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下旨宣告

  令狐甲搖搖頭,「沒事。」

  「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了,竟然碰上這樣的事情。」二姨娘冷著臉抱怨。

  「娘,事情都發生了,您就別抱怨了。」令狐妙蘭一邊幫著大夫人,一邊回頭說道。

  二姨娘還沒說話,令狐雲瀾就開口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娘就隨口抱怨了一句怎麼了?」

  「我……」

  「也不知道那令狐芷是走了什麼好運了,出事的時候跟著三姨娘回鄉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

  令狐雲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遠處傳來的聲音打斷。

  「還以為什麼?」正是被抓來的令狐芷,還有三姨娘,綠袖和紅枝。

  令狐芷瞪著她,「不如我來替你說完好了,你是不是想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和別人串通好了要害爹爹嗎?」

  「芷兒,你怎麼也被抓進來了?」大夫人一看見女兒頓時熱淚盈眶,起身走了過去。

  令狐芷看了一眼令狐甲,那滿是傷痕的身體讓她即使並非他親生女兒也於心不忍。

  「爹,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倒了血霉唄。」二姨娘冷聲道,想了一會兒又道:「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怎麼也進來了?」

  令狐芷本來並不想與她一般見識,三姨娘卻是看不過去,嗆聲道:「怎麼,孟家大小姐也成了階下囚了嗎?你那強大的娘家沒來救你?」

  「段氏,你……」

  「誒,我還沒說完。」三姨娘橫行打斷了她的話,「我說那麼多無非是要讓你記得,你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別成天把你們孟家掛在嘴邊!真出了事情,你也是令狐家人!」

  一番話說的令狐甲熱血沸騰,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三姨娘,緩緩的伸出了手。

  三姨娘趕緊上前握住,兩人四目相對,默默無語。

  大夫人在一邊也很是欣慰,拉著令狐芷的手坐了過去。

  牢房並不大,卻生生的被劈出兩個地方。

  令狐芷一坐下就詢問了令狐甲關於反書的事情。

  「這件事我也是莫名其妙,不過是一本詩集。」

  「詩集?」

  「是你爺爺臨死前偷偷交給我的,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好好保管,所以我才放在了帳房裡。」

  令狐甲的帳房是除了他以為誰都不能進的,裡面的清潔也都是他自己來做,從不假手於人。

  所以知道這個詩集的,當今世上除了令狐甲應該不會有別人,那這次這件事是意外還是真的有人算計上了令狐家?

  還有,那本詩集有什麼秘密嗎?

  令狐芷看了一眼令狐甲,見他神色微異,便也不再多問。

  已經是三更天了,方子澄還守在皇帝的寢宮之中。

  「太子殿下,夜已深,怕是皇上不會醒了,您還是先回去休息,等皇上醒了,奴才立馬前去通知您。」

  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張鶴,處事圓滑,一直歐忠心耿耿的伺候著皇帝的身體。

  方子澄搖搖頭,「不必,本宮有很要緊的事情,還是在這裡等著吧。」

  皇帝的病情反反覆覆不見好,有時候沉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還要久。

  所以,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啟稟太子殿下,皇上醒過來了。」守床的小宮女跑出來,停在方子澄面前,行禮說道。

  方子澄揮了揮手,讓寢宮裡的人都退下,才急急走進內室。

  「父皇!」方子澄三步並作兩步,飛快走過去。

  皇帝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年生病的緣故,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蒼老很多,氣色也是蒼白沒什麼血色,兩鬢斑白,瘦骨嶙峋,已然像是一個垂暮老人。

  可他才五十不到。

  看見方子澄,皇帝似乎很是高興,他招招手又拍拍自己的床邊。

  方子澄明白其中意思,上前在床邊坐下,脫了鞋子將腳丫子伸進被窩裡。

  這是他小時候最愛做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皇帝寵愛皇后,皇后剛一生下皇子立刻冊封為太子,之後更是將生活過的如平常夫妻般幸福美滿。

  只是後來,因為皇后的死讓方子澄對皇帝心存芥蒂,父子倆的感情一落千丈。

  如今想來,方子澄不禁紅了眼眶。

  「父皇,孩兒不孝。」

  知子莫若父,皇帝怎能不知自己兒子的心事,他慈愛的看著他,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都過去了。」

  方子澄點點頭,抬起頭,「父皇,兒臣今後一定嘗嘗侍奉父皇左右。」

  「常對著我做什麼?澄兒,替父皇好好守著方國,照顧好咱們方國的百姓才是真的。」

  「嗯。」方子澄堅定的答應。

  皇帝似有些吃力了,他看著自己兒子知道他定是有事要說,便問道:「是不是朝堂上有什麼事情無法決斷的?」

  「是。」

  方子澄毫無隱瞞,將潘家和令狐家的事情都一併交待了。

  「朕絕對不信潘老爺子會謀逆,至於令狐家……」皇帝看向方子澄,「朕一直都知道你覺得你母后的死和京城四大家族有關,倒是可以利用這件事好好調查一番。」

  「父皇這是同意兒臣調查母后死因了?」方子澄驚喜道。

  皇帝扯出一個虛弱的笑,沒有說話。

  目光卻是炯炯有神。

  父子倆心照不宣的一笑,隨後方子澄想到了什麼,說道:「父皇,兒臣想要請一道聖旨。」

  皇帝笑眯眯的看著他。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三更天,牢獄裡的犯人都已經睡著了。

  令狐甲可能是因為身上的傷口疼,也可能是因為心裡有事情,總之,這會兒怎麼也睡不著。

  他盯著睡在一起的三姐妹已經出神了許久,最後微微蹙了蹙眉,往那邊走了過去。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令狐芷。

  所以,當令狐甲剛一碰到她,她就醒了過來。

  「爹,你怎麼還沒睡?」說著,她躡手躡腳的起身。

  令狐甲對她招了招手,等人走過來,他領著人走到牢門口,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爹有些事要囑咐你。」

  「是什麼事?」令狐芷聽出他話中的鄭重,也正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