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公主對於晏玉道的話感到無比失望,她想不明白,他怎麼能這樣跟她說話!
晏玉道似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接著道:「同時也會讓天下的百姓感到驚恐無比!他們會對皇上失望,會對公主失望!」
飛鳳公主怒道:「誰若有異心,本宮去殺了他!」
「天下這麼多人,公主殺得光嗎?」晏玉道冷冷地看著飛鳳公主道:「公主難不成是想與全天下人為敵嗎?不是我看不起公主,公主現在就連晉州都搞不定,想要殺盡天下人只怕還沒有這等本事!」
飛鳳公主瞪大眼睛看著他道:「晏玉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晏玉道冷聲道:「我當然知道!事實上,我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時這般清醒過!公主,你這般行事太過暴戾,絮我不能苟同!」
飛鳳公主的柳眉倒豎:「晏玉道!你怎麼跟本宮說話的?」
晏玉道看著她道:「我只是告訴公主我的觀點,在此刻,我還想要再勸戒公主一句,公主若不將人命當命看,那麼公主的這條命也不會有人尊重!」
他此時內心是生氣的,之前飛鳳公主通敵達達人,他就極不贊同,只是那時的他沒有阻止的能力,只能做罷。
但是這一次,他卻不會再放任飛鳳公主做這樣的事情!
飛鳳公主的眼睛眯了起來,眼裡迸出了危險,她冷聲道:「之前曲由懷就曾跟本宮說過,你有異心,本宮還不信!如今看來,你和晉州怕是一夥的!」
晏玉道沉聲道:「從我進師門的第一天開始,師父教的便是仁道,他說這世上不仁之人,最終會自取滅亡。」
「我來晉州之前,的確是想助公主撤掉晉州的蕃,眼下帝國各地番王盤據,皇上位置日漸不穩,我心甚憂,盼著能皇上能恢復整個國家的掌控權。」
「可是我卻不能接受公主為了撤晉州的蕃,而引達達人入關,也不能接受公主為了取得所謂的勝利,而棄晉州的百姓而不顧。」
「公主勾結達達的事情我不能阻止,這一次卻不會再坐視不理!」
飛鳳公主看著他:「晏玉道,你想反了不成?」
晏玉道的眸色清明卻冷冽:「我不想反,我只是想保護晉州不相干的百姓,皇族的身份固然尊貴,但是百姓的性命卻也珍貴,沒有人能為了一已之私,而無視天下人的性命!」
他說完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劍鋒清冷,直接飛鳳公主的眉心。
飛鳳公主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她本以為這一次她只要把她的態度表達的明確一些,他就會妥協,會決定幫她,可是她的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對她拔劍相向!
在晏玉道拔劍的那一刻,飛鳳公主身邊的暗衛們也拔了劍,整間屋子裡透著劍拔弩張的殺意。
屋子裡的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
飛鳳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她盯著晏玉道的眼睛看。
晏玉道原本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但是此時的他,臉上再不見一絲溫和,只有森冷的殺意,整個人和平時幾乎判若兩人。
飛鳳公主臉上的肌肉動了動,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在心裡飛快的計算得失。
她身邊的人只餘下這些,如果和晏玉道完全鬧翻的話,她不確定她身邊的這些人是否是晏玉道的對手。
且這一次晏玉道反對她這麼做,這事她就很難再做成,晉州她不敗也敗了。
她擠出一抹笑意道:「早前便聽說晏公子愛民如子,本宮之前還不太相信,今日一試,才發現晏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她說完用手指夾著晏玉道手裡的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緩緩地道:「方才是本宮在試探晏公子,在這種情況下,晏公子若是為了拿下晉州而不顧晉州百姓的生死,那麼晏公子也就當不上國士這個稱號了。」
「眼下晏公子的反應實在是很合本宮的心意,我大燕有晏公子這要的心繫百姓的俊才,實是我大燕之福!」
晏玉道聽到她的這番話,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卻還是緩緩將手中的劍收了回來。
他收了劍,飛鳳公主立即斥責一眾暗衛:「晏公子是自己人,又豈會真的傷本宮,還不快把你們手裡的劍收起來?」
眾暗衛將劍收了之後,飛鳳公主輕輕嘆了口氣道:「眼下晉州勢大,本宮暫時想不到更好的制服之術,這件事情便只能暫且擱下。」
「本宮打算立即回京城,晏公子要跟本宮一起回去嗎?」
晏玉道淡聲道:「我在這邊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暫時還不能走。」
飛鳳公主輕點了一下頭道:「公子既然有事,那本宮就先回去了,之前公子和晉州也曾鬧得不太愉快,晉州那些小人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公子,還請公子儘早回京。」
晏玉道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多謝公主提醒。」
飛鳳公主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留公子了。」
晏玉道默了默,再次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便走。
只是他才走到門口,就聽得四周破空聲響,他雖然有所提防,卻沒料到那東西來得太快,他避無可避,只覺得左腿一痛,差點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飛鳳公主的暗衛直接拔劍朝晏玉道砍了過來。
晏玉道罵道:「卑鄙,我就不該信你!」
飛鳳公主冷聲道:「不要以為本宮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想留在晉州!」
「當初凌修竹未能殺死,他留在了晉州,成了本宮的心腹大患,有此事在前,本宮又豈會放你留在晉州助晉王對付本宮!」
「晏玉道,你今日必須得死!」
她的臉有些扭曲,透著森冷的殺意,整個人透著猙獰,再沒有之前的端莊,也無分一國公主該有的樣子。
晏玉道過來的時候只帶了寶姝一人,她奮力護住他道:「公子,快走!」
晏玉道的眼裡殺意再起,他沒有說話,只是吹了一聲口哨,哨聲才落,有便有幾個身著他門人灰色衣袍的男子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