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芙爾的調侃,晉明沒有在意。
他之所以來阿芙爾的房間,只為解釋他這麼選擇的原因。
他看到阿芙爾余怒未消,於是沒有說話,替她打掃房間。
阿芙爾看到晉明無視自己,勃然大怒。
「喂,你聽不到我說話嗎?我不需要清潔工,趕緊給我出去。」
阿芙爾憤怒地奪過掃帚,用力折斷,扔在地上。
晉明就像沒看到似的,掃不了地,就整理床鋪。
阿芙爾氣得拿起枕頭,直接扔在晉明的頭上。
「喂,我和你說話,你聽見了嗎?為什麼要無視我。」
「一個人在生氣的時候,聽不進不符合自己心意的言論。
「因此,要我說話只能等你氣消,否則只是浪費口水。」
「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阿芙爾不滿道。
「有沒有理不是你我說了算,你不知道我的打算,就在心裡給我「定罪」,僅從表面上看,是我在無理取鬧。」
晉明這番不同尋常的回答,讓阿芙爾逐漸冷靜下來。
她氣呼呼地坐在椅上,雙臂交叉,環抱於身前。
「你有什麼話趕緊說,我也不想浪費口水。」
「你為什麼生氣?」
晉明雙手一攤,問:「卡波爾的意圖那麼明顯,你為什麼要順他的心意?」
「怎麼?你不想和我睡一張床嗎?」阿芙爾不解道。
在她看來,晉明能用生命為代價,和她成為搭檔。
這說明對方抗拒不了自己的魅力。
好不容易有一個能一親芳澤的機會,晉明為什麼拒絕?
「那個……阿芙爾,說句不怕你笑的話。
「雖然我至今很守規矩,但腦子裡不止一次,把你當做舒緩對象。」
「什麼?」
阿芙爾難以置信,道:「你明明有機會親身體驗,為什麼要選擇那種……額,這簡直太糟糕了,你真讓我看不懂。」
對於阿芙爾的難以理解,晉明沒有感到意外。
不止外人,晉明也很疑惑。
他明明已經被阿芙爾迷住,可每次都沒勇氣更進一步。
他不認為自己缺少膽量,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和阿芙爾長相廝守。
他不想就這樣隨便地發生關係。
所以哪怕機會出現,晉明也會像沒看到一樣。
「罷了,算我倒霉,攤上你這麼一條固執蟲;我不生你氣了,你回去吧。」
伴隨心裡的疑惑解開,阿芙爾對晉明又氣又喜。
她氣晉明太過死板,遇到機會竟然選擇放棄。
可正因他如此遵從內心,才讓阿芙爾覺得他很可靠。
「謝謝你的理解。」
晉明看到阿芙爾的臉色緩和,坐在她的對面,說:「我的事說完了,該說你的了。」
「什麼意思?」
也許意識到了什麼,阿芙爾的臉色驟變慘白。
「阿芙爾,不管你怎麼想的,我是真把你看做同生共死的搭檔。」
「因此,我希望你不要騙我,主動交代遠勝於東窗事發。」
晉明宛若一個長者,苦口婆心地勸說「後輩」。
他知道安妮提及阿芙爾的身份,是為了警告他小心提防。
可晉明不想和她形同陌路,故而抱有一絲幻想。
「晉明,我……其實吧,我不是想故意隱瞞,只不過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隱瞞?」
晉明將手搭在阿芙爾的肩上,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
「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霧隱會的人。
「我只在乎你,我的搭檔阿芙爾·卡德蘭。
「那個為了我,奮不顧身地替我擋魔法的阿芙爾,你聽明白了嗎?」
晉明說到最後,不自覺地增大音量。
阿芙爾低著頭坐在床邊,閉著眼睛,欲言又止。
晉明察覺到剛才的失態,歉意道:「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激動了,但我只想知道答案。
「在這世上,誰都可以騙我,但你不能,因為我是用生命的代價來信任你。」
說到這裡,晉明蹲下,握住阿芙爾的雙手,誠懇道:「告訴我,霧隱會是什麼機構?你又是什麼人?」
阿芙爾惶恐搖頭,忽然靠在晉明的肩上,嚎啕大哭。
晉明輕拍她的後背,任由阿芙爾的淚水打濕他的肩膀。
片刻,阿芙爾紅著眼睛,抬頭止住淚水。
她看著晉明真誠的眼神,楚楚可憐道:「對不起,其實我不想瞞你。
「可隨著我和你的接觸越多,我發現自己快離不開你了。
「我真得很擔心你知道真相,就會永遠地離開我。」
阿芙爾這番真情流露的言論,讓晉明感到難以置信。
他沒想到像阿芙爾這樣絕美的女子,居然會離不開自己。
更重要的是。
她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才會讓迷上阿芙爾的晉明永遠離開?
「阿芙爾,聽我說,我不是故意想逼你,而是不希望自己被最信任的人欺騙。
「不管真相如何,它都不會消除我倆之間的情誼。
「就算我真會離開,也不是永遠;因為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它會讓我釋懷的。」
既然知道了阿芙爾的心結,晉明對症下藥。
他沒有承諾自己不會離開,因為這是假的。
但他只要沒否定兩人之間的情誼,遲早都會破鏡重圓。
「其實吧,召喚你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場陰謀。
「我們從沒想過送你回去,一直在給你幻想罷了。」
「什麼?」
晉明震驚道:「那封信上的內容是假的?」
「不全是,我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但如你想的那樣,需要你付出生命的代價。」
聽到這裡,晉明的思緒變得紊亂,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
他原本還做著回去的美夢,如今夢碎,他失去了拼搏的動力。
「晉明,你……你沒事吧?我知道騙你不對,但你別不說話呀。」
由於晉明坐著,遲遲沒有反應,阿芙爾的心裡特別著急。
她用力推動晉明的肩膀,這才使他回過神來。
「阿芙爾,說真的,如果我當初沒去雕像廣場,沒有遇見安妮,沒有打開雕像的大門。
「我現在會被你一直蒙在鼓裡,傻乎乎地去做你的任務。
「等到後面任務結束,你們慶功,我卻成了孤魂野鬼。」
也許真相就是這樣,阿芙爾不知應該如何解釋。
她和晉明默默地坐著,許久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