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晢摸摸女兒的頭,笑道。
「不錯,有自知之明,聰明!」
白芍是真服了他,「反正,在你眼裡,你寶貝女兒就沒啥不對沒啥不好的,對吧?」
宗晢點點頭,「沒錯!」
不等白芍反駁,他又緊接著說,「而且,不止我寶貝女兒,我寶貝老婆也一樣,沒啥不對沒啥不好的!」
好吧,夸女兒的同時還把她也誇了,她哪還好意思說他的不是?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眨眼功夫便回到家。
以為得到開飯時間才到的郭宏,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已經坐在客廳里喝茶。
「舅舅好!」
白小鷺甩掉鞋子就飛撲過去,白芍也跟了過去,「宏哥,這麼早?」
郭宏舉起白小鷺轉了一圈,把人放下,才對宗晢和白芍點頭笑道。
「是啊,你和宗哥請吃飯,我當然得來早!」
白小鷺可不管大人間那麼多客套,噔噔噔跑去把郭宏送給她的那副棋子抱出來,啪地一下放到客廳的地毯上。
「舅舅,我在學校學了幾招,你要不要和我比比?」小丫頭這種,就叫初生之犢不怕虎。
郭宏也沒拘泥,從沙發滑到地毯上,學著小丫頭的樣子在她對面盤膝坐好。
「行啊,讓舅舅看看我家小路子學了什麼大招。」
小丫頭笑著把棋盤擺開,彎彎的眉眼中透著孩子獨有的天真和精怪。
「也不是什麼大招啦……舅舅這麼厲害,要不要讓我幾個子啊?」
郭宏抬眼看看白芍,「你看看你女兒,這么小就懂得怎麼討價還價了。」
白芍扭頭指指宗晢,「這可是繼承了他家的優良傳統,商人嘛,討價還價是本能。」
好吧,繞來繞去,又夸到她頭上了。
只不過,這真的是夸?不是損?
「宏哥,你和小路玩,我去看看范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郭宏笑著揮揮手,「去吧去吧,別幫倒忙就行。」
白芍瞪他一眼,「我最近沒得罪你吧,幹嘛老戳我痛處?」
郭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是什麼痛處啊,宗哥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難道他還不知道?廚房交給你,不燒掉就是萬幸。」
白芍笑著指指他倆,「你倆小心……」
范姨不是第一次見郭宏,但卻不熟。
「小芍,郭先生沒結婚?」
白芍在一邊剁蒜末,聽范姨這麼問,大致有點明白她的心思。
「他是沒結婚,范姨你不是想做媒人吧?」
范姨有點不好意思,「怎麼會?郭先生這種青年才俊,想嫁他的人多著呢,我認識的人,哪有人跟他般配呢。」
白芍卻是不太認同范姨的話,「般不般配,得看你怎麼定義。人和人之間,講究的還是緣分,倆人相處,互補的關係反倒更容易長久。」
「話是這麼說沒錯,像你和宗先生,就很般配,性格也算互補。」
說性格互補,倒是真的。
以前,她率直幼稚,宗晢穩重深沉。
如今,宗晢幼稚,她深沉。
「不過,他的事我真不太清楚,畢竟,我離開了這麼多年,許多事情並不了解。」
白芍隱約能猜出范姨的意圖,可她並不想過多去插手郭宏的感情事。
無論郭宏現如今對她是什麼感情,她都理應避嫌。
范姨聽出她話外之音,便識趣地沒再往下說,只說關泳媚下午讓人送了些新鮮的海鮮過來。
「她特意去買的?」白芍已慢慢習慣了關泳媚時不時的主動示好,這下聽范姨提起,十分自然地接過話。
「好像說前幾天和朋友去沿海城市玩,專門帶回來給小路子的。」
關泳媚很聰明,無論差人送什麼過來,基本都是以送給小路子的理由。
白芍點點頭,「能養活嗎?」
「估計不行!」
「那一會給煮了吧……」
關泳媚每周都過來吃一兩頓飯,白芍的意思是,如果能養一兩天,就等關泳媚過來的時候再做,畢竟,是她送過來的,沒她的份好像說不過去。
「小路子喜歡炒的,炒吧。」
宗晢如今不太敢吃高蛋白的食物,所以,蝦蟹之類,基本是白芍與白小鷺的專食。
「宗老夫人對小路子真的十分上心,隔三差五就讓人送這送那的……」
一段時間的接觸,范姨對關泳媚亦已經改觀了不少。
白芍笑著沒接話,范姨倒也沒太在意,又道。
「對了,下午劉叔載我去超市買東西,我好像看見宗老先生的車子停在小區門口……」
這事,范姨並不是太確定,但對宗茂全無好感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不確定的事告訴了白芍。
白芍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天在董事會的糾紛來。
越想,她心裡越發覺得不對勁,放下刀子,「噔噔噔」跑出去找宗晢。
「爹地去找二哈哥哥玩了……」
白小鷺正與郭宏刀光劍影撕殺在興頭上,並不願與白芍多言。
白芍下了樓,一出門,便見宗晢蹲在二哈身邊給傻汪梳毛。
白芍走過去,宗晢把梳子遞給她。
「你幫它梳一下,我去拿剪刀。」
「怎麼了?」白芍心不在焉地接過梳子蹲下來,一邊梳著二哈身上的毛,心裡卻在揣摸著宗茂出現在小區外的真實性和可能性。
宗晢並沒察覺她的異樣,「它肚子下面有團毛打結打得厲害,梳不順了,得剪掉。」
白芍把二哈翻過來,看看它的肚子,確實有一大撮毛擰成一團,糾結如線團。
「這傢伙怎麼弄成這樣啊,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白芍試著用手拉扯了幾下,卻像是越扯越亂,躺在地上的傻汪「汪汪」哼著,看樣子,是被扯痛了。
宗晢拿了剪刀回來,「誰知道,估計是中午出去的時候跑草叢裡亂滾亂摔,粘了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