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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日,雪薈與緩緩再次相見,兩人的心情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緩緩微微頷首:「你好。」
她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可愛,但雪薈卻敏銳地從她的態度之中,察覺到了一絲疏離。
雪薈無奈地笑了笑:「神木城一別後,我還以為咱們再也沒機會見面了呢。」
緩緩說:「你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雪薈的笑容越發苦澀:「神木城都已經毀了,我們現在是喪家之犬,能找個地方生活就不錯了。」
「神木城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現在萬獸城準備從低等獸城中選出一座獸城,提升為中等獸城,頂替神木城的位置。」
雪薈自嘲一笑:「陛下果然沒說錯,萬獸城只會趁火打劫,絕不會雪中送炭。」
緩緩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將來打算怎麼辦?」
雪薈盯著她:「血翎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我們想去投靠你。」
「投靠我?不應該是投靠岩石狼族嗎?」
「不,就是投靠你,」雪薈一字一句地說,「我們神木一族只認神木,既然神木種子選擇了你,我們就誓死追隨你!」
緩緩怔住:「你怎麼知道神木種子選擇了我?」
雪薈看向長古。
緩緩也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長古。
被兩個貌美如花的雌性同時注視著,長古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關於緩緩身上有神木種子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了雪薈。」
緩緩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就聽到長古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神木一族曾經背叛過神木,這一點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但我覺得你應該再給他們一個機會。畢竟碧幻已經死了,神木一族已經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緩緩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長古忽然問了一句:「你知道神木一族的由來嗎?」
緩緩搖頭。
長古緩聲說道:「很久以前,那時候的獸人大陸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經常要面臨各種天災。山崩地裂是常事,有時還會降下天火流星,燒毀大片大片的森林,獸人們的生活無比艱險……」
最嚴重的一次,整片大陸都開始分裂,差點沉入海底。
走投無路之下,獸人們在巫師的帶領下,向神木祈禱,他們願意獻上永世的忠誠,換取強大的力量。
神木答應了他們。
雙方締結契約,獸人們齊心協力,終於保住了家園。
神木用根系將獸人大陸連接在一起,從此再無地震和山裂,並且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力,幫助萬物生長。
事後,那些獸人就自稱是神木一族,世代供奉神木,神木也就成為這片大陸的守護神,受盡敬仰。
長古繼續說道:「那是第一代的神木,它凝聚出了自然之心,並將這顆自然之心一代代傳送下去。」
緩緩想起自己在碧幻的記憶中看到的那一幕——
神木被推倒燒毀,自然之心碎裂。
長古的語氣始終很平淡:「千萬年來,神木一族經過無數變遷,曾經演變出許多次背叛。自然之心一次次受創,早就已經不堪重負,碧幻的算計和背叛,恰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
稻草。」
緩緩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雪薈目露愧疚。
血翎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看出他此時也有些心不在焉,長古的講述,讓他想起了一些很遙遠的事情,火紅的眸子裡透出幾分懷念。
長古看了緩緩一眼:「你應該很好奇,自然之心為什麼會受創?它作為半神之物,按理來說,凡物根本不可能傷得了它。」
緩緩確實不大明白。
長古說:「第一代的神木之所以能夠凝聚出自然之心,是因為有許多獸人由衷地信仰它,當信仰強大到一定程度後,就會產生一種神奇的力量。」
系統似乎是受到了某種感觸,無奈地嘆了口氣:「信仰的力量讓神木凝聚出了自然之心,當信仰漸漸變得不那麼純粹,自然之心也會隨之變弱,最後走向消亡。」
緩緩的心中微微一動。
她似乎明白了長古的意思。
長古看著她:「自然之心來自於信仰,因此,你需要信徒。」
信徒越多,收穫的信仰之力也就越多,凝聚自然之心的成功機率也就越大。
雪薈抓住機會表忠心:「我們神木一族願意做你的信徒!」
長古的話讓緩緩很心動,但她仍舊有些疑慮,她問:「你們神木一族曾經背叛過神木,我該怎樣才能再次相信你們?」
雪薈說:「我願意以靈魂起誓,永遠效忠!」
「那你的族人們呢?他們也能用靈魂起誓嗎?」
「當然!」雪薈回答得毫不猶豫!
無法忠誠於神木的族人,都不配被成為神木一族!
血翎靠近緩緩,漫聲說道:「你要是還覺得不放心,可以讓他們簽署契約捲軸。」
緩緩想起還有契約捲軸這回事,她立刻拿出一個中級契約捲軸。
這種捲軸可以契約一百人以上三百人以下的族群,簽約的人必須是族群的族長或者巫醫,一旦簽下名字,整個族群都將受到契約捲軸的約束。
一旦背叛誓言,他們將會受到靈魂的反噬。
緩緩將這些注意事項說了一遍,讓雪薈考慮清楚再簽字。
雪薈說:「我考慮得非常清楚,這是神木一族最後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
緩緩見她面對契約捲軸都能面不改色,想必她是真的願意誠心投靠,緩緩又問:「你能代表你們整個神木一族嗎?」
「獸王陛下和碧幻大人都已經死了,現在所有族人都聽我的。」
緩緩想了一下:「我記得碧幻還有個兒子吧?」
「是的,阿圭跟我們一起離開了神木城,您要見他嗎?」
由於神木的緣故,雪薈現在已經開始對緩緩使用敬語,語氣神態之中也透出了尊敬。
緩緩點了點頭:「嗯。」
「請您稍等。」
雪薈立刻起身,去把阿圭找了過來。
相比上次見面,阿圭長高了許多,曾經青澀彆扭的少年,在經歷過城破家亡後,一夜之間長大了,變得成熟穩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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