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現在很幸福

  倆人達成一致意見,聲明的事便可暫時擱置。

  「訴訟書有沒有問題?」

  白芍把修改過的訴訟草擬書遞給他,「你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宗晢認真掃了一遍,「嗯,沒別的問題了。」

  「那你明天讓人弄好,我簽個字就遞交上去吧,希望,能在春節前開審,讓他們也讓我們過個開心的春節!」

  宗晢笑著扯扯她的臉,「你啊,越來越壞了!」

  白芍並不否認,「這不是跟你學的嗎?」

  宗晢用額頭碰碰她的頭,「別把罪名扣我頭上,我可沒你這麼壞。」

  白芍的視線,從電腦上移到他臉上。

  「你那天還說,不介意我做惡人,現在,是後悔了?」

  宗晢一臉無辜加委屈,「誰說我後悔了?沒看見我今天鼓掌鼓得多麼起勁嗎?」

  白芍笑而不語。

  宗晢歪著頭認真看了白芍幾眼,「說實話,你今天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白芍不解,「怎麼說?」

  宗晢伸手把人摟進懷裡,臉無意識地蹭著白芍的臉。

  「你站起來幫我罵我爸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感動得差點哭了!」

  白芍笑了,「那你怎麼不哭,你哭幾滴眼淚出來,興許,我就不搶你的董事長寶座了呢。」

  宗晢也撲哧笑了出聲,「是啊……我確實該哭,被我爸和我那笨叔叔一鬧,把我董事長的寶座鬧沒了。」

  宗晢嘴裡說得十分可惜,可語氣,卻是十分歡愉。

  「你哭不哭我真不知道,不過,你爸和你倆叔叔姑姑她們,估計真的要哭。」

  「怪不得這麼多人喜歡做惡人,說實話,想罵誰就罵誰,想抽誰就抽誰的感覺,真的太爽了,我出了那口惡氣,現在通體舒暢。」

  白芍沒有因為白天他家那些惡親戚的話而影響心情,宗晢很是慶幸。

  說實話,在聽到宗茂那話時,他除了氣憤,還有對自己的討伐,最多的,是心疼白芍母女。

  而他,何德何能,不僅沒受到她的苛責,還被她護在身後,讓他好好地享受了一下被人人護著的美好感覺。

  「以後,在董事會上,他們還敢對你有什麼不敬,你儘管撒潑,不用管,無論什麼攤子,我都會幫你收拾,只要你心情舒暢就好。」

  宗晢此時,仍十分內疚。

  白芍勾起唇斜瞟他一眼,「我今天讓你收拾攤子了?」

  宗晢搖頭,實話實說。

  「並沒有,你今天自個幹得十分漂亮。」

  白芍當然知道自己幹得十分漂亮,只不過,這種漂亮背後,還不是因為宗晢的鋪墊做得好?

  「得了,這時你不用買乖了。如果你沒把股份轉讓到小路子名下,今天,我哪來那麼硬氣?」

  宗晢並不認同她的看法,「傻瓜,如果股份沒轉給小路,他們找你晦氣幹嘛?」

  白芍笑了,「那也是,就算要對付,也得是值得對付的人才是。他們沒那麼閒,什麼人都去踩一腳。」

  都說享受多大的榮耀就得擔得起多大的詆毀,這話還真一點不假。

  「聽你這麼說,我是不是要喝點小酒慶祝一下?」

  白芍心裡自然明白,她柏擋路的分量,大部分,都是宗晢加諸於她。

  至於她說喝酒,本是說笑,宗晢卻真的起了身,逕自去小酒吧那邊折騰了一會,回來時,手上端了兩杯顏色漂亮的雞尾酒。

  「試試我的手藝?」

  白芍接過酒,朝他挑挑眉,「你還會調酒?」

  他以前,好像並不會這麼煽情的玩意吧?

  宗晢挨她身邊坐下,手十分自然地扶她腰上,一手輕晃著酒杯里的酒。

  「嗯,前幾年不是挺無聊的麼?我哥明令禁止我喝酒,但有時實在又悶得慌,就讓廚師給我調點低度的雞尾酒給我解解癮,看多了,自己便也學點皮毛。」

  白芍舉著酒杯,很是後悔。

  有酒喝就喝,那麼好奇幹什麼?

  宗晢見她一臉懊惱,低頭用下巴蹭蹭她的發頂。

  「寶貝,沒事啊……那幾年除了孤單些,其實並沒你想的那麼難熬。」

  宗晢越是說得若無其事,白芍心裡便越難受。

  那種像苦行僧般的日子,說不難熬,誰信?

  「寶貝,無論過去怎麼樣,現在的我們,非常幸福,不是嗎?」

  宗晢當然知道自己受了多少苦,但他這些苦,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傾訴,卻唯獨在白芍母女面前,他無法說得出口。

  因為,在他承受痛苦的時候,白芍母女,同樣在承受著另一種的痛。

  白芍深深地凝視著他,半晌,才湊近一些,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沒錯,現在我們非常幸福。」

  白芍的唇一觸即分,宗晢哪捨得輕易放過這自動送上門的美味?

  扶在她腰間的手撫上她後腦勺,住。

  「噼嗒」一聲,是白芍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毯上,洇紅的酒色在地毯上蔓開成一朵燦爛的山花,馨香的酒氣在空氣間彌散,讓人迷醉亦令人慾罷不能……

  倆人的呼吸漸重,室里的溫度似是慢慢熱了起來,宗晢的手,不知何時撩開了她的衣擺,在細#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而過。

  意亂情迷的白芍,猛地一個激靈,抬手,一手抵著他的胸膛把人強行推開,一手朝後,把那隻極不安分的手給扯了出來。

  「怎麼?不想?」

  宗晢滿目的灼熱,似是隨時就要噴薄而出,嗓音沙啞而低沉,像絨毛般輕輕撩騷著白芍的心。

  「今天,不方便……」白芍一臉赫然。

  宗晢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試圖把自己身上的火氣舒吐出來一些,心裡,隱隱有些失望。

  這失望,小部分是因為慾念得不到舒緩,大部分,卻是因為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