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勁一擰,門,居然是鎖著的。
宗晢猶豫著要不要去找鑰匙開門,最後,還是倚在門口的牆壁給白芍發了條微信。
「小芍,睡了?」現在的他,像極在女生宿舍樓下想要瞞著舍管阿姨想要把女朋友拐出門的十八九歲的毛躁小子。
白芍很快回了過來,「嗯,睡下了。」
「小路子睡了嗎?」
「睡了……」顯然,屋子裡頭的白芍,已經有些不耐煩。
「那你回來睡吧,你不在,我睡不著!」宗晢毫無年紀障礙地耍起無賴來。
然而,白芍卻非常有原則且堅決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不,小路子半夜會醒,醒了看不到我,會生氣的!」
宗晢盯著信息看了半分鐘,又伏到門上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如剛才一般,裡面安靜得不得了。
好吧,今晚,真的要一個人睡了!
宗晢頗為沮喪地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還以為,美好日子已經來臨,之後,天天都是艷陽天。
哪時知道,這才才了幾天,這好日子就戛然而止。
當了幾天暖床工具的宗大少爺,這下一個人睡,總覺得這床大得跟足球場似的,而且沒遮沒攔,躺哪都冷嗖嗖的。
此時的宗大少爺,嚴重懷疑,前幾天負責暖床的,怕不是他,而是白芍吧。
這一晚,孤枕難眠的宗大少爺,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沉沉睡了過去。
只不過,他才睡著沒多久,就被「嘭嘭嘭」的捶門聲給驚醒了過來。
「誰?少來煩我!」
「爹地,起床跑步了!」
有人暖床的白小鷺,聲音一聽就是元氣滿滿,不用想都知道,這丫頭昨晚睡得不是一般的好!
宗大少爺恨得牙痒痒,偏偏,那是他寶貝得不得了女兒,打不得罵不得。
想到這種苦逼的日子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宗大少爺不由得「啊」地喊了一聲。
而白芍,昨晚在全無騷擾的狀態下睡得亦是異常舒坦,一大早起床,精神爽利得很。
反觀宗大少爺,則和她剛好相反。
兩個黑眼圈掛在眼底下,相當搶眼。
白芍和白小鷺很是無情地嘲笑了他一番,宗晢第一次覺得,這母女倆的笑容相當礙眼。
「還不是因你倆把我拋棄,弄得我孤枕難眠。」
宗晢充滿怨念地地控訴著母女倆,卻毫無意外地,惹來母女倆更加放肆的嘲笑聲。
宗晢氣不過,左右開弓把母女倆抓住,用身體把倆人橫壓在沙發上,對著一大一小的屁股「啪啪啪」地連打了十幾下。
直到倆人求饒認錯,宗大少爺才放過她們。
對於宗晢的懲罰,白小鷺更多是當成了遊戲,雖然剛被打了一頓,仍舊嘻嘻哈哈地扒宗晢身上,讓宗晢背著她下樓。
宗晢拿這對嬉皮笑臉的母女沒辦法,認命地背著小人兒上了車。
「爹地,我去上學了,你要乖乖的,不許欺負我媽咪哦!」
作為一家三口食物鏈最低層的弱勢者宗大少爺,今天偶爾反撲一次,在小丫頭眼裡便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了。
「寶貝兒,家裡你和你媽咪才是主子,我不過是被你倆欺負狠了,才稍稍反抗一下而已……」
宗大少爺可憐巴巴地提出申訴,白小鷺卻全然不為他精湛演技所動。
「我不管,你敢欺負媽咪,我跟你沒完!」
小丫頭一副大姐頭的架勢警告完,這才背著書包一蹦一跳往學樣跑去。
被小丫頭恐嚇完的宗晢,捂著心口作傷心狀。
「這丫頭,這心怎麼就捂不熱呢,她也不看看,我對你可是千依百順,哪捨得欺負你了?」
白芍斜他一眼,「大少爺,小路子的心,我可是捂了五六年了,你不過才捂了多久,就想喧賓奪主了?」
一提那幾年,宗晢自知理虧,趕緊環住她的肩膀,甚是嫵媚地朝她擠了擠眼睛。
「小的不敢!」
如此,倆人的氣氛又恢復之前的甜膩模樣。
殊不知,這份甜蜜並沒有維持多久,如昨天一樣,倆人一踏入大廳,入目的,又是一大束鮮花,只不過,今天不是紅玫瑰,而是黃色桔梗花。
白芍下意識扭頭看向宗晢,「你送的?」
白芍好笑地看著他,「怎麼不可能是你?送花很奇怪嗎?」
宗晢臉黑如墨,「你不知道桔梗花的花語是什麼?」
「是什麼?」
「永恆的愛,無悔,無望的愛!你覺得,我對你的愛是無望的嗎?」
宗晢說完,彎身撈過花束,在昨天白芍找到卡片的地方找出和昨天同款的粉色小卡片。
今天的卡片上面寫著,「特別的花,給特別的你!」
字眼雖不一樣,但言語口吻,和昨天如出一轍。
「你這位宏哥,是真沒把我放在眼裡吧。」
白芍忍住笑踱過來,湊過去看看卡片上的字。
「這不也沒寫什麼出格的話嗎?再說,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是他送的了?」
其實,看到同款的卡片和相似的贈言,白芍基本已經相信了宗晢的判斷,只不過,瞅著宗大少爺吹鬍子瞪眼睛的著急模樣,就忍不住逗他一下。
宗晢氣得更甚,一副要吃了她的兇狠表情。
「哦……原來除了他,還有其他人?」
白芍接過花往辦公室走,唯恐他血吐得不夠順暢,邊走邊扔了一句。
「是啊,多著呢!」
宗晢氣哼哼地追上去,「你把郭宏的電話給我!」
白芍警惕地盯他,「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當然是約架!」
雖然,宗晢說得十分肯定,但白芍知道,這不過是氣話。
終究,白芍還是心軟,抱著花束去茶水間找花瓶之前,給了宗晢一個承諾。
「這幾天,我會儘快找個時間約他出來說清楚的。不過,我還是覺得,可能是你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