再也無法掙扎,如豆子一樣摔在地上,吳雄手中流光溢彩的符紙也變得灰暗。
他擦去額頭的冷汗,看向被纏住的白骨狂屍,心中咂舌:先中了刺魂、殺魄符,又中了三斷符,現在五術流殤全打在他身上,還沒倒……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屍術吧!
吳雄雙腿飄羽符貼滿,朗聲道:「僧伽跋摩,今日的仇,來日再算!給老夫等著!!!」
白骨狂屍已經從五行符中掙扎出來,他大吼道:「吳雄,休跑!有膽的不死不休!」
吳雄才不理會對方,拔腿就跑,如青煙一般消失無蹤。
……
二半夜,他鄉遇故交是一件喜事。
吳雄也在汶萊!這是秦昆沒想到的。秦昆根據吳雄的地址,來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酒店內,酒店很氣派,周圍環境也很美,附近還有單獨的海景房。
根據指引,秦昆來到酒店花園的一處別院,敲開了緊閉的大門。
一個瘦削猥瑣的老頭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好久不見啊,秦小友。」
吳雄還是那個吳雄,身材佝僂,顯得他更加猥瑣,絲毫見不到那種宗師風度。
秦昆打量著豪華的房間,不由得咂舌:「可以啊老吳,怎麼跑汶萊了?」
「呵呵,應人之約,平一些邪事,順便賺點外快。」
吳雄說的雲淡風輕,不過秦昆話鋒一轉,微笑道:「沒那麼簡單吧。氣血不穩,靈力衰弱,身上還有一股屍煞的味道。」
沙發上,秦昆拉起吳雄褲腳,看到對方滿腿貼的飄羽符,嘖嘖咂舌:「偌大南洋,誰能把吳半仙逼成這樣?」
吳雄白了秦昆一眼:「所以這不是請你助拳來了麼。今晚你要不來這個電話,我可能連夜回沙巴島了。」
「為何?你不是剛接了一樁因果麼。」
「對方太棘手,事不好辦。」吳雄唏噓,眼中有些疲態。
「誰?」秦昆來了興趣。
「僧伽跋摩。綽號『屍神』。」
秦昆眼睛一眯,索教四邪神?!
索教四邪神中,他和蠱神打過照面,降神跟著蓬萊船出海未歸,剩下兩個就是痋神、屍神了。沒想到吳雄會被屍神找麻煩。自己果然和南洋有緣。
「他一個的話還好辦,似乎還有痋神的門徒在他身邊。」吳雄撇撇嘴,「先不談這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吳雄最好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