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幼稚地把考拉布偶拖過來,拍拍思思的腦袋,「思思乖,好好陪著我家小寶貝哦!」
說完,把考拉塞進白小鷺懷裡,再然後,把女兒連布偶一起遞解到隔壁客臥。
白芍洗完澡出來,掃一眼空蕩蕩的大床,「小路呢?」
坐在沙發里看資料的宗晢,頭都沒抬,「她說她回客臥睡!」
明明是他設套把小丫頭騙走的,這下卻成了小丫頭主動提的。
「她自己?」白芍半信半疑,總覺得,這之中有什麼陰謀。
「是啊,她說她要和思思睡,跟我們睡一床,擠得慌!」
宗晢謊話連篇,卻說得無比順溜,更沒有任何所謂的負罪感。
白芍哪能這麼輕易就相信他,嘴上沒說什麼,抬腳便朝外走去。
「誒?你去幹嘛?」
宗晢這下急了,以為白芍是要捨棄他去陪小丫頭睡呢。
「她說了,她只想和思思一塊睡。」
白芍並不反駁他的話,只說,「嗯,我去看看她睡了沒有。」
宗晢生怕小丫頭把他的罪行捅了出來,起身匆匆跟了過去。
「寶貝,你今晚自個睡這裡?」
小丫頭原本趴在床上看書,聽見聲響,一骨碌爬起來張開手臂要白芍抱抱。
臨睡前的小丫頭,一直都非常黏人,白芍對此十分清楚,並不知情的宗晢,進門看見像樹袋熊一般攀附在白芍身上的白小鷺,心裡暗叫不好。
只以為,自己好不容易把女兒扔坑裡,白芍卻要把她撈上來。
「是的,爹地說一個人怕怕,我可比他勇敢多了!」
平時老成穩重的小姑娘,這刻無比天真。
鮮少會尷尬的宗晢,這下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是啊,誰讓我膽小呢……」自己撒下的謊,哭著也要撒完。
只怕,就算他哭著把這並不光彩的事兒認了,白芍依舊選擇「拋棄」他。
在女兒與他之間,白芍會選擇誰,從來都毫無懸念。
白芍意味深長地瞅他一眼,「那好吧,今晚小路自個睡。」
宗晢頗為意外地看了白芍一眼,完全忘了掩飾自己的狂喜。
白芍唇角不由得微微揚了起來,「那膽小的爹地要不要留下來聽故事,我可是要說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哦。」
白小鷺從白芍身上探出頭來,嘿嘿笑著揶揄宗晢,「是啊,爹地你敢聽嗎?」
宗晢確認白芍真不會拋棄他之後,便什麼都沒所謂了。
「爹地不敢聽,爹地先走了。」橫豎,這膽子小的帽子扣頭上是摘不下來了。
正好,他手上還有些事急著要處理,再認慫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
白芍從客臥里回來,已是半小時後的事。
「宗大少爺,你的節操呢?你一大男人去坑個小丫頭你也不害臊!」
白小鷺不在,白芍便不遺餘力地挖苦起宗晢來。
「節操是什麼?能吃嗎?」
宗晢誓要把無恥進行到底的舉動,讓白芍好笑又好氣。
「你還有理了?」
宗晢點頭,「我怎麼沒理了?我們是戀人,睡一張床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白芍朝他翻了個白眼,「誰說我們是戀人了?」
宗晢舉手投降,「行行,我是您的奴隸,您是我主人。那奴隸替主人暖床,也是份內事,對吧!」
白芍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兇巴巴地說道,「奴隸,我這腰疼死了!」
宗晢立馬挪開電腦,扶著她平躺到沙發上。
「我警告你,一會別再折騰我,我懷疑我這腰都給你折騰斷了。」
宗晢邊給她揉腰邊點頭承諾道,「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得到充分的睡眠。」
白芍也不知道要不要信他的話,卻也沒真正責怪他的意思。
「小芍,我一個正常的大男人,素吃了幾年,突然開葷,難免忍不住多吃幾口,以後,不會了……」
宗晢笑著為自己昨天的無節制行為申辯了幾句,白芍把下巴擱手臂上,閉上眼,沒說什麼,心裡,是認同他所說的。
倆人沉默了一陣,被按摩得很是舒服的白芍,突然扭頭問宗晢。
白芍自己,並沒有強制自己為誰受節,只不過,遇到的人,都看不上眼,或者說,怎麼看,感覺都不對。
宗晢想都沒想便搖頭,「沒有!」
白芍默默看他一眼,把頭轉回去,繼續趴在手上裝死。
「無論怎麼找,都不是你,何苦去找?!」
宗晢這話,等於是非你不可的意思了。
白芍微微顫了一下,又聽到身後的人問,「那你呢,想過嗎?」
宗晢問得小心翼翼,他自認,沒有干涉她那幾年生活的權利。
甚至,連探聽,都顯得逾越了。
畢竟,是他親手把她推開,現在回頭去探究,多少有點霸道和過分了。
白芍一動不動地趴著,似乎,沒聽見他的問話一樣。
宗晢屏住呼吸,緊緊地盯著她的後腦勺。
他並不知道自己會聽到什麼答案,但他,顯然,是想要聽到與他說的是同一種意思的答案。
「有或沒有,又有什麼意義呢?」
白芍沒有給他直接的回答,事過境遷,再說已經全沒意義。
若她說有,不過是給這男人添堵,若她說沒有,卻也只會讓男人更加內疚罷了。
宗晢沉默了一會,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是啊,確實沒有意義。」
白芍看不得他消沉,勾腳踢踢他,「快去洗澡,你主子我想睡了,你一暖床的比我還遲上床,像什麼話。」
白芍把人趕去了臥室,拿過他的電腦,翻了翻他看的文件,是她昨天做的策劃案。
宗晢出來的時候,便見白芍捧著他的筆記本電腦盤膝坐在床上對著鍵盤「噼啪」敲打。
「怎麼,有哪裡不對嗎?」
「嗯,這一條款有點問題,我剛剛查了一下資料,修正了一下,你看看。」
宗晢坐到她身後,下巴擱她肩膀,視線落在屏幕上。
「第九項,你仔細瞧瞧還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