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時代的烙印下

  第698章 時代的烙印下

  「我和你說,你要是想做那個什麼空中大巴車,你就要瞄準客人群體,你賣票的人群是誰,你連賣的都不知道,你就算做了,也是白做。」

  「你要知道,這找客戶,其實也是一門學問,就和工廠一樣,生產差不多的商品,賣給合適的人,就好比你賣眼鏡,伱總得賣給那些需要眼鏡的人,你賣給瞎子算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瞎子神算啊!!」

  張星月嘴裡「叭叭」的不停,對面的韓金玉卻很有耐心的給對方夾菜。

  「對了,你還想吃什麼菜嗎,這家店的豬蹄不錯,我怕你在減肥,我就沒有點??」

  韓金玉夾到一半,突然開口詢問還在大談她的商業理論的張星月,一下子把對方噎住了。

  「我不吃油膩的東西,這樣,你再上盤青菜就行,也算葷素搭配了。」

  張星月嘴裡這麼說,韓金玉也是這麼做的,等到菜上來之後,韓金玉才正式開口:

  「正式介紹一下,空巴公司董事長韓金玉,公司目前下轄四十五架二十人座中型客機,已經開通了全國路線,我們現在融資出現了一點問題,但我認為問題不大,所以我想邀請你做我們的銷售顧問。」

  (漢國目前客機最大座位也才五十座,這其實也和目前航空技術有關,載重噸位不足,終究是其中最大的痛點)

  看著對面韓金玉伸過來的手,張星月「咳嗽」一聲:

  「你們融資都困難了,還敢找我,不怕我拿錢跑路??」

  「不怕,我搞的定融資!!」

  「為什麼??」

  「因為我叔叔是開煤礦的!!」

  韓金玉咧嘴一笑,讓對面的張星月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

  等到兩人吃完要結帳的時候,張星月主動掏出「粉紅錢包」,掏出一張十塊華元:

  「我請,下次你再請我!!」

  「好……」

  韓金玉沒有任何猶豫,接受了這個還算可以的建議。

  等到兩人走出飯店的時候,韓金玉主動開口:

  「車壞了,修要有一段時間,我還有一輛備用的老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你想追我??」

  張星月挑動秀眉,整個看起來明艷極了。

  「對,就是追你!!」

  韓金玉大方的承認了,隨後又說:「我如果追到你,是不是不用付工資了??」

  「好啊,你是打這個主意,你這麼大老闆,怎麼還這么小氣??」

  張星月有些惱羞成怒,而就在兩人打鬧的時候,一輛紅色消防車經過,車頭上的喇叭不斷發出「嘟嘟」的聲音。

  (漢國消防車為紅色)

  …………

  內閣秘書處……

  「這一份是給胡相的,這一份是給齊大人的,不要弄混了。」

  「還有這些,都是複印件,都是需要開會時用的,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秘書長金銘澤是個典型的老派官員,戴著一副黑色眼鏡,說話的時候,總喜歡指手畫腳,一把年紀了,精力還是這麼旺盛。

  而被他指揮的那些秘書則是一邊拿筆記錄要做的事情,一邊在心裡罵一句「老古董」。

  「金大人,宰相辦公室電話。」

  「快給我。」

  接過電話,金銘澤仿佛變了一個人,嘴裡不斷說著:

  「對,不錯,胡相您放心,一定沒有問題。」

  「那沒問題,那肯定沒有問題,您就放心吧,我已經和底下人說了,什麼事都沒有這件事重要。」

  「好,好好,您忙,您忙……」

  看著對著電話「阿諛奉承」的金銘澤,那些看著他的秘書,互相低頭對視幾眼,都能夠看出幾個字:

  「老王八!!」

  對內風風火火,對外「唯唯諾諾」,這就是金銘澤給秘書處這些年輕秘書的第一印象。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打來了一通電話:

  「齊大人放心,這件事一定沒有問題,有問題找我老金。」

  「對,文件記載沒有問題,真有問題,歡迎財政部找我們秘書處麻煩。」

  「齊大人,您吃了嗎,有時間咱們可以約一頓,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請您吃飯,飛鶴樓!!」

  「嘀嘀……」

  看著手中被提前掛斷的電話,金銘澤嘴巴努了努,板著臉對自己手下的秘書講:

  「都聽到了吧,這次的文件一定不能出錯,誰出錯,誰就滾出秘書處,我們秘書處不歡迎他,這種人,從來都不是我們的朋友!!」

  周圍自然又響起了老三樣:

  「金大人,我保證……」

  「一定完成。」

  「沒有問題……」

  看到這「欣欣向榮」的一面,金銘澤滿意的點了點頭,背著手走了,人剛走,有關他的議論就起來了:

  「這個金王八,一天天,對我們這些人板著一張臭臉,對上面那叫笑的一個開心,不知道他是賣唱的,還是賣笑的!!」

  「誰知道,沒準這個老王八天生就是個賤種,見到比自己大的人物,這膝蓋骨啊,就直不起來了!!」

  「沒準他是藥吃多了,在家硬不起來,在外面也硬不起來!!」

  「哈哈……」

  辦公室,到處都是「歡暢」的笑聲。

  …………

  「學,學個屁啊!!」

  劉玉潭嘴裡叨叨,手上的動作卻不減,一篇名為「春天」的作文,洋洋灑灑一千多字,終於寫完了。

  作為齊王的兒子,他別的本事沒有,文章還是做的不錯的,每次都能靠著寫文章的「小本事」從老師那裡騙幾個誇讚。

  只不過寫文章寫的再好,也沒有玉延哥舒服,人家都已經定親了,他還在這裡寫歌頌「大漢春天」的獻媚文章,以此博取關注。

  (劉玉延與督察院院長何厚華小女兒何英雲訂婚,時年才十三虛歲,十二周歲,按計劃,十八成婚)

  「念書,念書,這破書老子早晚得念不下去了!!」

  「唉,真羨慕玉延哥,這麼快就成大人了……」

  劉玉潭嘴裡羨慕,其實心裡其實是很不屑一顧的,畢竟在他看來,身為皇長孫,娶了一個都察院院長的女兒,這不是告訴所有人,未來大漢還要繼續嚴加監管嗎??

  更何況,這麼早就定親,以後大了要是反悔了怎麼辦??

  可以說,劉玉潭小小年紀,其實就已經學著他爹齊王劉昊工於心計了,甚至在他爹的教育中,做什麼事,都要看利弊,有好處就上,沒好處就撤,必要的時候,站出來當個好人,才是對的。

  畢竟當好人,說好話,又不花錢!!

  「玉潭,玉潭……」

  「玉延哥來找你了!!」

  就在樓上的劉玉潭還在「唉聲嘆氣」自己功課重的時候,他七歲妹妹劉玉蓮跑了上來。

  看著嘴裡還有「餅乾渣」的妹妹,劉玉潭習慣的想要教育,但想到一會劉玉延要來,也就作罷了,反而跟著詢問:

  「幾個人,就他一個人嗎??」

  「還有一個女孩,長的可漂亮了,就是不喜歡說話,和我就說了兩句。」

  「你說她是不是有毛病啊??」

  劉玉蓮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對面的哥哥。

  「女孩,不會是那個誰吧??」

  嘴裡念叨,心裡瞬間做出了決定:

  「去,讓廚房弄點點心奶茶,對了,要茯苓糕。」

  等到小妹屁顛屁顛的跑了之後,劉玉潭心裡卻已經在盤算這位名義上的大哥,長孫,找他幹嘛了。

  作為齊王的兒子,算計就像刻在他骨子裡的東西,想了一會,換了身衣服,就快速跑了出去。

  到底是小孩,哪怕有的時候總是想裝大人,但從細節看,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玉延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功課不會寫,沒問題,抄我的就行。」

  剛看到熟悉的人影,劉玉潭就是一副「大方」的模樣,人到聲以至,說的就是他。

  「唉,這不是何英雲嗎,哦,你們啊!!」

  劉玉潭的手不斷的點著兩人,臉上露出了壞笑。

  何英雲的小臉瞬間紅了,反而旁邊的劉玉延直接大方的摟住了對方,看著對面的劉玉潭說:

  「玉潭,看,這就是你嫂子!!」

  「怎麼樣,要不然讓你嫂子,也給你找一個,我和你說,咱們文華堂漂亮姑娘有一個算一個,那都算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去晚了,別說吃蘿蔔了,蘿蔔皮都爛了!!」

  「你這人,胡說什麼呢!!」

  聽到剛剛那句「葷話」,本來還低著頭,躲避對面劉玉潭「玩味」目光的何英雲,立馬扭了一下劉玉延的腰,發出了一句:「啊!!」

  而看了一會大鬧的劉玉潭順勢開口:

  「玉延哥,英雲姐,咱們邊吃邊聊。」

  「玉蓮,讓人把棋盤拿出來。」

  ………

  「玉延哥,你說你打算離開西京去溫哥華??」

  「真的假的??」

  本來還在下棋的劉玉潭聽到劉玉延要去溫哥華一段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當地白人眾多,考慮到融合,故而加拿大一部分城市,沒有改名)

  「對啊,我準備去溫哥華看看我大漢帝國北疆是什麼樣的。」

  「你是不知道,為了出去,我都累死了,連續求了我娘八天,才終於從皇爺爺那拿到聖旨。」

  劉玉延大大咧咧的一句話瞬間讓劉玉潭的表情變的暗淡,嘴裡跟著詢問:

  「皇爺爺同意你去的??」

  語氣中充滿了試探和不甘。

  「對,我找皇爺爺說我要出西京城,皇爺爺問我,為什麼要出去,我就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西京城,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

  「然後皇爺爺就答應了??」

  「對,就這麼答應了!!」

  劉玉延說完後,好似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緊跟著問:

  「玉潭,要不要你也跟我一起去溫哥華,我和你說,這西京城市真不好玩,除了高樓大廈,就是皇宮的,是個人見到你都是點頭哈腰,早踏馬看煩了,要我說,咱們這個年紀,正是看世界的年紀,真等咱們到了咱爹咱叔的年紀,想看都要考慮事情忙完了嗎??」

  「你說,我是不是該走??」

  感受著朝自己看過來的「熱切」眼神,以及一旁小妹的憧憬,劉玉潭最後咬了咬牙:

  「去,誰說我不去,我明天就給我爹打電報,讓他放我出去。」

  「對了玉延哥,既然你是皇爺爺允許的,那你知道怎麼找皇爺爺嗎,我每次去,他們都要給皇廳打報告,好麻煩啊!!」

  (類似宗人府)

  劉玉潭一副「憑什麼」的表情,讓一直「無障礙通行」的劉玉延有些發懵。

  「我,我就是這麼進來的啊,我從小到大,一直就沒有去過皇廳,那地方怎麼樣,是不是比皇宮看起來好玩??」

  劉玉延的一句話,徹底讓劉玉潭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者說「憤怒」的都要罵人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藩王的孩子,每年都要去皇廳報導,確認你本人後,才會發放「皇室年金」,畢竟要是冒領,乃至夭折之後繼續領錢,這帳打到最後,打的可都是自己人啊!!

  (皇室年金是劉鵬定下的規矩,按年齡遞增,十歲以下每年領十萬華元,這筆錢主要就是衣料費和伙食費,畢竟這個年紀小孩花不了什麼錢,十歲以上開始漲到二十萬,一直截止到十八歲成年,之後就按照每年一百萬華元發放,把你當做一個正常的藩王,要不是大漢皇室足夠有錢,光是皇室年金就足以讓不少皇室破產。)

  (當然為了確保以後不會出朱明那種幾十萬朱姓皇族的情況,劉鵬又規定出了除去主支和重要的分支之外,其餘的,出了五服的,就拿不到年金了,確保人數永遠控制在一個合適的範圍。)

  「既然如此,那不如這樣,下次去皇宮,玉延哥你帶我一起,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皇爺爺了,上次還是今年過年的時候。」

  劉玉潭態度異常的誠懇,哪怕劉玉延很猶豫,但在看到那雙「懇求」的眼神,再聯想兩人從小的關係後,也只能點了點頭:

  「去可以,但你不能去承天殿。」

  「為什麼,那裡有什麼特殊的嗎??」

  劉玉潭好奇的追問,其他兩人也把目光投射了到了劉玉延身上。

  「皇爺爺說了,那地方只有皇帝和太子可以去,是皇帝登基和舉行大典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去的。」

  劉玉延的話再次觸動了劉玉潭本來就敏感的神經,緊跟著追問:

  「那玉延哥你能去嗎??」

  看著周圍幾人好奇的目光,劉玉延本來是不打算說這等敏感的事情的,但礙於面子,也只能回答:

  「你們別亂傳,我偷偷去過兩次,裡面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個龍椅和側殿的一些祖宗牌位,沒什麼特別的。」

  「要說這地方給人最大的感受就是俯視,對,就是俯視,我當時站在龍椅的前面,當時因為還在修繕,所以大門是開的,從我的位置,往前看,可以看到一片開闊的廣場,廣場很大,一眼看不到頭,要多看幾眼才行。」

  「而且你說這地方造的奇怪不奇怪,好好的平路,硬生生抬高,看起來就像斜坡一樣,但是從龍椅前看,又是另一個景象,你們想,如果這個時候是舉行大典,皇爺爺和我一樣,站在龍椅前,看著門外廣場上不斷跪拜的百官,那個角度,那得有多氣派!!」

  劉玉延越說越起勁,到最後還用手比劃了起來。

  「咳咳……」

  感受著衣角被拉扯的感覺,劉玉延下意識低頭,當看到一支速手後,立馬清醒了過來,緊跟著笑著道:

  「其實那之後,我就被罰了,要不是我娘保了,我得被我爹打死。」

  但他的解釋在劉玉潭的耳邊卻是一種赤裸裸的炫耀,是啊,你被罰了,我連罰的資格都沒有,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承天殿。

  別看劉玉延說的輕鬆,什麼趁著人少,鑽進去的,但你也不想想,這裡是哪,這是大漢皇宮,到處都是大內侍衛,而且去的地方不是什麼犄角旮旯的柴房,而是皇帝舉行登基,國家慶典的承天殿,這種地方的安保估計僅次於劉鵬所在的地方。

  更不用說劉玉延說他偷偷去了「兩次」,那可是兩次,一次還能敷衍過去,兩次那就不能叫偷偷摸摸了,這完全就是光明正大。

  而能夠讓他「光明正大」的人,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除了那位龍武皇帝,他們這些人的皇爺爺,還能是誰??

  越想,劉玉潭越覺得「不公平」,要知道他小的時候想要見皇爺爺一面,還得找個由頭,比如說學習好了,考試考了高分,過生日啊!!

  反正是各種理由,平時要見,還得先和皇廳打招呼,相比於劉玉延拿皇宮和自己家一樣的「隨意進出」,他們這些藩王的孩子,實在太慘了。

  越想劉玉潭就越覺得憋屈,以至於下棋都不專心了,不到十分鐘就輸了。

  而贏棋的劉玉延則是一邊整理棋子,一邊開口:

  「等我們去了溫哥華就自由了,聽說那裡和歐洲一樣,我這輩子還真沒有去過歐洲,真不知道歐洲是什麼樣的。」

  「我父親年少時就曾訪問歐洲諸國,促成三皇同盟,到了我這,不說了,說多了丟人!!」

  只不過劉玉延的「失落」,在輸棋的劉玉潭眼中就是矯情,就是一種炫耀。

  (本章完)