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叛亂

  這兩天,他們這裡不斷有人死,還查不出來原因,但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他們這兩天的飲食作息跟以前無數天沒有任何不一樣,唯一變了的就是,碰了嘉悟殿下送來的寶物。記住本站域名

  車隸父親嘆了口氣:「我們也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討回來一個公道,給那些無緣無故死去的族人要一個說法。」

  很早很早以前他們就這樣,被族人像是豬狗一樣對待,他們不敢有怨言,任勞任怨,誰知他們卻變本加厲。

  一次又一次,現在連活著都是問題,他們也不想這樣下去了。

  「雖然我們不一定能成功,但至少我們要嘗試一下,為我們的後代爭取一下,我們朝不保夕,但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

  「不用說了,我們行動吧,先去把牢里的人放出來,之後再去找那群皇族算帳!」

  明面上打著道歉,修復關係的幌子,實際上卻給他們下毒,真的是受不了了。車隸父親站起來:「好,行動!!」

  大牢的位置在普通血詭和皇族住處的交界處,看守的人看到有人過來,也沒有防備。

  進牢里的都是普通血詭,他們當看守的是不是就能收到點東西,別的他們管不了,但還是能讓裡面的人吃點好東西的。

  「你來了呀。」守衛笑,「這次又帶了什麼東西?」

  這人老伴在牢里,他就時不時會過來打點一下,但上次死了那麼多人,後來他查了一下,他老伴已經不在牢里了。

  但這件事情得保密,送的禮他就一直收著。

  「帶了呀。」那人悄悄把刀掏出來,靠近看守。

  看守以為是什麼好玩意兒,也朝那人靠了靠。

  血詭最清楚自己化為人族時的身體構造,哪裡是薄弱之處,哪裡堅不可破。

  一刀斃命。

  看守倒下去的時候,臉上還是不在意又有點好奇的神色。

  那人朝後面招了招手,一行人湧進了地牢。

  為了確保把人都能放出來,他們分了很多隊,在地牢的幾個入口同時動手,將所有人都放出來。

  空間一震,千漓雪的身形顯現出來。

  看守密牢的人一驚:「離血殿下你怎麼來了,但是這裡您真的不能進去。」

  「我不是讓你們開門的。」千漓雪走過去,微微一笑,輕聲道,「是來要你們的命的。」

  她抬手,精純的生命本源之力朝著血詭兜頭而去,瞬間,那血詭就沒了氣息。

  看守的當然不止是一個血詭,但是另一個周圍跟有什麼屏障似的,任他任何攻擊,外面都沒有變化,甚至連聲音都傳不出來。

  千漓雪意念一動,精神力直接把血詭包裹起來了,然後不斷向內擠壓,外面看只能看到血詭驚恐的神色和不斷說話的嘴,但是卻什麼都聽不見。

  場景莫名驚悚。

  精神力第二境界,靈神境,精神力液化成滴,威力幾何式翻倍。

  血詭表情痛苦,漸漸沒了聲音,最後啪嘰一聲倒在地上。

  千漓雪從兩人中間走過去,看都沒看他們。

  牢房也是有鎖的,但是所有鎖在暴力面前都不值一提,齏粉飄飄忽忽地落在地上,千漓雪推開門走進去。

  裡面的牢房構造跟外面差不多,不過這裡面都是一間牢房一個人。

  「你是誰?」一個面色蒼白,嘴唇乾裂的人抬起頭打量千漓雪,「不是送飯的吧。」

  他們這裡,只有送飯的時候才會有人進來,但現在這時候不是飯點,而且進來這人沒帶食物,也沒有一進來就吆喝,用各種地話罵他們。

  不怪他們認不出來,著實是現在血詭披著人皮,不露氣息的時候根本沒什麼區別。

  「你們中毒了?」千漓雪掃了一圈牢房,每個都是一副渾身沒力氣,站都站不起來的樣子。

  看來果真不是血詭,說話的人眼睛一亮:「沒錯,不知道血詭從哪裡弄出來的,化功散一類的東西,閣下你是人族吧,你怎麼混進來的?」

  千漓雪抬手,鎖著門的鎖鏈哐當一聲掉下來,她給那人一瓶丹藥:「給他們分下去。」現在她來不及煉丹做解藥了,就用生命本源之力讓他們慢慢化解體內的毒性吧。

  那人接過丹藥:「好。」

  「快點,我們時間不多。」

  千漓雪一路走,鎖鏈一路往下掉。

  活人祭,人越強大,效果自然就越好,抓進來不能說是絕頂高手,但也絕對不弱,本身恢復能力好,不少吃完丹藥,就能幫著千漓雪把還被關著的人放出來。

  開始分丹藥的人本來還想著丹藥分完了之後,是要再找千漓雪要一點 還是讓他們自己恢復,畢竟這種丹藥這麼厲害,肯定不普通,人家也不一定有多少。

  但分著分著,這人就不糾結了,雖然這丹藥瓶小,拿著也不重,但裡面的丹藥是真的多,他分了這麼久,重量連變都沒變。

  其中還有無法幫千漓雪卸鎖幫他分丹藥的人拿走了不少,但丹藥依舊那麼重。

  那人看了千漓雪幾眼,這是哪個隱藏的天才少年嗎,他以前怎麼沒見過。

  因為生命本源之力的丹藥全能用的多,千漓雪就煉製了不少,但是瓶子太多了還不好放,用著也麻煩,千漓雪就往丹藥瓶裡面放了一個小空間,丹藥瓶材質普通也放不進去多大的空間,但卻省了千漓雪不少麻煩。

  「外面現在有點亂,你們不要管別的,一路往西,就是人族的地盤了。」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那人問,「這裡是血詭的地方,咱們在這裡很危險的!」

  「我還有事情,你們先走。」

  「那恩人自己小心,還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

  「千漓雪。」

  「我叫常懷,您若是出去了,可以去煉器師工會尋我,救命之恩,常某一定會報。」

  「先出去吧。」千漓雪道,「若是你們再被抓進來,我也救不了了。」

  現在外面正亂著,正是他們渾水摸魚混亂逃跑的最好時間。

  外面亂成這樣,皇族的人除非死了,不然不可能不知道。

  長老把守在門外的人叫進來:「外面什麼情況?」

  「不知道,我們的人已經去看了,馬上就回來。」

  「快,再派一些人過去,我要馬上知道發生了什麼。」

  其他血詭很快就回來了,看見長老臉色一肅:「長老。」

  「外面怎麼樣?」

  「外面族人叛亂,闖入大牢,把裡面的人全都放出去了,看守大牢的人全都死了。」

  長老狠狠地皺眉:「他們想造反嗎?!!」

  「長老,現在怎麼辦?」

  「派人過去,把帶頭的那幾個就地處決,剩下的抓起來關牢里,多派些人過去。」

  他們血詭大概分為三個階層,根據測試台上光柱的高低才分別,最低的就是普通血詭,亮起的光柱不足圓柱的四方之一,最高層的是皇族,剩下的那部分也是血詭占比例最大的部分。

  血脈沒有皇族那麼純淨,但卻要比普通血詭好上很多。

  看守地牢,在伏屍域各地駐守等比較重要的職位靠的就是這一部分人。

  普通血詭比較也是血詭,對伏屍域的地形非常的熟悉,把牢里的人都放出來來之後便一路想著黑崖過去。

  雖然他們這樣每個皇族的血詭都有責任,但一旦他們有反抗之心,首當其衝的就是嘉應,一是他最看不起普通血詭,第二,這次牢里這麼多人死去,估計大多數人都覺得嘉應是罪魁禍首吧。

  黑崖雖然叫做崖,但其實並不是一個崖,她之所以令人害怕,是因為它能看破人最柔軟的地方,然後讓進入其中的人不斷經歷著此生最害怕的事情,一遍一遍,直到從這裡出去。

  像是有人害怕死亡,這個人就會不斷體會慢慢死亡的滋味,從恐懼到麻木再到崩潰,重複不斷地感受絕望的滋味。

  這時候是殺一個人最好的時機,他們在外面,就能毫不費力地殺死裡面的人。

  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在幻境裡經歷了什麼,普通血詭過去的時候,他正猛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嘴裡也不知道吚吚嗚嗚地說什麼,一張臉血和淚混在一起,本來長得就不怎麼樣,現在一眼看過去,效果堪比鬼片。

  「他這是,看見什麼了?」

  「管他的。」車隸父親吐出一口血,「今天他必須死在這裡!」

  「你先冷靜冷靜。」旁邊的人拉了他一把,「你可想好了啊,殺了嘉應殿下,咱們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啊。」

  「要回頭路幹啥。」車隸父親冷笑一聲,「接著回去被壓迫,給他們當奴隸?與其這樣,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

  車隸父親走了一半停了下來,回頭:「你們若是不願意,就說是我逼迫你們的,把事情推給我一個人就行。」反正他也不想活了。

  那人無奈:「我們不是這樣的人。」

  車隸父親扯了扯嘴角,接著往前走。

  前面就是黑崖的地界,他必須在黑崖的邊上一擊必殺。

  一步一步,他離嘉應越來越近,手中也緩緩地蓄起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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