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局不是無理取鬧之人,而且,白向東這幾年確實不怎麼冒頭,估計,正如宗晢所說,是身體狀況不太好,不然,他岳父也不至於到現在沒找著人。
「暫時來說,只能如此了!」
拋開白向東而言,郭宏便是個頂好的人選。
宗晢好不容易安撫好梁局,倆人又說了些有的沒的,這才勾肩搭背走回大眾之列,喝酒吃肉吐槽社會怪事大事。
白芍一直密切留意著梁局的動靜,見他把宗晢拉扯到一邊密聊,她的心便提得老高。
待看見宗晢把人帶回人堆,白芍才稍稍鬆了口氣。
別的她不敢擔保,宗晢不會讓她為難,這事她能百分百肯定。
而且,不止宗晢,就連郭宏,也並不願意她和老爸再牽扯進這俗事當中去。
白芍的心回到平地,便沒再留意梁局那邊的動向。
她把剛剛烤好的玉米和蘑菇放碟子裡,和李萱一塊給那幾個玩瘋了的小孩子送過去。
白小鷺和梁家小哥哥還在廝殺,白芍和李萱放下食物,便站一邊觀戰。
白芍不太懂棋,只能從二人的表情來判斷此時局面的優劣勢。
小哥哥一臉凝重地拿著棋子舉棋不定,相反,白小鷺卻怡然地從白芍端過來的碟子裡拿了根烤玉米,吧唧吧唧一邊吃一邊等。
白芍站了一會,索然無味,便拉著李萱離開。
「小路子棋藝挺高的啊……」
李萱會下棋,而且,還下得不錯,所以,站了那麼一會,大致把倆人的局勢優劣看得清清楚楚。
白芍聳聳肩,「誰知道呢,她在學校的興趣班學的。」
李萱若有所思,「不像!不像!」
白芍不解,「什麼不像?」
「小路子的手法啊,刁鑽得很,不像是在興趣班裡能學到的,倒是像我以前遇過的一個棋友……」
「你該不會是指宏哥吧?」
李萱順著白芍的手看過去,剛才進門時彼此就自我介紹過,所以,她知道郭宏是誰。
「你說小路子不像興趣班學來的那些手法,可能,是宏哥教她的。」
「他很厲害?」
李萱仔細看了幾眼郭宏,似乎並沒什麼印象。
「他以前拿過學校和B城青少年組的冠軍吧,至於是什麼年份,我就不太清楚了。」
李萱又問,「他高中讀的什麼學校?」
這可把白芍給問倒了,不過,當事人就在場,要知道答案,直接問不就行了嗎?
「宏哥,你高中在哪讀的?」
郭宏想都沒想便答,「三中,怎麼了?」
李萱一聽,閃身蹦到他身邊,「郭總你是不是七班的那個棋類特長生?」
郭宏爽快地點點頭,「你也是三中的?」
李萱笑著伸出手,「是啊,原來是校友,算起來,我還是你師姐呢。」
倆校友相見,很是自然地聊起從前的種種趣事,從象棋到學校的環境,倆人竟是聊得十分投契。
宗晢被江奇圍觀看好戲看得多了,這下,便也幸災樂禍起來。
他撞撞江奇的手,低聲揶揄。
「喂,小郭該不會是你家那位的初戀吧?」
江奇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怎麼可能,我和小萱是彼此初戀和終戀,有他姓郭的什麼事。」
宗晢愈發地好笑了,想不到,他還有幸親眼看江奇吃醋啊。
「既然沒小郭什麼事,你這臉黑得跟墨似的又是怎麼回事啊?」
江奇沒理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郭宏,似是,要在對方臉上瞪出個洞來。
宗晢被江奇落井下石過無數次,眼下難得有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喂,你知不知道,小郭下棋那叫一個厲害,我家小路子對他崇拜得不得了。你呢,你會下棋嗎?」
據宗晢所知,江奇並不會下棋。
見江奇不吭聲,宗晢乘勝追擊,似是嫌江奇傷得不夠深似的。
「你家小萱應該也是個象棋高手吧?你瞧他們倆說得那麼高興,一看就是以前的好友兼對手了。」
江奇冷哼了一聲,扔下宗晢,邁開腳走到郭宏和李萱中間,挑挑眉,酸溜溜地問李萱。
「小萱,你和這位郭總,很熟?」
「江奇,這個就是下棋很厲害的那位師弟,你還記得嗎?」
江奇和李萱是高中同學,自然,郭宏也是江奇師弟了。
宗晢感慨世界真小之餘,不禁對於眼前這齣好戲越來越期待。
他端著果汁,走前一步,這樣更方便觀戰,同時,在必要時澆點油煽點風。
「是嗎?我不記得了……」
江奇裝得還挺像,宗晢在心裡暗暗為他豎起拇指。
郭宏笑著伸出手,「那我以後是不是要稱呼江特助為江師兄了?」
江奇皮笑肉不笑地伸手與他虛虛握了一下,「郭總客氣了,一把年紀了,叫師兄未免太肉麻了。」
顯然,是暗示李萱與郭宏師姐師弟的稱呼,讓他很不爽。
郭宏不是笨蛋,哪能聽不出他話里的不滿和不快?
「是啊,一把年紀了,高中離我們已經太遙遠,就算叫一聲師兄,也早沒了當初那份衝勁和青春。」
至於叫或不叫,郭宏並沒有明說,不過,江奇也不會一直戀愛腦,冷靜下來,大概也會覺得此時的自己跟個幼稚鬼似的。
「小郭,你還是不叫的好,江奇給人穿小鞋的本事可厲害了!」
宗晢唯恐天下不亂,笑著插了句。
李萱又不傻,哪能聞不出這滿院子裡飄蕩的醋味?
她把江奇往宗晢那邊推了推,「行了,我和師弟聊一會,你去幫小芍做點體力活。」
江奇怒目圓瞪,「為什麼是我?宗少才是主人吧?」
郭宏笑著往後退了幾步,表示主動退出戰局。
「小芍,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白芍指指郭宏又指指宗晢,「你倆去車庫拿點木炭上來吧,爐子裡的木炭快燃盡了。」
白芍開了口,宗晢自然不敢違抗,只是,邊走邊跟郭宏惋惜好戲生生被砍掉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