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樣東西,可以說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寶。
任何一樣拿出去,都會引得世人趨之若鶩。
然而在場之人都是見多識廣的,見了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沈意知示意卿寶三個向秋重涯道謝。
「謝謝秋爺爺。」三人異口同聲脆脆甜甜地道。
可把秋重涯給歡喜壞了。
誰知卻招來主人的一記冷眼。
沈江寒心想,他還沒送三個小外孫見面禮呢,倒是被這小子給搶先了。
秋重涯不知哪裡惹到主人了,默默開吃。
結果菜一入口,他就驚了!
好好吃!
頓時連話都顧不上說,一個勁地伸筷子。
飯後再來一杯香味雋永的清茶,從身到心都舒坦了。
吃過這一頓,秋重涯對晚上的年夜飯無比期待起來。原本打算說完事兒就離開的,現在卻是壓根兒沒有挪屁股的打算,就等著蹭飯了!
在幾個大小吃貨的等待中,一個下午終於過去,年夜飯開桌了。
「噼里啪啦!」
爆竹聲中一歲除。
一頓年夜飯直吃到夜深闌靜時分。
不過今晚是除夕,要守歲的,卿寶他們拿著沈意知給的鞭炮撒歡去了,亭內的幾個大人卻是搓起了麻將。
過年的時候不玩兒幾把麻將,那還叫過年嗎?
沈意知將規則教給了沈江寒幾人,又陪著玩了兩把,幾人很快就摸熟了,玩兒的不亦樂乎,並逐漸沉迷其中。
介於在座的都是修士,有神識這玩意兒,所以沈意知還特地在牌桌上設下了陣法,專門阻隔神識的,免得大家神識一放,將對家的牌都給看光了。
那樣就沒意思了。
猗昌在旁邊看得眼熱,打麻將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攛掇著沈意知:「讓我玩兒兩把。」
「行,你來。」沈意知起身讓開位置。
「七筒!」
「碰!」
「哎,不好意思,自摸了,哈哈,給錢給錢!」
三人一蛇坐在一塊兒打麻將,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沈意知在旁邊看著,給自家老爹做指導。
中途沒忍住看了下他上家的牌,想看看有沒有能吃的。
自家老爹這牌真是太差了,都沒有能組到一起的。
張靈澈忙用手將牌面擋住,「去去去,別想看我的牌。」
臨近12點時,沈意知從雜貨鋪里買來了一大堆煙花。
統共也沒花幾個積分。
煙花這種不含靈氣的普通貨物,賣得是很便宜的。用幾個積分換來一場煙火盛會,很划算。
她將煙花在小溪邊擺好,手中彈射出一縷火星,到了半空中時分化為數點,同時點燃數隻煙花。
「砰!砰!砰——」
煙花上升到空中,在沉靜的夜空中一朵一朵接二連三地綻放開來,五彩繽紛,絢爛奪目。
亭中沉迷於打麻將的幾人不約而同朝外看去,眸底倒映著絢爛的煙花。
卿寶三個也都仰頭看著,白嫩嫩圓鼓鼓的臉蛋被煙火照亮。
沈意知以這場美麗奪目的煙花為背景,打開了留影石,「顧雪霆,新年快樂。」
煉屍宗,主事的大殿中。
一身緋衣的顧雪霆坐在上首,腳下一層一層的血跡順著台階蔓延開去,如同一條條血蛇,令人觸目驚心。
他清雪般的白皙面容上,沾染了一滴血跡。
底下跪著數十人,這些都是煉屍宗內的中高層人員。
最前面臉色蒼白僵硬滿眼恐懼的男子正是煉屍宗宗主,許巍。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您要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您!」許巍不住磕頭求饒。
實在不是他慫,而是面前這男子太可怕了!揮手間就滅了他宗內大半好手。
他若是負隅頑抗,下場鐵定好不到哪裡去!
顧雪霆眼神冰冷無波,薄唇開啟:「我娘——帝明月的屍身在何處?」
他原本不欲大動干戈,但潛入煉屍宗數日,都沒有找到他娘的下落,終究還是忍不住動手了。
聽得「帝明月」這個名字,許巍初時還有些茫然,轉瞬就想起來了。
「她——」
才吐出一個字,許巍眼睛驟然凸出,嘴角流出一縷紫黑色的血跡,竟是眨眼間就氣絕身亡了!
顧雪霆瞬移來到他面前,欲趁他剛死施展搜魂術,可惜許巍死得太徹底,竟是連魂魄都無影無蹤。
該死!
顧雪霆揮手將許巍的屍身甩到一旁,眼底漸漸漫上了一層血色。
眾人都被他的眼神盯得兩股戰戰,冷汗直冒。
就在他們擔心自己小命不保時,那股籠罩在他們頭頂的強大壓力突然散去。
只見那個可怕的男人拿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石頭,看了一會兒,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們沒眼花吧?
令顧雪霆情緒轉變如此之大的,正是沈意知發來的一段新年祝福視頻。
璀璨的煙火下,她的笑容清澈又明媚,如一股清泉,瞬間將他心間的陰霾洗去,他也得以將那些嗜血的念頭壓下去。
「將他們都帶下去。」顧雪霆吩咐下屬。
聞言,煉屍宗的一眾人等心中都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好歹暫時保下一條命了。
鯤靈島。
石亭中麻將的碰撞聲一直持續了一整晚。
卿寶三個小的卻是堅持不了那麼久,到了下半夜就開始小雞啄米般打瞌睡了。
沈意知給他們好好洗了個澡,算是將過去一年裡的晦氣通通都洗走。
等洗完澡,三人已經困成了不倒翁,就差一頭栽進水裡去了。
「睡吧,明天醒來就能穿新衣服,拿壓歲錢了。」
估計是惦記著壓歲錢,雖然沒睡幾個小時,但卿寶三人還是一大早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自個麻利穿上沈意知早早為他們準備的新衣裳。
都是一身紅,襯得肌膚愈發瓷白,再加上那精緻的眉眼,可愛極了!
沈江寒一見他們就道:「哎喲,這是誰家的年畫娃娃跑出來了?」
卿寶咯咯咯的笑,一頭扎進他懷裡,「外公外公,不倒青松!萬事如意,大吉大利!」
沈江寒被逗得哈哈大笑,揪了下他的小鼻子,「是不是你娘教的?」
沈意知走過來時恰好聽見這一句:「什麼是我教的?」
沈江寒將卿寶剛才的話學了一遍,誰想沈意知也是大感驚訝。
「我可沒這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