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雲用湯匙舀起一勺粥,遞到緩緩嘴邊。
緩緩先是看了眼這粥,顏色很正常,又湊過去聞了聞,味道還有點小香呢。
她將信將疑:「這不是你煮的粥吧?」
以霜雲的廚藝水平,且不說味道如何,光是色澤和氣味,就不可能達到這個程度。
霜雲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揭穿了,悻悻然地說道:「是木香煮的。」
原本他還打算用這鍋粥來為自己的廚藝正名,現在看來是泡湯了。
「既然不是你煮的,那我們就放心了!」
緩緩端起一碗粥放到蛋蛋面前:「不用擔心了,趕緊吃吧。」
蛋蛋一頭栽進碗裡,大口地喝粥。
霜云:「……」
感覺心窩子被插滿了刀,藍瘦香菇!
緩緩的胃口不太好,勉強吃了兩口就不行了。
霜雲雖然很擔心她會餓壞身體,但也沒有逼著她多吃,免得她到時候又吐出來,反而更傷身體。
家裡沒有其他人,霜雲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霸占緩緩的床了!
就算只能蓋著被子純睡覺,他也非常高興。
霜雲躺在床上,抱著心愛的小雌性,懶洋洋地跟她聊天:「你今天跟木香她們聊得開心嗎?」
「嗯,挺開心的。」
「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啊?」
「她們在聊城裡的雄獸誰最英俊好看。」
霜雲抖了抖胸肌,自信滿滿:「岩石城裡最帥的雄獸,當然是我啦!」
「……可她們覺得不是你誒。」
霜雲很不高興:「那是她們眼瞎!我為她們那低等的審美水平感到悲哀!」
緩緩忍不住笑起來。
霜雲勾起她的一縷長發,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覺得城裡最帥的雄獸是誰啊?」
他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答案,但耳朵尖卻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緩緩本來想說大家都長得差不多帥。
不過她忽然福至心靈,情商及時上線,口裡的話變成:「當然是你最帥啦!」
霜雲的耳朵尖立刻就變紅了。
他抱緊緩緩,心裡高興得不行,但嘴上卻故意哼哼道:「看來你的眼光很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雌性伴侶!」
緩緩哭笑不得,心想只要你高興就好。
睡到半夜的時候,家門忽然被敲響。
緩緩被驚醒,她睜開眼睛,看到霜雲已經坐起身。
「出什麼事了?」
霜雲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還不知道,我出去看看,你乖乖睡覺,等我回來。」
「嗯。」
霜雲離開之後,緩緩滿心憂慮,一直沒睡著。
到了次日天亮,霜雲才回來。
但是他沒進門,他站在門外跟緩緩說了兩句話,然後就又匆匆離開了。
緩緩沒法出門,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心裡湧出一股隱隱的不安。
沒過多久,木香就帶著她的姐妹們來了。
她們幫忙做了早飯送給緩緩。
緩緩胃口不行,勉強吃了小小的兩口,其他的都進了蛋蛋的肚子。
今天木香帶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聽說城裡最近出現了疫病!」
緩緩一聽這話就愣了下。
她趕忙問道:「
什麼疫病?很嚴重嗎?」
「聽說是兩個獸人從外面帶來的疫病,他們進城的時候,就被護衛們發現不對勁,當場將他們扣押下來,昨天夜裡他們就忽然暴病而亡,冬牙檢查後,說是他們患有疫病。」
緩緩想起昨晚霜雲突然被叫走的事情,想必他昨晚應該是去處理疫病的事情了。
木香邊嗑瓜子邊說:「昨晚我家九元一直在忙活這件事情,忙到今天天亮才回到家裡,可是他到家之後都不讓我碰一下,就一個人躲進屋子裡了。」
「為什麼?」
「他說疫病有傳染性,昨晚他接觸了兩個死去的病患,擔心自己也被染上疫病,所以不敢靠近我。」
緩緩聽到這話,立刻就弄明白了霜云為什麼回來之後站在門口不肯進來了。
估計他和九元一樣,都不敢靠近伴侶,怕把疫病傳染給家人。
緩緩忙問:「那現在呢?有人被感染了嗎?」
「有一個獸人被感染了,就是昨天負責看押那兩個病患的獸兵,他現在已經被隔離起來,冬牙正在想辦法救人。」
這個消息讓雌性們都惴惴不安。
平時如果出現這種疫病,肯定是緩緩出面解決,可是她現在懷有身孕,不方便出面。
緩緩不由得深思,先是她的魂魄被搶走一塊,然後是白帝遇到襲擊,桑夜血翎昀暉和霜音四姐弟全都離家外出,家裡只剩下霜雲和她們母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又鬧出疫病……
這些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出現。
她心裡那股不安越來越明顯。
木香注意到她的神情變化,以為她是在擔心疫病的事情,笑著安慰道。
「你別太擔心了,咱們岩石山以前又不是沒出現過疫病,以前可比這次嚴重得多,結果都被治好了,這次肯定也不會有事的。」
緩緩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嗯。」
要是小八在這裡就好了,她還能有個人一起商量事情。
也不知道小八現在怎麼樣了?
回頭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後,她要找個機會去一趟萬獸城,向先知詢問小八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木香幫忙做了頓午飯,她對緩緩說。
「做好的飯菜都放在了灶上熱著,火沒熄滅,等霜雲回來之後,你讓他把火滅掉,我們就先回去了。」
緩緩邀請她們留下來一起吃午飯,但都被笑著婉拒了。
雌性們走後,緩緩在家裡安心等霜雲回來。
蛋蛋趴在阿娘懷裡休息。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忽然抬起頭,警惕地盯著房門口。
緩緩注意到她的異樣,以為是霜雲回來了,立刻看向房門口的方向,口中說道:「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話還沒說完,她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
這是迷藥的味道!
緩緩心中警鈴大作,立即捂住蛋蛋的口鼻,不讓她吸入迷藥。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蛋蛋已經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陷入昏迷。
房門被推開,陶維拄著拐杖走進來,他低頭吹乾淨掌心裡殘留的藥粉,目光從緩緩身上掠過:「沒想到迷藥居然對你不管用,真是失策了。」
緩緩抱著蛋蛋往後退,警惕地盯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想幹什麼?」
半枝蓮已經張開花瓣,擺出戒備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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