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啊!這麼難!」令狐芷把火摺子一扔,沒想到正好扔在了木頭上,一陣滾滾濃煙裊裊升起。
「咳咳……咳咳咳……」方子澄從馬車裡探出頭來,「你在幹什麼?怎麼會有這麼濃的煙?」
令狐芷自己也被嗆的不行,趕緊過去把人往馬車上推,還一邊解釋著,「我只是想要給你生火煎藥,沒想到火沒有生起來,反而弄了這麼多煙出來。」
「你等等,我下去瞧瞧。」方子澄忍著痛就要下車。
「別別別,你有傷在身,我自己能搞定。」令狐芷可不願意讓他勞累,兩隻手張開攔住了他的路。
方子澄只得遠遠的瞧上了一眼,「你用的是什麼生火?」
「林子裡找的木頭和小樹枝啊。」令狐芷十分得意的說道,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看著她這得意的小模樣,方子澄抬頭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有氣無力道:「定是你的木頭太潮濕了。行了,你也別忙活了,等獵影回來了再說。實在不行,你去找三姨娘她們,可別再親自動手了。」
「你擔心我啊?」令狐芷真是時時刻刻不剛過他。
方子澄白了她一眼,「我是怕再這樣下去,我的命也要被你折騰了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方子澄,我可告訴你,你最好馬上道歉,不然等等獵影把草藥帶回來了我也不救你。」令狐芷在方子澄這裡就特別容易較真,好像就見不得自己在他面前很糟糕的樣子。
「行行行,我道歉,你可別再說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可好?」方子澄倚在門框上,兩隻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令狐芷這才意識到他還有傷在身,並且正在持續高燒中。她怎麼還和他一般計較了?
懊惱的想完之後,令狐芷安靜的上車把人扶著躺好,又給人蓋好了被子才走到馬車外面去,看著還在飄飄灑灑的雪花,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嗷嗚……」
「小花?」
令狐芷驚訝的喚了一聲,接著一頭雪白的狼就沖了過來。她一把接住了它,摸著它的腦袋寵溺道:「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呢,沒想到你一直都跟著我呢?」
雪狼親昵的蹭了蹭她,兩隻眼睛雪亮雪亮的。
獵影用輕功去了最近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了一家藥店買齊了藥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被人拉住了手臂。
「此人是不是受了刀傷,並且已經發了高燒?」那人急切的問道。
獵影看了一眼藥,點點頭。
那人卻是滿臉焦急,「這人傷勢很是嚴重,快,你帶我一起去,不然傷口處理不好可是要危及性命了。」
說著,那人飛快的收拾了一番,推了一把還在發愣的獵影,示意他趕緊走。
「等等,你看著年紀並不大,應該只是這裡的學徒,你真的能……」
「誒,你這是瞧不起人是不是?我可告訴你了,過了這個村可沒這麼店,到時候你那個朋友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那人見獵影不信任自己,也動了氣。
獵影看他氣性不小,想來定是有些本事才如此,這樣一想,他也不管人家准沒準備好,就提著人以輕功掠了出去。
那人小小年紀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嚇得他趕緊閉上了雙眼。
獵影把人帶回來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可他不放心,所以硬撐著就是不去休息。令狐芷自知勸不了也就不說了。
可是被帶回來的小大夫卻是和他較勁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其實已經虧損的極為厲害,你要是現在不去休息,等明天中午自己暈過去了,我可不會管你。」
「我不用你管,你救他就行。」獵影才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一邊的綠袖聽到他這麼說,眼神擔憂的看向他。
「行啊,既然這樣,我也不救他了。你自己看著辦!」那人狠了心的說完就要離開。
「小花,給我攔住他。」令狐芷大喝一聲,雪狼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了。
那人看到狼早就嚇懵了,躲在獵影的身後直叫喚。
「你現在還醫不醫了?」令狐芷把小花牽到那人身邊,問道。
「醫醫醫,我馬上就醫。」
方子澄第二天就退燒了燒,大家總算是都鬆了一口氣。
「他的傷口不宜舟車勞頓,我建議你們還是在這裡多留幾天,等他傷養好了再行離開。」小神醫一邊整理自己的藥箱,一邊說道。
聽了小神醫的話,獵影和令狐芷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那你也留下。」獵影冷聲道,一點也不像對待一個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
小神醫撇了撇嘴,雖然很不滿,但本著醫者父母心,更何況這個人真的傷的很重,要交給這些人照顧還指不定出什麼大亂子。
「行,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他什麼時候能離開要我說了算。」
「行。」
在小神醫的照看下,方子澄在當天下午就醒了過來。
當時,令狐芷和獵影因為忙乎了一晚上早就疲憊不堪,小神醫在他們的飯菜里加了些迷藥,成功讓他們各自回房休息,自己留下看顧病人。
方子澄看著桌邊的人垂著腦袋打瞌睡,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心下有些失望,想出聲詢問但喉間乾澀發不出聲音,只好輕咳了幾聲喚醒了那人。
小神醫聽見咳嗽聲立馬一個機靈抬起頭來,見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臉色雖差但是精神看上去還行,趕緊倒了一杯水走過去。
「公子可算是醒了,來,喝點水潤潤喉。」小神醫將人微微托起餵了水。
方子澄就著手喝了好幾口才算是緩過來,啞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小神醫笑眯眯的把人重新扶回床上躺好,又回桌邊倒了一杯水過來,「要是個女子,以你傷勢的嚴重,恐怕是要以身相許才能還了。」
「大……」膽!
小神醫直接把茶杯湊上去讓人喝水,阻斷了方子澄的話,等人喝夠了,他才問,「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