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閒舟看了看胡升,伸手將他扶起來道:「甚好!」
柏靜思在容閒舟的身後看到這一幕,眼睛瞪得大了些,曲由懷的士兵真的降了容閒舟!
在這個過程中,甚至沒有費容閒舟一兵一卒!
陳州跟過來的那些官員們一個個目瞪口呆,這件事情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曲由懷的人都降了容閒舟,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們看了一眼跟在容閒舟身後的柏靜思,都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們陳州以後怕是也要併入晉州了。
而現在皇帝又動了撤蕃的心思,他們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辦,現在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他們只是臣子,真出了事還有柏靜思頂著。
容閒舟收了胡升之後,他讓胡升的心腹領了一隊人馬駐守在月城,然後點了兩百人跟他去大營里找葉淡煙。
胡升剛跟投了容閒舟,自然要拿出誠意來,主動請命跟容閒舟去大營那邊找人。
容閒舟問胡升:「你最後一次見到倪大野是在什麼時候?」
胡升之前就猜到葉淡煙是晉州的人,此時容閒舟問起他並不意外,便詳細答了,末了贊道:「那位倪兄弟當真是個厲害人物,諸多事情都布置的極為妥貼。」
容閒舟聽到他夸葉淡煙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她越是思慮周全,就越是表示她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因為只有將自己置身險境,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容閒舟有些後悔當初跟葉淡煙說讓她想辦法亂曲由懷心的話,他隱約覺得她會以身犯險和他的這句話有脫不了的干係。
而他當時跟她說這句話只是想讓她好好呆在月城,她在他的眼的皮子底下他才能真正放心。
只是她也實在是太強悍了些,居然自己來了曲由懷的大營,雖然如果效果極好,但是她現在還下落不明,他心裡擔心的不行。
如果再讓他選一次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她來陳州!
胡升見容閒舟擰眉不語,眼裡滿是擔心,他便又道:「世子體恤下屬,著實讓人感動,世子也大可放心,倪兄她機敏聰慧,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能平安無事!」
在他看來,倪大野不過是容閒舟派過來的一個間子,這個間子雖然很厲害,但是真犯不著容閒舟親自帶人來尋。
他還聽說,之前容閒舟就已經派出一隊人馬去尋倪大野了。
容易在旁看了胡升一眼,這又是一個被他們家世子妃騙過和很傻很天真的男人,只是關於葉淡煙的身份,現在容閒舟不說,他也不會透露。
他方才也聽胡升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他覺得這事的確很有葉淡煙的風可格,同時他對葉淡煙的佩服又升了一個等級。
他以前是見葉淡煙帶著一隊人馬去坑蒙拐騙,最後把凌修竹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投靠了晉州。
這一次是葉淡煙一個人去坑蒙拐騙,這效果竟比她帶著一隊人馬的效果還要好。番薯小說網 .
她憑一已之力就將曲由懷的十萬兵馬毀於一旦,這本事足以載入史冊。
他細想了整個過程,葉淡煙對這一次事情的把握,對人心的揣測,都達到限教科書級的書平,他決定了,以後見到葉淡煙一定要更加尊重一些。
至於葉淡煙會不會死這事,容易是篤定她會平安無事,原因很簡單,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更何況他們家的世子妃算是骨灰級的禍害了吧!哪那麼容易死?
胡升見容閒舟身邊所有的人都一臉慎重,沒有人有要答話的意思,他心裡有些奇怪,只是他終究剛跟在容閒舟的身邊,不熟他的性情,此時也不敢多問。
從月城到大營並不遠,騎馬也就兩個時辰的樣子。
這一路過來,到處都是屍體,卻並沒有葉淡煙的蹤影,就連容玉雪,此時也不見蹤影。
他們一行人在大營前停下,此時大營里的火已經熄滅,只餘下一片焦黑。
容閒舟的眉頭微皺,勒住了馬。
胡升趁此機會問容易:「方才我說到倪大野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對,我初來乍到,還請兄弟指點一二。」
容易知眼下晉州正值用人之際,而今日能解圍也多虧了胡升,容易對他還是相當友好的,只是葉淡煙的事情實有些一言難盡,便道:「倪大野是我們世子心尖上的人。」
胡升張大嘴一臉錯愕地道:「世子該不會有特殊愛好吧?」
他會這麼想不過是因為知道柏靜思當眾說過他好男風,而倪大野又是曲由懷從柏靜思那裡帶回來的,這會他一聽倪大野是容閒舟心尖上的人,就止不住亂猜了一回。
容易瞪了他一眼道:「胡說八道什麼了!沒有的事!」
他見胡升眼裡又是八卦 ,又是好奇,便又是說了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胡升聽到這句話,就覺得有些撓心撓肺了,什麼叫做到時候他就知道呢?這種說話說半截不是擺明了吊人胃口嗎?
只是容易此時已經冷著臉,擺明了不想多說,容閒舟又冷著臉看了過來,就算他心裡再好奇,這會也能忍著。
容閒舟看著焦黑的大營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在這裡做了什麼,才會的把這裡變成這副樣子。
容閒舟眼裡的擔心加劇,她沒有回到月城,這一路過來也沒有看到她,她到底去了哪裡?又或者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這些事情容閒舟簡直就不敢往下一細想,他冷聲吩咐:「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找到人!」
眾人齊齊應了一聲,四下散開去找葉淡煙。
大營一片焦黑,四處都是焦黑的屍體,一片狼藉。
容閒舟知道只要葉淡煙沒有在大營里的遇害,必定會回月城,月城的路上沒有遇到她,那麼她最有可能往哪個方向逃?
如果是尋常人的話,他覺得他是能猜得出個大概,可是葉淡煙行事一向不拘一格,在最大的兩個可能性的地方沒有找到人的話,她可能會走一條完全不尋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