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前不多，這次被鄭學林這麼一說，這麼想的人就多了起來。」黎笑雲現在說起來，比中午的時候還平靜了。
好像說的就不是自己的事兒似的。
趙定理便勾著唇，心中默默誇了一下黎笑雲這心理素質真的是挺好的。
「所以，你們公司那些同事，想的不只是你跟我有關係，還有之前那些客戶？」趙定理的臉都沉了幾分。
「是這樣。」黎笑雲也有些鬱悶的回答。
「那麼，只要出示鄭學林跟那些客戶的證據，不就能證明其實真正靠他所說的手段拿合同的人，其實是鄭學林而不是你了。」趙定理說道。
「說是可以這麼說。」黎笑雲說道，「只是，這事兒招惹到我的是鄭學林。盧副總跟鄭學林的關係雖然不對，但她沒找惹到我，我沒必要把盧副總牽扯進來。她有她需要負責的方面，但卻不是在我這裡。」
趙定理忽然笑了。
黎笑雲奇怪：「你是覺得我這想法太天真嗎？」
趙定理是掌握各種生殺大權的人，在商場上什麼樣的廝殺都經歷過，或許是會覺得她的想法太婦人之仁。
「不是。」趙定理搖頭，「有件事情我得跟你坦白，你可別生我的氣。」
「什麼事情？」黎笑雲問道。
趙定理能做什麼惹她生氣的事情啊？
「因為昨天的事情，我猜不只是鄭學林反應大，你們公司其他人的反應必然也不小。」趙定理說道，「所以我就讓芮長懷關注一下你公司這邊的輿論情況。」
黎笑雲在震驚當中，但反應依舊很快：「所以，今天芮助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其實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其實，他也是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趙定理說道。
黎笑雲笑笑，說：「可我還跟個傻子似的，說沒事兒。」
「話可不能這麼說，再說了，你可不是傻子。」趙定理說道。
「芮長懷是以為你要強，不想麻煩我們。」趙定理說道。
不想麻煩他們，確實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我剛才才笑了。」趙定理說道，「本來是沒敢跟你說的，怕你覺得我的調查讓你心裡不舒服。」
「可是遇到這樣巧的事情，我還是想要說給你知道。」趙定理說道。
黎笑雲倒沒有怪趙定理的意思，只是覺得，趙定理什麼時候這麼了解她了。
竟然能這麼精準的把握到她怎麼想的。
明明，兩人也沒相處過多久。
就算是那些戀愛了幾個月，一年，甚至兩年的人，要說多麼了解對方，也不一定。
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離婚了。
因為與對方的種種方面的不和而離婚，可說實話，難道結婚之前，不是因為對對方的了解足夠之後，才決定結婚的嗎？
可是，等到生活在一起之後，還是發現了種種的不合時。
有可能是某些方面的理念不一樣，有可能是覺得對方不夠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想的什麼。
當然，這種也不能說是對的，別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呢？
少有人默契十足到，能跟你肚子裡的蛔蟲似的，你什麼都不說，就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可是，那種相處多年都還不夠了解對方。
趙定理只跟她相處了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就能這麼了解她的性子？
「是……太巧了啊。」黎笑雲乾巴巴地說道。
「我知道你的顧忌，但是如果只讓鄭學林露臉呢？」趙定理說道。
黎笑雲看向趙定理，就聽趙定理說：「照片裡，只有鄭學林露全臉，其他人都會選一些角度，叫人辨認不清面容，只能看出大概年齡。如果角度實在是不太好找的話，就乾脆直接給打一下馬賽克。重點是露出鄭學林就好。」
「這樣的話，別人也猜不出對象是誰，重點都放在鄭學林身上。並不會連累到別人。」趙定理說道。
「可以的嗎？」黎笑雲驚喜，如果能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我既然如此提議，自然是可以的。」趙定理微笑。
「那會不會……」黎笑雲話還沒說完。
趙定理就接口道：「不會。」
「不會什麼？」黎笑雲立即反問，她話還沒說完呢。
趙定理就接口道：「不會麻煩到我。」
黎笑雲這下真是驚到心跳急劇加快了。
她剛才想說又沒說完，就被趙定理給打斷的話，還真是「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
當然，她想說的是「你們」。
黎笑雲知道，就算來辦這事兒，真正來處理的也是芮長懷。
趙定理肯定不能親自來處理。
但是，芮長懷是趙定理的助理，要是沒有趙定理的命令，芮長懷也不可能去照做。
「不過，鄭學林以前談生意的那些證據，要再查起來，會不會很麻煩啊？」黎笑雲問道。
「本來當時調查盧副總和鄭學林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些證據存下了。芮長懷他做事向來周到。不必我說，他在調查鄭學林和盧副總的事情的時候，也不只是調查了這一樁，而是把鄭學林之前的那些一起調查了。」
「因為這，我們才確定了，鄭學林不只是這一次，而是一直如此。這樣的人，我們怎麼能放心由他來負責合作？」趙定理說道。
「所以，證據都是現成的，你不必有負擔。」趙定理說道。
趙定理雖然沒說，但黎笑雲作為社畜，是很能想得到的。
芮長懷能在趙定理身邊待這麼久，過人之處自不必提。
也是細心多勞。
不必趙定理說，他就把許多看似是額外的工作也做了。
這樣一來，趙定理一旦什麼時候需要，他就能立馬拿出來。
又或者，趙定理可能永遠也用不到。
芮長懷就做了白工。
但即使如此，鄭學林依舊這麼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