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國內建設上
沿著漢墨邊境的一條空曠的平地上，一大批戴著牛仔帽，用來遮擋陽光的工人，正在挖掘地上的碎石。
碎石被挖開後，還有一群拉著馬車的工人，負責收走，然後將這些碎石堆砌到指定的地方，看起來兩幫人馬，配合的相當默契。
「工長，前面有塊巨石擋著。」戴著藤帽的工人，滿頭大汗的跑到負責監工的工長面前說道。
「巨石？」工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安排爆破隊，炸了。」工長對眼前的工人毫不猶豫的下達了爆破的命令。
「是，我這就去安排人。」戴著藤帽的工人，立即答應了下來，隨即小跑到後方，去找爆破隊了。
所謂是爆破隊，其實就是在修建過程中，一但遇到難以通過的地區，比如現在這種巨石攔路，岩石，岩洞攔路的場景，都會使用使用炸藥炸開，而這樣使用炸藥的工人，也被稱為爆破隊。
轟……
隨著一聲巨響，剛剛那塊攔路的巨石，頃刻間，就被炸開，變成了無數塊，小一點的碎石。
然後又被前面後面到來的工人收走，動作之麻利，只有這種老手的工程隊才做的出來。
唰……唰……
印第安工人，赤裸著上半身拿著鐵鍬，鏟開身前的泥土碎石，而像他這樣的印第安工人，足有數百名，活動在這條長約二十公里的道路上，不斷的挖掘，平整這塊，即將被定義為戰備公路的石土路上。
「開飯了，開飯了……」混血出身的廚子，帶著幾個學徒工，抬著幾大桶飯食，帶到了施工現場的空地上。
這些剛剛還在現場勞作的印第安工人，很快就扔下了手中的工具，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飯盆。
這樣的飯盆因為是簡單燒制的，所以在碗裡有很多細微的孔洞，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就像是月球上的隕石坑……而這樣的陶瓷飯盆，還有一個響亮的外號，那就是工人碗。
之所以叫工人碗，是因為這個碗確實足夠大，相當於普通家用碗的三倍還多，碗口又寬又深，看起來不像是給人吃的，但卻又是給人吃的，之所以會這麼大，還是因為工人的體力活太多，消耗也多，造成了普遍飯量都很大。
「你……你的。」混血大廚用磕磕絆絆的國語，將一盆西紅柿雞蛋湯倒進了印第安工人的碗裡，這是他從一個華人那學到的，也不知這個菜是誰發明的，味道還真不錯。（劉鵬：你猜？？）
「這個也是。」隨後又往一個小碟子裡面，裝了些炒南瓜，美洲的土地還是很適合種南瓜的，畢竟是南瓜的原產地。
「那邊有饅頭，伱自己去拿，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混血廚子打完菜後，指著另一個最大木桶裡面的饅頭，對眼前的印第安工人指示道，畢竟這幫工人每天在太陽底下干那麼累的活，不吃飽點，怎麼行。
「下一個……」混血大廚等剛剛那人走後，繼續吆喝道。
等飯菜都打完後，就看見那些印第安工人，三三兩兩圍坐在路邊的樹下，大口吃起飯來，嘩啦啦的聲音，不斷的從樹下傳來。
對於這些印第安工人來說，吃飯時最重要的，至於說用餐禮節，那是什麼玩意，能吃嗎？？
「胡工，今天菜還行，終於不是野牛肉了。」負責這段戰備路安全的威武營營長趙恆，坐在用木樁打造的椅子上，一邊在大樹底下乘涼，一邊對負責這段公路建設的總工程師胡浩亮說道，「媽的，前段時間吃了那麼多野牛肉，到現在都沒有消化完呢，現在見到素的，就和見了親媽一樣。」趙恆用筷子挑起湯裡面的西紅柿，有些感概的對胡浩亮說道。
他們這些駐軍，在路沒有修通之前，日子過的是很辛苦的，蔬菜基本靠自己種，但本地的氣候，有很多蔬菜又種不出來，或者種出來，也容易壞，好不容易養了幾頭肥豬吧，又開始鬧病，最後五頭豬，一頭不剩，全都死了……
最後豬肉沒吃上，還搭上了寶貴的飼料，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
這段時間最好的日子，就是工程隊來了，從國內帶了大量的新鮮食材，通過軌道馬車，以及目前已經逐漸完善的公路網，靠著冷凍運輸，送到了這裡（所謂的冷凍運輸，其實就是冰塊）。
而因為他所在軍隊廚子的手藝問題，導致他堂堂營長，天天跑到工程隊蹭飯，也算開了一個先河。
「趙營長，這條路你們覺得有沒有問題，戰時管不管用？」胡浩亮沒有在乎趙恆剛剛說的那些有關飯菜的話題，而是用筷子指著前面已經停工，但是一部分已經平整的土地，對趙恆詢問起軍方的看法，畢竟這條路，主要就是給軍方使用的，軍方說不行，他們還能推倒重來。
「還行，通過一般的軍事物資應該是可以了。」趙恆看著眼前的逐漸平整的土路，對胡浩亮回答道，「這條路還要鋪水泥吧？」趙恆指著一旁的水泥袋，對胡浩亮詢問道。
「是的，按照上面的計劃，是要安排大重量的火炮，以及戰馬，挽馬通過的，鋪一層水泥也跑的更快，不至於一但下雨，整條路都變的泥濘……」胡浩亮對趙恆解釋之所以要用水泥的原因。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兩個字，速度！！
漢國陸軍部對未來戰爭的規劃就是，以快打慢，多點出擊。
而要想在這崎嶇泥濘的編輯上，打出速度來，那就需要修路，用陸軍部下屬的某個參謀長說的話：「每一條公路都是我們的生命線，都是我們的大動脈，這些道路決定著，這場戰爭的成敗！！」
除此之外，就是在邊境線，以及後方的每個公路節點上，修建大量的彈藥庫，一但戰爭需要，就可以把彈藥儲存在附近，以及沿途的彈藥庫內……隨時可以就近支援前線，不至於出現前方彈藥緊缺，後方彈藥遲遲送不上來的悲劇……
根據陸軍部的計劃，這場戰爭取得勝利的關鍵，一個是戰術，士兵的素質，還有一個是後勤。
除了這條代號115的公路之外，還有大量的戰備公路，有著不同的代號，但是都有一個最終目的，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幫助軍隊通過。
當然，一但被那些墨西哥人突破了防線，那就只能摧毀這些公路，畢竟這些公路是漢國打擊敵人的重要保證，但也很可能成為墨西哥人侵略漢國，最有效的通道……
所以像這樣修建的戰備公路，有好有壞，不能一概而論，在自己人手中，那就是好，在敵人手中，那就是壞。
「趙營長認為戰爭會在什麼時候打起來？？」胡浩亮隨即對趙恆問了一個當下算是很敏感的問題，問完之後，看著趙恆，想知道他對戰爭的看法是什麼樣的。
「戰爭可能是明日，也可能是後天，但不可能是今天。」趙恆說了一句，看似什麼都沒有說，又好似什麼都說了，模稜兩可的廢話。
「但是我相信，這場戰爭我們會贏，就像前兩次戰爭一樣。」趙恆信心十足的對胡浩亮回答道，表情異常的堅定。
「為什麼？」胡浩亮眼神閃爍的對趙恆繼續詢問道。
「因為有我們，也有你們，更有他們。」趙恆指著自己和胡浩亮，以及那些準備繼續施工的印第安工人，「胡工，我們不是一盤散沙，墨西哥才是！！」趙恆語氣中透露出對漢國的自信，以及對墨西哥共和國的蔑視。
「那就祝戰爭勝利，趙營長能夠勝利凱旋。」胡浩亮拿起一杯用附近山橘炸成的果汁，對趙恆敬道。
「待到戰爭結束，我要去看看這大漢的大好河山。」趙恆也拿起果汁對胡浩亮回敬道，臉上露出了豪邁大氣的表情。
………………………………………
轟……轟……
蒸汽機的轟鳴聲不斷從工廠里傳來，有些斑駁的鏜床上，躺著一根根槍管，準備安裝在已經做好的木製結構的槍身上。
熟練的工人，將槍管和槍身，迅速拼接，然後再把拼接好的火槍，通過滑送帶傳達給後方，準備試槍的工人，而等到槍擊合格後，將會送到最後一處，被那裡的工人，塗抹上槍油，放入冰冷，帶有大量稻草的木箱中，最後被已經準備好的裝訂工人，用鐵錘上好釘子。
就這樣，一箱印有1840式燧發步槍的火槍，就這樣被軍工廠的工人，用推車推到了地下室，隨時準備交付給前線的軍隊。
「一共是十二箱，總共二百四十支四零式步槍。」存放軍火的地下室大門外，幾個負責登記的倉庫管理員，正在寫登記被送過來的十二箱，在上面剛剛被安裝好的燧發步槍。
「這邊簽字……」負責登記的看守人員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了剛剛送軍火過來的幾名工人。
其中一帶頭的，唰唰的用羽毛筆，蘸著墨水，簽上了自己都大名，然後將手中的資料遞還回去。
全程直到離開，幾人都沒有再說過哪怕一句話，這也是軍工廠和其他工廠的規矩，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
反正就一句話，學會閉嘴，比什麼都重要。
「我認為我們應該對目前的火槍進行改造……」一個白人青年，站在一間研究內，和一群華人，以及混血的槍械專家，討論著目前的火槍問題，「我們應該讓火槍打的更遠，威力更大，而不是放任他們繼續下去……上帝啊，燧發槍，已經使用了多少年了，一個世紀，還是一個半，再用下去，全世界都會受不了的。」白人男子提起燧發槍，就咬牙切齒，在他看來，一個如此古老是武器，竟然還統治著漢國，乃至整個世界的武器市場……
甚至依然是戰爭的主流，這無疑是一種恥辱，對人類的恥辱。
「我不認可你的說法，我認為目前火槍的射程已經到達極限了，它是槍，它不是大炮，它沒有必要擁有這麼高的射程……」而在場的一個姓周的華人槍械工程師反駁著對方的看法，「聽著戴夫，我知道你很想造出你所謂的又快又遠的火槍，但這是戰爭，火槍是戰爭武器……他不時兒童之間的彈弓遊戲，誰打的遠，誰就是勝利者。」周工程師對戴夫繼續反駁勸告道。
在周工程師看來，戴夫的想法完全是異想天開，以目前火槍的射程已經發展數百年了，足以證明目前的技術是火槍發展的主流……
既然是主流，那他們就應該跟著火繩槍，燧發槍的道路繼續往下走，繼續發明，更容易的裝填彈藥，以及彈藥威力更大，能夠打出更密集槍陣的火槍……這才是他們這些槍械研發人員的任務。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認為我們應該從彈藥上面下手，比如把那個該死的煙霧消除。」印歐混血出身的諾德克站出來，對周工程師剛剛說的話表示附和。
所謂的煙霧，其實就是火槍打出來後，因為彈藥擊發過程，而產生的白色煙霧。
這種煙霧在排槍戰爭中，其實很麻煩，一但擊發次數增多，煙霧的數量，也會隨之增多。
這樣也就會導致視線受阻，即而影響射擊質量。
所以一般情況下，除非是勢均力敵，或者必須要持續射擊的情況下，要不然一般都會在幾輪，最多不到十輪的射擊後，結束射擊，改為使用刺刀衝鋒，以保證戰爭進程順利。
而無煙火藥槍彈，還要到幾十年後，才能出現。
在這一時期，這個還是燧發槍天下的事情，諾德克能夠想到先解決煙霧問題，其實已經是非常具有前瞻性和建設性了……
「你們說的都沒錯，更大的威力，更方便的上彈方式，以及沒有煙霧的彈藥……」戴夫對兩人剛剛說的話表示了認可，「但我同樣認為，戰爭的本質是距離。」戴夫繼續對倆個說著自己的看法。
「就像是人類發明了第一把弓箭一樣，這意味著人類可以打獵天上，已經遠處的獵物……人類的生存能力，以及對其他野獸的傷害能力，也大大增加。」戴夫對周工程師和諾德克提起了弓箭這個武器對人類社會，以及人類歷史，所具有的重要意義。
可以說弓箭發明，是比火槍的發明，還要重要的發明，弓箭的出現，是人類真正把自己的威脅能力，提高到百米這個距離範圍。
這是一個了不得的成就，第一把弓箭的誕生，絕不亞於一顆原子彈的爆炸。
因為這都是零到一的技術突破。
周工程師和諾德克聽後，對戴夫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認為，我們對於火槍的認知，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們為什麼要要求他有多大的威力，在彈丸里無論加裝多少彈藥，你得到的依舊是一把射程有限的燧發槍……這些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戴夫繼續對兩人說著他所認為的，有關火槍的問題。
讓兩人陷入了沉思，反思他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
「我認為要想比其他國家的陸軍戰鬥力更強，最重要的就是火槍。」戴夫堅定的繼續對倆個說道，「我們不應該放棄對火槍射程的追求，就像我們的祖先從未真正的放棄對弓箭的改良一般。」戴夫炯炯有神的看著周工程師和諾德克說道，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那你認為如果增加一個火槍的射程呢？」周工程師沉默了一陣，隨即對戴夫詢問道，看向戴夫對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寄希望這個年輕的白人小伙子，能夠解決困擾火槍多年的射程問題。
就連一旁的諾德克都用期待目光看著戴夫，這個最近剛剛來軍工廠，但已經表現出非凡天賦的白人小伙子。
「目前火槍面臨的射程問題，我認為可以從兩個方面解決。」戴夫眼神犀利的對周工程師和諾德克回答道，「一個是槍膛，一個是彈藥……」戴夫臉色嚴肅的對兩人繼續回答道。
「槍膛，彈藥？？」周工程師聽後，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而諾德克更是直接用右手托著下巴，思考起了戴夫剛剛所說的可能性。
「你認為這兩者需要改進什麼？？」周工程師，皺著眉頭對戴夫追問道，他實在沒有想出來，戴夫所說的那兩個有什麼改進的辦法，畢竟對於他這麼一個在火槍廠看了七八年的老工程師來說，整個人已經有一套故有的思維方式。
對於戴夫這種改頭換面的方式，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另一邊的諾德克則是想著想著，突然眼前依舊一亮，好似想到了什麼，目光如炬的緊緊盯著戴夫，就像在看一個天才一樣……
「既然原來的火槍已經不行了，那麼我們乾脆大改。」戴夫對兩個回答道，「我們不如試試膛線，在槍管裡面改造現在的膛線，以及將火藥組合起來，不在是彈丸和擊發火藥分開了，而是讓他們合而為一，就像一個整體一樣，只要成功了，我們對於射擊速度，以及距離，最起碼會提高一倍！！」戴夫面帶興奮的繼續回答道。
而周工程師和諾德克對視一眼，都能看出一絲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