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知本體化為萬千碎片,散落在各個世界裡,顧雪霆便也跟著將自己的神魂化為千萬份,每一份都追隨著她而去。
這個世界,沈意知的碎片入了輪迴,重新投胎,長大成人,而他也同樣如此。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神魂暫時被封印,記憶被封存,直到神魂珠來到這裡。
想到自己先前干下的那些事,顧雪霆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知知現在一定怕他到了極點,如何還會願意接近他,甚至愛上他?
顧雪霆手往虛空中一探,將神皇珠抓了過來,「知知現在情況如何?」
神皇珠一股腦全說了。
得知沈意知放話說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顧雪霆抓著神皇珠的力道驟然加大,險些沒將神皇珠給捏碎。
「主人手下留情啊!相信我,我一定會為您和女主人創造見面機會的!女主人遲早會重新愛上您的!」
得虧喊話得及時,神皇珠才沒被碾碎成渣。
顧雪霆手指在它身上敲了敲,「記住你的話,最多三天,我要讓知知主動來見我。」
「是是是,您放心,我一定辦到。」
「去吧。」
神皇珠趕緊逃回沈意知那裡。
媽呀,嚇死珠了,這個世界裡的主人,肯定是從玄霆那個大魔頭的神魂里分出來的,這麼殘暴!
「限時任務:一天內與皇帝接觸一次。任務完成:獎勵養顏丹一顆。任務失敗:宿主將變成禿頭。」
沈意知:「……」
禿頭就禿頭!和命比起來,禿頭算什麼!
反正她是絕不會去見那個暴君的。
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發瘋一劍將自己戳個對穿呢。
珍愛生命,遠離暴君。
神皇珠:失策了,沒想到女主人寧願禿頭也不願去見主人,這可咋整?
而且到時候它難道還真能讓女主人禿頭不成?
神皇珠愁得自己都要禿頭了。
它試圖掙扎一下,循循善誘道:「宿主,你知道養顏丹是什麼嗎?服下它之後,你的容貌就會越來越美哦,美得天上有地下無,世間僅有,到時候皇帝保准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哪裡還會捨得對你動手啊?」
沈意知冷笑一聲:「在那暴君眼裡,哪裡有什麼美醜之分,他就是個殘暴的瘋子,我難道不美嗎?他之前還不是直接讓人將我丟進了獸籠里。你不用再多費唇舌了,反正我是不會被你蠱惑的。你趁早死心吧。」
神皇珠:「……」
摔!你以為我很願意管你們兩個的破事兒嗎!要不是為了小命著想,我早就有多遠離多遠了!
沈意知無視了系統發布的任務。
結果第二天這個時候,她果然變成了禿頭。她正坐在臨窗的羅漢榻上看書,一頭秀髮毫無預兆地脫離了她的頭皮,委頓在地。
旁邊侍立的宮人都驚呆了。
「娘娘,您的頭髮——」貼身宮人碧嬋驚呼出聲。
頭髮?沈意知一摸,摸到了一顆光頭。
沈意知走到鏡子前,鏡子裡映出來一個光頭美人。
雖然沒了頭髮,但是她的顏值並沒有下降多少嘛,果然光頭是檢驗一個人顏值的終極手段。
就是這頭皮涼涼的,讓她有些沒安全感。
「將頭髮收起來吧。」
沈意知淡定的樣子,很好地安撫了一眾受到驚嚇的宮人。
見碧嬋一臉心疼的樣子,沈意知拍拍她的手,「沒事,頭髮沒了還能再長嘛。」
碧嬋:「娘娘,奴婢去請太醫過來給您看看吧。奴婢只聽說過一夜白頭的,還沒聽說過誰的頭髮一夕間都掉光的。」
「不用,我身體沒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意知清楚得很。
又是兩天過去了,沈意知一直窩在自己的宮裡,不踏出一步,且有一輩子都這麼窩下去的架勢,神皇珠急了。
找到顧雪霆,將情況給他說了一遍:「主人,女主人現在懼您過甚,我一味地給她發布任務也不是個辦法呀。要不,您採取一下懷柔政策?比如,給女主人賜個菜、送些珠寶首飾之類的?慢慢的女主人就會知道您對她的好了,態度肯定也會軟化下來。」
顧雪霆鮮紅的唇一勾,「暫且再信你一次,要是還不奏效,我就雷霆伺候。」
神皇珠被他這個嗜血的笑容搞得心裡七上八下,「呵呵,不會的,這次肯定能讓女主人知道您的心意。」
結果——
沈意知原本吃飯吃得好好的,收到顧雪霆賜下的菜餚後,頓時沒了胃口。
本來想讓人將菜餚給倒掉,但是又怕傳到那個暴君耳朵里,說不定他正等著揪自己的小辮子好變著法折磨自己呢。
沒奈何,她只能將每道菜勉為其難地嘗了一筷子,硬生生吞了下去。
至於顧雪霆賜下的一堆首飾布匹珠寶之類,她看都沒看,直接讓人收進庫房裡。
顧雪霆將神皇珠召過來,「知知收到我送過去的東西,可高興?」
神皇珠絞盡腦汁兒編著好話:「高興,可高興了,您送去的那幾道菜,女主人都嘗了呢,尤其那道清蒸鱸魚,女主人吃了好幾口。還有那些首飾,女主人每樣都試戴了一番,最後又怕弄壞了,讓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聞言,顧雪霆臉上露出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
當即起身去了毓秀宮。
沈意知正在院子裡盪鞦韆,見到顧雪霆,嚇得直接從鞦韆上栽了下來。
顧雪霆臉色一變,閃身上前將她接住。
「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摔著了怎麼辦?!」
顧雪霆一陣後怕。
沈意知被他抱在懷裡,整個人都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臣妾只是乍然看見陛下,太過吃驚了,還望陛下恕罪。」她抖抖索索地從他懷裡出來,跪在地上向他請罪。
陛下,臣妾,顧雪霆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生分至此!
看著跪在面前的人——
等等,她的頭髮呢?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成了光頭?
不過,因為這顆光頭是她的,他便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甚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沈意知身子一顫,懷疑面前的人想要將自己這顆腦袋瓜子給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