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床上,白芍與宗晢提起這事。
宗晢把人摟到懷裡,親親她的唇,「寶貝,在我的床上,是不是不該聊別的女人?」
白芍立即換了種說法,「你說,你哥是不是得罪了叶音?」
宗晢無奈地又親了親她,霸道地說,「除了不能聊別的女人,也不能聊別的男人!」
白芍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宗總,請教一下,我可以聊什麼?」
「可以聊我,可以聊小路,也可以聊聊肚子裡的小寶寶!」宗大總裁笑著給了個範圍。
白芍在他懷裡翻了個身,用背對著他,「我困了,睡了!」
宗晢死皮賴臉地又貼過來,手摟得更緊了些。
「別啊,陪我聊聊,我快憋死了!」
白芍冷哼,「聊誰?我告訴你,在我的床上,除了可以聊我,聊小路和肚子裡的小寶寶,別的男人女人,誰都不許聊!」
白芍像複讀機一般用宗晢自己的話,成功地堵住他的嘴!
宗晢在黑暗中親了親她的額,說實話,此等良夜,他甚至連女兒和小寶寶都不想聊。
只是,他若不找些別的話題聊聊,他這一身邪火沒法兒滅。
「寶貝,你不能這樣落井下石,現在特殊時期,你知道我憋得多痛苦嗎?」
白芍壞心眼發作,嘿嘿笑著把手往下拐,碰了碰他憋得不行的地方。
「你不過是憋憋,我這還得載貨十月,缷貨後還有漫長的育兒期……」
白芍佯裝委屈地控訴,宗晢手僵了一下,自覺理虧,連忙又是撫背又是親親,像哄白小鷺一般想著哄白芍睡覺。
白芍這麼一演,宗晢身上憋起的邪火便不知不覺弱了下去。
白芍使計幫宗晢滅了火,又想叶音與袁燁的事。
「你哥下午來,是不是找你吐苦水了?」
白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更年期?他沒比你大多少吧?」
宗晢揉揉她的頭,「寶貝,這跟年紀沒在關係,是心態。」
白芍哦了一聲。
「他喝了我兩瓶頂貴的藏酒,卻啥都沒說,按我說,憋死他活該。」宗晢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白芍當然知道,宗晢說的,都是氣話。
到最後,他肯定又會忍不住出手幫袁燁的。
就像他明知主動邀請叶音來參加奶奶的壽宴,其實是挺雞婆的行為。
但他為了他哥,還是毫不猶豫地做了。
即便,袁燁暫時來說並不領情。
而且,袁燁似乎覺得,叶音來參加壽宴,打破了他與她正常相處的平衡模式。
「袁醫生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這種事,我們能做的,只能是助助攻,偶爾興些小風浪推波助瀾一下,但主要的推動力,還是得他自己發力。」
白芍與叶音相處過一段時間之後,把叶音歸類為無比純粹的那一類人。
正是因為純粹,她才能夠在過去的幾年心無雜念,一直陪著袁燁把研究所的科研項目一一攻克。
白芍不敢肯定,叶音對袁燁的感情,與她手上那些科研數據及實驗相比,那個再更重要一些。
宗晢沉思了一會,嘆了口氣。
「你說得沒錯,感情的事,總歸是得他們自己看清楚,是,還是不是,都不是我們旁人能夠判定的。」
「沒錯,我們能做的,大概就是這些了,多了,就過了。」
白芍與宗晢,達成一致共識,之後,在袁燁與叶音的問題上,不再作任何干預。
……
袁燁離開研究所,確實是去宗氏窩了一下午。
他本來,是想找宗晢隨便聊聊。
但開了酒之後,便一杯接一杯,想傾訴的欲望,卻一點都沒有。
宗晢起初還關心地問了他幾句,見他死都不肯開口,直接捧了幾瓶藏酒出來堆在他面前然後去處理公務了。
袁燁酒量極好,喝了兩瓶酒,還能清醒地與宗晢告別離開。
宗晢終是不放心他,與司機一起親自把人送到了研究所樓下。
宗晢以為他會回宿舍休息,哪裡知道,袁燁等他的車子開走,便到了研究所對面的一家咖啡館坐了下來。
「袁醫生,是研究又碰到瓶頸了?」
袁燁他們幾個全是咖啡閣的熟客,以前,袁燁也不是沒試過在這裡發呆出神,所以,期間經理十分關切地上前詢問,並給袁燁端開了一碟自製的曲奇。
經理見他一臉疲態,身上還帶著一股酒味。
「袁醫生,你吃飯了嗎?要不,給你來份商務套餐?」
袁燁確實沒吃飯,於是又點了點頭。
經理熟悉他的口味,很快就把他的套餐端了上來。
甚至,連咖啡都按他的口味調好了端上來。
袁燁機械地嚼著牛排,腦子裡,他與叶音相識這些年的一些畫面便如電影一般一幕幕閃過。
他與叶音,認識的時間不短了。
他一直以為,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叶音了。
可最近這陣子的叶音,讓他愈發地懷疑,自己對叶音,到底了解幾分?
現在的叶音,說實話,時常讓他覺得很陌生。
陌生到讓他疲於應對,或者說,不知如何應對。
是她變了?
還是,他一直認識的那個叶音,只是個假象?
袁燁一邊吃一邊想,吃進嘴裡的食物是什麼味道,他一概不知道。
不過,食物倒是讓他囫圇吞棗地全吃光了。
經理如常地上來收拾好餐具,又問他,「袁醫生,飯後甜品例行打包嗎?」
袁燁怔了一下,經理沒有催促,只在一邊靜靜等著。
「照舊吧!」
經理笑著點了點頭,「好的,我順便打包兩份曲奇給你帶走。」
袁燁不喜甜,但叶音喜歡,而且,叶音對這間咖啡館自製的曲奇十分欣賞。
以前,袁燁若是自己來吃飯,都會把飯後甜品帶走順便帶幾份曲奇回去給叶音。
這種似是成了習慣一般的行為,就像,他會潛意識買些好吃的好玩的哄白小鷺一樣。
袁燁結了帳,提著經理打包好的甜品和曲奇,敲響了叶音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