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閒舟沒有再直接往前闖,而是等在那裡看四周的動靜,沒過一會,那扇石門打開了,這一次開門的卻不是柏無雙,而是一個沒有見過的男子。
男子似乎是來查看機括運轉後的成果,看看有沒有把人給殺了。
容閒舟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身形一動直接就朝那個男子沖了過去,他的速度極快,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帶翻在地,再一個就地打滾,直接就將男子帶到了石頭之後。
柏無雙的聲音傳來:「人抓到了嗎?」
回答她的是容閒舟那雙像鐵一樣手,他的手緊緊鉗住了她的咽喉:「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
柏無雙眼裡的驚訝比之前更加明顯,她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你怎麼追過來的!」
地道岔道口極多,只要走錯一條路就不可能走到這裡來。
容閒舟不緊不慢地道:「這還得感謝公主帶路,我也很好奇,這麼一座荒廢的宅子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地道,這裡到底是哪裡?」
柏無雙深吸一口氣道:「失算了,我還是小看你了!」
容閒舟冷冷地看著她,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這裡連通著我的公主府,恭喜你,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
容閒舟鉗在她脖子上的力氣更大了幾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知道他對她沒有半點憐惜,她的那些手段在他的面前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她只得艱難地道:「京城之下到處都是這樣的地道,剛才那裡只是其中一個入口罷了。」
容閒舟有些意外,將她微微鬆開,她劇烈的喘了幾口氣後才道:「你這種人真的是太討厭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姑奶奶栽在你的手裡真的是太虧了!」
「你說你長得那麼好看,怎麼就那麼不開竅,葉淡煙怎麼能受得了你這副沉悶的性子!」
容閒舟冷冷地看著她道:「玉雪在哪裡?」
柏無雙扁著嘴道:「我是知道容玉雪是你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的情人了,這麼在乎她!」
容閒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她立即閉嘴,決定什麼都不說了,再說下去,他怕是真的要弄死她了。
容閒舟再問了一遍:「玉雪在哪裡?」
柏無雙這會也逃不掉了,便道:「她被曲家的那個小丫頭設計了,這會估計已經被殺了吧!」
容閒舟的眸光里有了殺意,柏無雙只得又道:「又不是我要殺容玉雪,你這樣瞪我也沒有用!」
「你這麼凶,我也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你放了我,我幫你去找容玉雪。」
容閒舟對她早沒有半點信任可言,聽到這話不但沒有放了她,反而將她用繩子綁了,再找了雙破襪子塞進她的嘴裡。
她被塞得眼淚汪汪,她是堂堂的長公主啊,他拿刀子對著她也就算了,居然還用破襪子塞她!
實在是太過份了!
容閒舟拽著她往前走,走過轉角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他的眼裡添了三分怒意。
在他的面前,幾十個清一色著白衣的俊俏少年或躺或靠或坐在那裡,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壯觀。
柏無雙看到容閒舟的臉色嚇了一大跳,她真的害怕他一劍將她砍了,她深深地覺得她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去打容閒舟的主意。
容閒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這會遇到這種事情卻不能不管,因為有個少年喊他:「世子,救命!」
容閒舟仔細一看,那少年他是認識的,是跟著葉淡煙一起進京的災民,之前他和葉淡煙去給災民送吃的時候見過兩回。
他扭過頭看著柏無雙扯下她嘴裡的破襪子問:「你擄過來的?」
柏無雙輕咳一聲道:「也不能算擄,算起來還是我救了他,我若不帶他過來,他估計早就死在外面了。」
容閒舟聽到這話竟無言以對,他對京中這些達官貴族的風氣也有了重新的認識,離陽候的兒子一聽說有災民在城外就過來搶少女,柏無雙則過來搶少年。
只怕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的貴族也在動災民中那些少男少女的主意,災民在這些權貴的眼裡,只怕就是一件無主的物品,任誰都能隨意搶走。
容閒舟扭頭對柏無雙道:「把他們全放了。」
柏無雙心在滴血,卻在見識到他狠辣的手段後不敢不聽他的話。
她心裡無比後悔,她這種看顏值的行為真的是太要不得了!今日她更是虧大好,她不但沒得到容閒舟,還得把她好不容易到手的這些的美男全給放了!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柏無雙拿出解藥給那些少年解了毒,少年們一得到自由,便全跑了出去。
之前向容閒舟求救的那個少年則淚汪汪地道:「多謝世子的救命之恩!」
容閒舟知道他就算是出去後也無處可去,便道:「你出去後先去晉州驛館,你跟管事說是我讓你去的,他會安置好你,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少年揮舞著胳膊道:「我現在也沒事,我去幫世子!」
容閒舟真不是看不起這個少年,而是他實在是太弱,帶著只會是累贅,便道:「你在驛館等我就好,這些事情你幫不上忙。」
少年吸了吸鼻子道:「世子可是來找郡主的?我知道郡主在哪裡!」
容閒舟有些意外,少年又接著道:「我剛才聽到世子和這淫婦的對話了……」
柏無雙罵道:「你說誰是淫婦呢?」
少年躲在容閒舟的身後道:「你人盡可夫,可不就是淫婦嗎?」
柏無雙還想罵,容閒舟一記眼刀拋過來,她立即就消停了,這樣被罵她心裡不痛快,但是卻又不敢說什麼,只睜著一雙眼睛無比委屈地站在那裡。
容閒舟不理會他們的口角,只問少年:「郡主在哪裡?」
少年回答:「今天一早,他們便將郡主擄了過來,將她關在那邊的石室里。」
他說完伸手指著一個地方。
容閒舟冰冷的目光從柏無雙的身上掃了過去,她打了個哈哈道:「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容玉雪好像的確在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