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沒有追到桑夜,最後空手而歸。
事後,和光跟岩石狼族的關係也因此降至冰點。
霜雲直接找到和光,希望和光帶著獸兵們離開岩石山,他可以退還全部租金。
和光皺眉說道:「異魔族是我們的敵人,剿殺異魔族是我們的義務,你作為一族只長,應該以大局為重,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鬧情緒。」
霜雲冷冷地說:「我的確也很痛恨異魔族,但是桑夜不一樣,他是我們的家人!我們原本生活得很好,如果不是為了幫你們剿滅白岩蟲巢穴,他可能這輩子都不用離開岩石山,我們一家人也不必因此而分開。」
「可他是異魔族……」
霜雲打斷他的話:「那又怎麼樣?!」
聞言,和光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目露狐疑:「看你的樣子,難不成你早就知道桑夜是異魔族?你們故意窩藏異魔族?」
霜雲毫不猶豫地說道:「不管他是不是異魔族,他都是我們的家人!你逼得我們一家人被迫分離,我沒有揍你就算不錯了,你趕緊帶著你的獸兵滾蛋!」
和光被他的語氣搞得也有些怒了。
但想起雙方之前的合作,岩石狼族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他不想就這麼跟對方徹底鬧翻。
和光努力壓下怒氣,冷靜地說道:「你應該慶幸,今天在這裡發現桑夜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的獸人。遠的不說,就說我那兩個哥哥,他們如果發現你們這裡可能窩藏異魔族,二話不說就會直接帶兵來滅了你們岩石山!」
霜雲冷笑:「說得好像我們岩石山是泥巴捏的,你們隨手一推就能推倒似的,真當我怕你們嗎?!「
「是,我承認你岩石狼族有實力,想拿下你們並不簡單,但要讓你們在這裡過不下去,卻有很多種方法,隨便在森林裡放把火,你們就得被困死在山裡。」
霜雲怒道:「你敢?!」
「別激動,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燒毀一片森林只需要一兩天時間,但要長成一片森林,卻可能要一兩百年的時間,我還不至於因為一時衝動就做出這種事情。」
聽到和光說的這話,霜雲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些。
和光繼續說道:「桑夜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你也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張嘴就要趕我們走,雙方各退一步,等雪化之後,天氣稍微暖和些了,我就立刻帶獸兵們離開岩石山,行嗎?」
霜雲想了一下:「你們要留下也可以,但你們以後少在我們面前晃蕩,尤其是緩緩,她現在還在為桑夜的離開而傷心,你們別再招她掉眼淚了。」
「行行,我答應你。」
說完正事,霜雲不想再跟他多說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和光連忙說道:「你回去多勸勸緩緩,別再哭了,萬一把眼睛哭壞了多不好啊。天下雄獸這麼多,就算走了一個桑夜,也還有很多其他的優秀雄獸供她挑選,讓她看開點兒!」
霜雲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別的不提,只說你逼走桑夜這件事情,緩緩就不可能會原諒你,更不可能接受你。」
和光苦笑:「我那也是職責所在
,迫不得已。」
霜雲沒再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和光履行了他的諾言,將獸兵們約束得很嚴格,儘量不讓他們在岩石狼族的獸人們面前露面。尤其是面對緩緩一家人,更是繞道走,不讓他們看到自己。
緩緩只要有空,就會用空間跟桑夜通信。
桑夜說他打算去暗月城,把他母親的骨灰跟父親合葬。
緩緩擔心路上風雪太大,他會被凍病,勸他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等雪化之後再去暗月城。
桑夜表示沒關係。
他慢慢地走,遇到大風雪就停一停,等風雪變小了,他再繼續趕路……
今天他在路上見到了一朵被凍住的花朵,他將那朵花小心翼翼地摘下來,放進空間裡。
緩緩從空間裡拿出那朵花。
鮮紅的花瓣被冰塊整個凍住,看起來仍舊嬌艷欲滴,非常漂亮。
可是房間裡的溫度比較高,冰塊很快就融化了。
花朵也隨之迅速枯萎,凋零。
緩緩心裡非常惋惜。
她將這些花瓣烘乾,做成標本,黏在羊皮冊上,留作紀念。
後來桑夜又陸陸續續地送了許多小東西給她,大多是被凍住的花朵和果實,其中還有個被凍住的白色蝴蝶。
他養成習慣之後,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從當地拿一樣紀念品送給她。
緩緩將這些小東西全都做成標本,黏到羊皮冊里。
以後她要是有了桑夜的孩子,這本羊皮冊就是送給孩子的禮物。
時間一天天過去,風雪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反覆折騰了十幾回後,氣氛終於漸漸回暖。
雪化了,春天又要來了。
獸人們紛紛走出山洞,肉食獸人們結伴去森林裡打獵補充食物,素食獸人們去菜地果林里收拾蔬菜果樹們。
雞鴨牛羊們也都被放出來,漫山遍野地亂跑。
和光來跟霜雲告辭:「我們該走了。」
霜雲巴不得他們趕緊走,當場就說:「好走不送!」
和光無奈地看著他:「就算我們走了,但黑水河離岩石山又不遠,我們好歹也算是鄰居,你就不能客氣一點嗎?」
「當初你們逼走桑夜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講點客氣呢?!」
「這是兩碼事。」
「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碼事!」
「算了,我跟你掰扯不清,不說這事了,」和光擺了擺手,「我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吃飯。」
在和光走後沒多久,梅恩就帶著他的商隊回來了。
他這次是從萬獸城過來的,還特意帶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神木城被毀,萬獸城的先知和長老會經過商議之後,打算從下等獸城裡面選出一座獸城,提拔為新的中等獸城。到時候六座下等獸城就會空出一個位置,他們準備從各大部落裡面挑選出一個強大的部落,給予建造獸城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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