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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是?」令狐芷伸出手。
紅枝放下早膳去握她的手,哭哭啼啼的說道:「小姐,您知不知道,紅枝多希望那天被帶走的是紅枝,這樣的話,就能替小姐受這些苦了。」
「小傻瓜,不准說這樣的話。我不是好好的沒事嗎?」
「恩。」
很快,大夫人和三姨娘過來了,看到她醒過來了,氣色也還不錯的樣子,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令狐芷想要起身,紅枝和綠袖趕緊扶她起來,在她的身後墊了兩個枕頭。
「娘,爹怎麼樣了?」
大夫人走過去在她床邊坐下,微笑道:「沒事,你爹沒事,他昨晚也已經醒了,還擔心你來著。」
令狐芷幾乎是立刻就要下床去,可是被三姨娘攔下,「你現在這個樣子去了還不是讓你爹更擔心?」
「三姨娘說的是,芷兒太心急了。」說著,令狐芷又躺下了。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大夫人就回去照顧令狐甲了,留下三姨娘。
三姨娘打發了兩個小丫鬟,對令狐芷說道:「今天太子殿下臨走前來找過我。」
聽到方子澄,令狐芷腦海里就浮現出昨晚他抱著自己安慰的場景,臉頰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慢慢變紅,她囁嚅道:「他說了什麼?」
「太子殿下說,這件事或許和潘家滅門的事情有關,他決定今天下午把潘姑娘送進府里,一來,她可以就近照顧你的傷不會引人懷疑,二來,你們也可以合計合計。」
說起潘若芸,令狐芷承認之前對她是抱有討厭情緒的,大概是因為她和方子澄走太近,讓她不喜。
可是現在,要不是潘若芸及時去找方子澄,她恐怕真的就要再死一次了。
想到這裡,她點了點頭,「三姨娘,等潘姑娘進府了,好生照顧。」
「這是自然。」
「對了,二姨娘那邊怎麼樣了?」
三姨娘微微蹙眉,輕嘆一聲,「帶著兩個女兒回娘家去了。」說完,又覺得不甘,諷刺道:「反正人家是孟氏大小姐,後台硬的很,就我們小小的令狐家怎麼留得住人家?」
聽了三姨娘的話,令狐芷不禁笑出聲來,「你這樣子可真像一位怨婦。」
「是啊,不過以後我倒是不會怨了。」
「為什麼?」
三姨娘定定的看著她,「你現在可是郡主了,她今後見了你可是要向你行禮的,光是想想就覺得舒心。」
令狐芷一想到孟氏向她行禮問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笑聲還沒到一半,她又嘆了一口氣。
「是不是在擔心老爺?」三姨娘看出她嘆氣背後的原因,寬慰道:「沒事的,有太子殿下幫我們,老爺一定會沒事的。」
令狐芷沒說話,只是目光深遠的透過窗子望向令狐甲的屋子。
當天下午,潘若芸就奉旨前來給清翎郡主治療,光明正大的走進了令狐府的大門。
大夫人並不知道潘若芸的真實身份,以為真是太子殿下信任的醫女,自然是不可怠慢,早就已經收拾好了西廂房讓她住進去。
「大夫人,不用麻煩了,我住在大小姐的屋子就好了。」潘若芸露出親切的笑容,「不如,先帶我去看看大小姐?」
大夫人還在愣神,聽她這樣說,趕緊讓人把屋子收拾出來,親自帶著人去了令狐芷屋裡。
潘若芸過來的時候,令狐芷正在喝藥,她看了一眼綠袖手中的藥,蹙眉說道:「先別喝。」
眾人露出奇怪的表情,潘若芸也不做解釋,逕自過去給令狐芷把脈,又拆了她胸口的紗布看了一眼,然後對綠袖說道:「以後這藥別給你家小姐喝了,我等會兒開一副方子,你照著我的給你家小姐抓藥。」
綠袖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見她沒有反對,也就應下出去抓藥去了。
潘若芸重新給令狐芷包紮,「放心吧,有我在不會留疤的。」
「我自是信得過你。」說完,令狐芷抬眼。
正巧潘若芸也因為她的話而低頭,兩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的笑了。
潘若芸醫術了得,不出十天,令狐芷胸口的傷疤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這天,潘若芸正給令狐芷換藥,卻聽她自言自語道:「其實,在胸口留下一個疤也是不錯的。」
「胡說什麼呢!女子身上要是留了疤,可就是殘缺的了,嫁不出去的。」潘若芸一邊手腳利索的給她包紮,一邊哭笑不得的說道。
令狐芷卻是不以為意,反問道:「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未見得多幸福,這又如何說?」
潘若芸收拾了一番,無奈道:「行了,說不過你!」
令狐芷笑笑,不置可否。
本來嘛,日子一天一天的這麼過著,都讓令狐芷忘記了令狐府還背著謀逆的大罪,直到有一天,恭親王的到來,讓這一切的平靜都不復存在。
「民女參見恭親王。」
誰也沒想到,恭親王方東黎來到令狐府,並不直接召見令狐世忠,反而是親自來到令狐芷的房間。
令狐芷心裡不耐煩的很,可是表面上該有的禮數卻是不能少。
「你有傷在身,不必多禮。」恭親王虛扶了她一下,讓人坐在了床上。
「謝恭親王。」令狐芷微微低頭。
令狐芷對這個恭親王知之甚少,一時也不敢說話,只等著他開口,說明今日的來意。
卻見那恭親王只是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才笑道:「令狐家大小姐果真如傳聞一樣,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啊。」
「恭親王謬讚了。」令狐芷下意識的接話,心裏面一陣惡寒。
恭親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過,倒真是有一點讓本王始料未及。」
令狐芷不說話,作出一副恭敬聆聽的樣子。
「傳聞中,令狐家大小姐貌美如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卻不想小姐竟然懂得治水之法,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啊。」
令狐芷心中警鈴大作,她可沒忘記,原主是個柔弱的女子,可不像她這般跳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