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一直都是娘的好女兒啊!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大夫人欣慰道。
過關的令狐芷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兩人聊的正開心的時候,三姨娘從對面走了過來。
「姐姐好。」
令狐芷沒有放開大夫人,只微微欠身,「三姨娘。」
三姨娘微微頜首算是答應了,轉而對大夫人說道:「姐姐,你懷孕就應該好好休息,不如妹妹帶姐姐去那邊的涼亭休息一會兒?」
大夫人微笑點頭,「好啊。」
「那不如讓芷兒去拿些點心,孕婦容易餓的嘛。」
三姨娘一邊說著,一邊故意把令狐芷擠走,自己挽上了大夫人的手臂。
令狐芷有些擔心的看著大夫人,得來三姨娘的不滿,「還不去?我是使喚不動你嗎?」
「當然不是了,芷兒,還不快去?」大夫人出來打圓場。
令狐芷沒辦法,只好應了一聲是,轉身和紅枝綠袖一起離開。
三姨娘看她把礙眼的人都一併帶走了,心裡暗暗得意的同時撇了一眼不遠處的河邊。
「姐姐,今天太陽有些大,我們走裡面一些,有樹葉擋著。」三姨娘笑得十分的善解人意。
大夫人假裝不知的點頭,也回以微笑,「好啊。」
雖然有太陽,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但畢竟還是冬末,府里角落還有一些未融化的殘雪,就是河面也沒有完全的化開。
三姨娘扶著大夫人在河邊小心的走著,路過一片濕地的時候,三姨娘故意假裝滑到,順勢又推了大夫人一把。
「啊!」
「姐姐!」
兩聲慘叫響徹花園,驚動了拿著點心過來的令狐芷。
「不好,一定是三姨娘動手了。」令狐芷扔下點心,飛快的往回跑。
「不會吧,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啊。」紅枝邊跑邊嘀咕,徹底忘記了,女人恨起來是不講道理的。
三姨娘眼睜睜的看著大夫人落水卻不伸出援手,等到人在河裡撲騰的快要沒力氣了,她才著急的轉身叫喚,「快來人啊,姐姐……姐姐落水了,快來人啊!」
附近的家丁奴婢早就被她收買當做不知,所以根本不會有人來。
等到令狐芷跑過來的時候,大夫人已經開始往下沉了。
「娘!」令狐芷大喊了一聲,回頭瞪了一眼三姨娘,就要往河裡跳。
「小姐!」綠袖及時趕到,拉住了令狐芷,「小姐,你又不會水,下去了也救不了大夫人,讓我來。」
令狐芷這才想起自己不會游泳,趕緊讓出位置給綠袖。
綠袖一躍而下,把大夫人給救了上來。七號小說網 .
大夫人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令狐芷給她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復甦,總算把命給救了回來。
「娘,您沒事吧?嚇死女兒了。」令狐芷真情流露,真的嚇出了眼淚。
大夫人虛弱的拍拍她的後背,說了一句我沒事之後就又暈了過去。
令狐芷把大夫人交給了紅枝和綠袖,交代道:「你們先把我娘送回去,然後去請爹和大夫。」
「是的,小姐。」
等人走後,令狐芷轉身攔下了也要離開的三姨娘,「我們談談?」
「談什麼?沒什麼好談的!人是我推下去的,也是我收買了附近的下人不讓他們多管閒事。你要是想去告訴老爺就去,我不在乎。」三姨娘扔下話就要走。
「等一下!」令狐芷再次出手阻攔,把話說清楚,「你這麼針對我娘,無非就是認定了當初害你流產的人是我娘,對嗎?」
三姨娘的臉色瞬間慘白,那是她這一輩子的痛。她以為大夫人是好人,自入府以來處處以她馬首是瞻,可怎麼會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心腸,連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都容不下!
「我無話可說!」三姨娘不再理會令狐芷,帶著丫鬟回去了。
令狐芷盯著她的背影,這件事看來沒這麼容易解決。
芙蓉居
芙蓉居是大夫人的院子,因為她喜歡芙蓉,所以令狐甲在她嫁進來的前一年就在這裡種上了芙蓉,並且將院子的名字改為芙蓉居。
由此可以看出,令狐甲對大夫人其實也很寵愛,要不是時間的打磨,再加上大夫人生下令狐芷後就再無所出,令狐甲娶了二姨娘,天天在暗地裡搬弄是非,兩人的感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令狐甲一聽大夫人落水的事情,就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回府去看她。
大夫人已經醒過來了,看到守在床邊的令狐甲,感動之餘又想起自己假懷孕的事情,終是瞞不下去,主動說出實情。
「好了,這件事我知道。」
「老爺知道?」大夫人很是驚訝。
令狐甲就把令狐芷來找他,說可以查出當時害三姨娘流產的人是誰。
「老爺,要是真的查出來與我有關呢?」大夫人突然問道。
「你啊!」令狐甲寵溺一笑。
年輕時候的大夫人其實也是一個任性調皮的大小姐,只不過嫁給了令狐甲之後,她有意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一切都以自家相公為首。
令狐甲的雙親還在世的時候,極為喜歡大夫人這個兒媳婦,真是把她當做親女兒一樣看待。要不是肚子不爭氣,二老真沒想過要給兒子納妾。
府里進了新人之後,大夫人的性情就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不討令狐甲的喜歡了。
如今這樣的夫人,他倒真是好久沒見過了。
「我還不知道你?你向來心善,如何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到底是誰,我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定奪。」
大夫人看向他,眼中一片清明,「老爺,都是妾的錯,誤信了他人,竟把賊引進了家來。」
「算了,這件事不怪你,是我沒用。這些年來,我對他們母子恩寵有加,但是她卻還時時刻刻想著害我,併吞我們令狐家。也害的你堂堂江家嫡女,卻要看她的臉色。」令狐甲越想越覺得對不起他的妻子。
大夫人眼角流下一滴淚來,她搖頭,說道:「老爺,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愛做生意,也從來沒有什麼野心要吞併京城四大家族,所以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