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低沉,那就需要時間平復。閱讀
霍桑深呼吸一口氣,靠著沙發,也不去看邢臣佑去幹什麼了,只沉著心情希望能靜下心來,不去想安青絲的事情,更不去想邢臣佑。
「發什麼呆?」
這個時候,邢臣佑的聲音忽然從耳旁傳來,這一聲,簡直是在她的耳朵里炸開的一樣。
她轉頭,卻沒看到邢臣佑,一低頭才看到了他,他竟然半蹲在她腳邊,她現在坐著,一低頭,只能看到他烏黑的頭頂。
霍桑下意識的脊背都挺直了,「邢臣佑,你幹什麼?」
她太吃驚了,所以像是驚弓之鳥一樣,漂亮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脫襪子。」邢臣佑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霍桑抿了抿唇,像是意識到他要幹什麼了,她的腿往後縮了一下,又想起了那天下著大雨,刮著狂風,還有電閃雷鳴,當時赤著腳踩在那半竣工的工地上沒什麼感覺,可回憶起來,地上亂糟糟的碎石頭很多,她的腳也不是銅牆鐵壁,會疼,很疼。
可沒必要和邢臣佑說,免得她以為她對他心懷不軌動了心。
「我有腳氣,邢總你還是離我的腳遠一點。」霍桑把腳努力往後縮,緊貼著沙發。
邢臣佑卻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深沉幽邃,「脫襪子。」
「不方便。」霍桑還咬著唇,實話實說。
她要代做邢臣佑的女秘書幾天,所以,身上穿的是標準秘書套裝,包臀裙配一條水晶絲襪。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脫下絲襪……
霍桑想想那個畫面都要臉紅,這麼曖昧尷尬的事情,她不想做,更不想在邢臣佑的面前做。
「你確定?」邢臣佑眉眼一挑,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意味不明。
霍桑心裡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睫毛輕顫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聽到撕拉一聲。
她低頭一看,邢臣佑大手一扯,直接扯開了絲襪,她腳上的淤青和傷痕更加明顯地顯露出來
霍桑想把腿縮回去,但被邢臣佑的大手牢牢抓住了腳腕,根本動不了。
「疼疼……」他的手還牽扯到了傷口,一瞬間捏的她很疼。
「疼就老實點!」邢臣佑的語氣清冷而低沉。
霍桑抿了抿唇,神情複雜地低頭看著他,沉默了一下,想了想,這本來就是因為他受的傷,就算他這麼替她擦藥,那她也是受得起的!
這麼想,霍桑不再退縮和掙扎了,只是,不說話。
邢臣佑也不說話。
霍桑心想,他大概以為這是那天那個綁了她的王八蛋捆了她的腿才弄出來的傷吧。
邢臣佑替霍桑揉捏了一下腳,手法嫻熟,霍桑明顯感覺腳背上的腫脹難受好像都舒服了一些。
他看起來好像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霍桑咬了咬唇,心裡忍不住又發酸起來,根本不用多想她就能想到他為什麼會這麼嫻熟了。
家裡有一個從小跳芭蕾舞的青梅竹馬,跳舞扭傷什麼的,也是正常的。
這一手熟練的手法,恐怕也是從生到熟的。
霍桑臉上的神情又清冷了幾分,淡淡的,空氣里也瀰漫著沉默。
邢臣佑握著霍桑的腳,神情平靜,臉上看不出半分的旖旎之色。
她的皮膚很白,但現在腳上青青紫紫的,還有各種劃傷,就像是一塊白玉被弄髒了,一下子就壞了美感。
她的腳握在邢臣佑手裡小小一隻,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她整隻腳,所以,他這次看到了她的腳底,腳底上一片傷痕。
就像是踩在碎石堆上,然後被那些碎石一點一點割傷了,有口子大的,有口子小的。
邢臣佑的眉頭一下子打了死結,他握著霍桑的腳,盯著她的腳底看了幾秒,忽然伸手摩挲了一下。
霍桑的腳一下縮了回去,「你幹什麼啊!」
邢臣佑抬起臉,人往沙發上坐下,沉聲問她,「你的腳是怎麼回事?」
霍桑別開臉,不想看他,「能怎麼回事,還不是因為上次那個王八蛋綁的,我到處亂踢,弄成這樣的唄。」
邢臣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笑了,「霍桑,你當我是傻子麼?」
霍桑快速瞥了他一眼,被他難得的笑容晃了眼,但她又迅速轉過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你是邢臣佑,怎麼可能是傻子?」
「你去了哪裡,腳底為什麼會有碎石劃傷的痕跡。」邢臣佑收起剛剛的笑容,不打算再和她打馬虎眼,神情一瞬就變得嚴肅起來。
就算是被陳光輝綁住各種掙扎,這樣的痕跡,也不應該有。
霍桑眉頭一皺,反正是不會說出下雨那天的事情的,「我們兩個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我不用什麼事都要跟你說清楚吧,我去哪裡也不用跟你匯報吧?」
邢臣佑難得的神情一怔,隨即眸色就更幽沉了一些。
霍桑看到邢臣佑這個神情,心裡就有點緊張,「你別老用小星星來威脅我,我這個人還不能有點隱私了麼?邢臣佑,你不要管的太多了!」
邢臣佑臉上晦暗難明。
夜涼如水,這酒店的房間怎麼也會這麼冷呢?
邢臣佑的手一松,霍桑立刻收回了腳,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都朝著離邢臣佑遠一點的方向擠了擠。
霍桑咬著唇,微微抬著下巴與他對視。
輸人不輸陣!
邢臣佑臉色忽然就難看了起來,盯著霍桑看。
霍桑忍受不了這樣的視線,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準備去浴室,邢臣佑忽然伸出手一拉,她整個人就撲到了他身上,側身坐在了他大腿上。
「霍桑。」邢臣佑開了口,臉色依舊難看,他的手是按住了霍桑的,在他的手下,霍桑是動不了的。
「你已經貼上了我邢臣佑的名字,你這輩子都逃不過我的名字,就算我不愛你,就算以後我和你沒了那張結婚證,你也不會自由的。」
邢臣佑的聲音深深沉沉,讓霍桑的心也跟著深深沉沉。
「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也不喜歡有人瞞著我什麼。」
霍桑覺得他的聲音在耳邊簡直陰惻惻的,法西斯都沒他這麼陰森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