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
「在。」
「你的符能被驅散嗎?」秦昆問道。
王乾摸了摸肚子,咧嘴一笑:「咒是咒,符是符,同出一源,卻各有差別。符紙之力最多被對方的攻勢打散,它是附著在人身上的,不是烙在人身上的,所以驅散是不可能的。」
秦昆道:「李參領。」
「在。」
「你和王乾去一趟,也讓別人看看咱們的本事,別被出馬仙比下去了。」
王乾起初覺得秦昆在給自己挖坑,忽然聽見秦昆給自己找了個保鏢,心中大安。
他的符術是對付殭屍的利器,忽然和殭屍合作起來對付那些巫妖,不知道有什麼效果。
「瞧好了!天眼記得給我特寫啊!」王乾哼著小曲,手中天胎筆出現,在手指間轉出了花來。
李參領收起手機一笑:「放心吧秦地師。」
二人一走屋子裡,秦昆又道:「白一。」
「秦當家,有什麼吩咐?」
青玄觀真傳等著秦昆發號施令。
秦昆一笑:「那群驅魔人似乎會規避天眼的查探,你找人應該沒問題吧?」
秦昆瞟了一眼旁邊的青磷鳥。
白一咧嘴:「小事一樁。」
秦昆挑了個飛僵,囑咐他只需要保護白一就行,飛僵欣然領命。
縣城東南,幾隻飛僵被龍槐鬼王他們困住,卻無法誅殺。秦昆二指夾住朔月的劍抽了出來。
「聽說這把劍叫平湖秋月?能殺掉巫妖嗎?」秦昆彈著劍身,轉頭問道。
清脆的劍鳴迴蕩在商場中,朔月傲然:「這有何難?」
「趙峰。」秦昆道。
趙峰一喜:「放心,朔月師妹但凡受一丁點傷,唯貧道是問!」
「嗯,東南。」
「好的!」朔月趙峰,領命而去。
其他人躍躍欲試,秦昆則沉默了下來,繼續看戲。
這群巫妖的數量確實多,北歐似乎有存屍的地利,秦昆明顯覺得巫妖的屍體不僅完整,還比較靈活。
「看,滿清鬼文又出現了!」
鄒井犴盯著天痕燈,低聲道。
天痕燈里,又是一撥毛僵在狙擊巫妖的先頭部隊,身上的紋路已經變了樣子。
好幾隊毛僵,用出了關節技,以蠻中帶巧的力道,廢掉那些領頭的巫妖。
「這是什麼來頭?」秦昆問道。
「柳仙,應該是蠻王咒!」鄒井犴低聲道。
柳仙,指的是蟒,而非毒蛇。
巨蟒獵食,先纏後吃。
也就是先纏死,再吞下,那股擠碎骨骼的絞殺之勁,雖然不能讓毛僵弄斷飛僵的骨頭,但是折斷關節綽綽有餘!
秦昆饒有興趣。
越看越發現,這群毛僵十個一組,確實是最合理的配合,在被巫妖甩掉同伴的時候,後來者可以迅速補上,保證讓巫妖應接不暇。
「攻勢凌厲,那些傢伙連掄錘子的時間都沒有。」
鄒井犴咂舌,口氣中帶著讚嘆,明顯感覺這些薩滿咒出乎意料的有用。
「你呢?你們五巍山的傳承,不也是巫咒嗎?」秦昆問道。
鄒井犴支吾不答,韓開口道:「他們不一樣,出馬仙的偏增幅,他們的偏詛咒,真的論起來,增幅更厲害一些,否則出馬仙怎麼能和茅山相提並論?」
鄒井犴雖然不想承認,不過韓說的確實是事實。
增幅的巫咒給自己和別人都能用,還能借大仙之勢,詛咒只能施加於對方,這就是本質的區別。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大仙上身,這和鬼上身有異曲同工之妙。
天痕燈里,王乾已經出現,給李參領不知道貼了什麼符,李參領如有神助一般,殺了進去。
王乾朝天空看來,不知道秦昆在哪,索性給四面八方都比了大拇指,形象滑稽。
朔月、趙峰那邊,也進了戰場,二人認識龍槐鬼王,見到是龍槐鬼王纏住了對方,立即出手,雲丘觀以劍入道,亦有破邪秘法,寶劍對上飛僵的銅皮鐵骨雖然有些吃力,但也明顯具備殺傷力。
趙峰則盯著周圍,以防對方的援手。
「秦昆,我們周圍好像有人來了。快找找!」
眾人在觀戰的時候,楚千尋一個人則在卜算,忽然開口。
秦昆聞言,天眼立即調轉。
周圍千米,沒人。
五百米,沒人。
天眼破障用出,終於,在離自己兩條街的地方,見到兩個歐洲驅魔人。
他們戴著十字架,背上背著寶劍。看樣子也是精神力不強,否則不會被查到。
斬首來的?
這兩個驅魔人走走停停,但走的路完全正確,正是朝著自己這裡。
「西方的朋友們上門了。」
秦昆一笑:「佛海。」
佛海兩顆眼球費力地向中間併攏:「在呢!」
「萬人郎。」
桃花眼的美男笑盈盈地招了招手:「當家的,有何吩咐?」
「你倆和韓走一趟,纏住就行。」
萬人郎打了個哈欠:「好嘞。」
「好的!」
佛海兩顆眼球又向兩邊彈開,打開自己的包裹,掏出一堆銅管開始組合起來。
不用說,這應該是他的法器。
只不過最後一個零件,竟然是一把板斧。
秦昆一怔:「佛家不是不殺生嗎?」
佛海道:「我師父說了,鉞乃禮器,護法金剛也用過。阿彌陀佛,凡事講究個先禮後兵。沒錯吧?」
秦昆意外佛海的腦子還有清醒的時候,居然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韓也起身,剛一起,沙發上還坐著他。
十幾個韓不斷起身,最後重疊到一起,眾人揉了揉眼睛,覺得眼花了。
「昆哥,我去了,纏住就行是吧?不敢保證能打過啊。」韓咧嘴憨笑,在眾人沒回過神的時候,和佛海告辭。
秦昆一臉懵逼,旁邊的崔鴻鵠撇撇嘴:「少見多怪,祭家的白事法身都不知道。還敢稱扶餘山當家……」
熊孩子嘴欠秦昆已經習慣了,現在好奇多於生氣,於是不恥下問:「我只記得你有判官法身,怎麼祭家還有白事法身?」
「紙人唄,具體情況怎麼樣我怎麼知道,各家秘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顯於人前。」
秦昆點點頭:「東北方向那個傢伙看見沒?你去一趟?」
崔鴻鵠嘴角一抽,天痕燈里,東北方向走來個歐洲驅魔人,沿途狙擊的毛僵們全被對方扭斷了脖子。
那可是加了蠻王咒的毛僵啊!
崔鴻鵠頭搖的撥浪鼓一樣,這要是看不出秦昆在坑他,就白活了。
「慫蛋。」秦昆不咸不淡道。
崔鴻鵠臉頰脹紅:「去就去!」
「李崇,柴家妹子,鄒井犴,你們也去,不過小心一點。我覺得那傢伙有些不好惹。」
秦昆皺眉,雖然是激崔鴻鵠,但仍舊有些不安。一個人大搖大擺地進來,而且沒目的,沒方向,跟逛街一樣,嗅到殭屍的味道就殺過去,這種莽夫,一定是有過人的本事的。
一般人好歹擔心會不會遭到槍擊,他似乎連這種事都不放在心上。
「好的。」李崇舔了舔帶煙漬的牙齒,摸出一把槍別在腰上。
眾人一驚:「怎麼還有這個?」
李崇白了他們一眼:「你們懂個屁,這是麻醉槍,以前看場子嚇唬人的。再說,我好歹也是生死道的,懂規矩。」
見到眾人眼神奇怪,李崇面子受損,把槍拍到桌子上:「行了行了不帶了。」
社會李哥大搖大擺離開,經過楚千尋旁邊時忽然被拽住。
楚千尋拿起麻醉槍放回他手中:「此去不詳,還是帶上吧。」
李崇眼角一抽:「楚師妹……我雖然請你吃飯少,但也是對楚老仙很尊敬的……別咒我啊……」
楚千尋看著李崇:「剛剛你放下槍的時候,燭龍算有警示,現在沒了。」
李崇鬆了口氣,把槍別好,動身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